446 離了
許新遠呢,去哪兒了?」許亞強回過神來,連忙問何越東。
「老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昨晚我就問他了,可他什麼都沒和我說,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連他影子都沒見著。」何越東連忙解釋道。
「知道了,我打電話給他。」許亞強嘆了一口氣,希望許新遠會接他的電話吧。
許新遠是接了,不過一句話就搪塞他了,在忙,忙些什麼也不說,許亞強都不禁有些生氣了,這孩子也太不省心了吧。
常歡喜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許新遠,見他掛了電話,還是沒有問為什麼,只等他開口給一個理由。
「我們離婚吧。」許新遠鼓起了勇氣,然後一鼓作氣說完。
還好只是有點遺憾,說不上特別特別後悔。
「好。」常歡喜淡淡地說。
這一個字她演練了許久,到這一秒,可能已經晚了好幾秒了,沒有預演中的那般利索。
厲海芬和常安面面相覷,劇情走向和他們想得有點不一樣啊,他們這真的是打算離婚了,圖什麼啊。
他們感覺許新遠和常歡喜彼此心裡還是有著對方的。
「我就是覺得這樣子對你不公平,我也是,結婚那麼大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可以。」許新遠沉默了片刻,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一句。
我才不想有什麼印象,不過常歡喜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多少帶了點賭氣的成分在何必呢。
「其實當初那事瞞不下去的時候,我以為你會很生氣,我害怕你會生氣,所以才會躲得遠遠的。」許新遠心情略顯沉重地說道,「我習慣了逃避,從小到大,我太過於害怕別人異樣的目光,所以選擇了逃避。
哪怕逃避的後果是孤單,我寧願一個人孤單也不想面對別人異樣的目光。
所以那個時候我也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我更加害怕你恨我怨我,我怕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恨我怨我的樣子……」
「你以為,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我心裏面怎麼想的嗎?
還是我臉上寫著我怎麼想的,叫你一眼便看穿了。
選擇隱瞞的人是你,選擇逃避的人也是你。
那我呢?
你做出那樣子的選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我該恨你,我該怨你,不,我只會更加鄙視你,像個懦夫似的選擇逃避。
但那是你的選擇,卻是要我承擔你選擇的後果,恨自己瞎了眼,還替你辯解幾句,可能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等你想明白了會給我一個交代,讓我不要再去恨你,再去怨你,學著放下所有的成見……」常歡喜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許新遠,良久了,忍無可忍。
「我現在想明白了。」許新遠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弱弱地說了一句。
「晚了。」常歡喜傲嬌地說道,不會再心軟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
厲海芬和常安,看了看常歡喜,又看了看許新遠,他們也不知道該勸誰好了。
正準備進去辦離婚手續的時候,許新遠想到那個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連忙和常歡喜解釋了一遍,真不是有心想要去相親的。
「和我有什麼關係。」常歡喜很平靜地說道。
這個地方一來便是離婚也是沒誰了。
頂著那工作人員的鄙視和白眼,許新遠和常歡喜拿到了離婚證。
常歡喜都忍不住想要罵許新遠一句活該,連累她都要受人白眼了,不過終於重獲自由了,這感覺還不賴。
「等等……」許新遠喊了一聲,然後快步跑到常歡喜面前,「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散夥飯嗎?算了,沒那個必要。」常歡喜白了許新遠一眼,她還要趕回去上班呢,還是上班比較重要。
「不是,是想重新認識一下。」許新遠很鄭重地說道。
「我很忙,沒時間。」常歡喜嘴角抽了抽,也不想再繼續在這裡逗留下去了。
厲海芬和常安看了常歡喜的背影,還是決定先去追常歡喜。
不過到了常歡喜身邊,厲海芬卻是猶豫了,便對常安說道,「你先和女兒回去吧,我想是時候告訴許新遠真相了。」
「為什麼?」常安不大明白厲海芬怎麼想的,是因為他們已經離婚了嗎?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了。」厲海芬笑了笑,再繼續隱瞞下去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至於歡喜,她也有自己的選擇,這一回是時候讓他們再次做出選擇了,不管結果是什麼,她想他們也能夠接受的。
緣分這東西解釋不清楚,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自己解決吧。
常安想了想,明白厲海芬的意思了,公交車已經開了,便立馬追了過去,跟上了,守在常歡喜身旁。
許新遠沒想到厲海芬又返回來找他,羞愧地低下了頭。
「你想不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結婚?」厲海芬幽幽地說道。
如果那個人不添亂就好了,唉,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了。
「你不是說……」許新遠有幾分不解,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原因嗎?
厲海芬整理了一下思緒,將朱偉勤和他們之間的恩怨大概說了一下,還說了這一次的烏龍全是因為他的自作聰明。
「你不怪我瞞著你嗎?」厲海芬有幾分好奇地問。
許新遠的反應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他好像只是鬆了一口氣而已。
「我想你那樣子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不像我,只是出於私心。」許新遠淡淡地說道,他也沒有資格去埋怨些什麼。
「不,我也有私心,誰都有私心,只是這份私心的前提是不傷害別人。」厲海芬拍了拍許新遠的肩膀,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們要的一直是你的態度,以前是,現在也是。」
「對不起。」許新遠紅了眼眶,她大概也是吧。
「我可不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別自作多情,你們的事情看天意吧。」厲海芬連忙撇清自己的立場,才不會幫他的忙呢。
許新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愧疚,尷尬,五味雜陳,可好像只是過眼雲煙,很快便散去了。
他不需要誰的幫助,也不怕誰來搗亂,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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