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為什麼
二使不去感應馬文笑的內心想法，鍾正天也知道此人不會輕易放棄的主，那從陰沉的眼底偶爾閃過的一絲嫉恨和不甘更是明確地表明此人的睚眥必報。不過，現在既是在商學院的校園裡，烈日當頭，身邊眾人又都是腹中空空，鍾正天也就懶得再繼續揪著已經退讓的馬文笑不放，面無表情地冷眼瞧著此人和仍有些不情不願的王化、劉志月小三人悻悻地轉身離開。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期寢室和紹寢室的第一次午餐聯誼在同仇敵愾之後變得異常的順利。于素秋、方大年、鄧子輝三人因為柳娜和雲桃桃在面對馬文笑時的仗義執言而對她們三人多了幾分尊重，少了幾分的輕佻，自然便讓自入學以來便飽受經管系諸多牲口色眼騷擾的柳娜和雲桃桃、付香零三女另眼相看，再加上最後馬文笑的忿然讓步令所有人的士氣大漲，心情大暢，因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雖然並沒有達成給鄧子輝也找一個女朋友的目的，三男三女之間的氣氛卻是異常的融洽和輕快。
當然，由於曾經向室友們隱瞞過和許青妍的戀情，飯桌上的鐘正天雖然訕笑著好話說盡，仍是被不依不饒的方大年和于素秋變著法子灌了不下十瓶啤酒落肚，若不是用回醫院看爺爺的理由搪塞過去，照著于素秋的意思，「今天不把老三喝倒，誰都不讓走」。
這樣的後果，就是鍾正天一直到下午四點，在天之涯包房的衛生間里自壓舌根強吐了兩次，才等到一身的酒氣散棄，遲遲地來到第一附屬醫院，爺爺的高幹病房。
一進門，他就看見一身白大褂的艾允華正陪著滿臉紅光的爺爺在會客間里的沙上閑適地聊天，臉上都帶著微微的笑，只不過艾允華的笑容里，除了以往所熟悉的期待之外，還微微地透著股隱約的慚愧，而爺爺的笑容卻分明透出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自豪和驕傲。
而當兩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之後，這兩種笑容所透露出的意味就更加的明顯。
難道有什麼好事？
眉毛一挑，鍾正天也沒多想就先為自己的遲到而道歉：「爺爺、艾伯伯，對不起啊，中午和我們寢室的同學聚會，被灌了幾杯酒，怕路上出事，就來晚了一點」。
話說，他昨天可是答應得好好的，會在今天下午再給那位魏老太爺治治身上的諸病，可現在都四點多了，眼看著再過一小時就要下班了，那位魏老太爺怕是等得心急了吧？
不過，再看看艾允華的眼神，鍾正天卻沒有從當中現哪怕一點點焦急和擔憂。
當然，他還不太了解華國三大中醫世家的人在華國上層社會的地位和影響力。艾允華平時表現得性格溫和，對病人和家屬都很和氣，尊重，但他身為艾家的嫡系子弟，即使並非最核心人物，卻也是有些地位，身上也自有一股榮辱不驚的然氣度，不是一個白手起家的民營企業老闆可以隨便喝斥。魏老太爺活了幾十年，閱盡人生百態，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很清楚，雖然平時經常和艾允華無傷大雅的小孩子脾氣。享受一下病人的特殊權利，卻從不會不知輕重地指責和辱罵。「呵呵，沒關係，年輕人嘛，就是要多交一些朋友才好。
何況你治病的時間也用不了幾分鐘，晚一點也沒關係。」艾允華故做無意的擺擺手，指指面前茶几上的一盤紅通亮的蘋果：「來，自己動手，吃個蘋果，解解酒，胃裡會舒服一點。
爺爺有趣地瞄了瞄艾允華，再笑著看這個讓自己愈來愈驚喜和驕傲的孫子：「你可算來了，你艾伯伯在我這裡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幸好他是教授，地個尊崇，能請他親自看病的人不多，不然，你怕是不知要被多少病人罵！快點吃吧，吃完了好說正事」。
「沒關係，沒關係，小天來了就行，這事也不是很急！」艾允華那張溫和爾雅的臉出乎意外地微微一紅，趕緊擺了擺手。
除了上次為了突破「葯氣訣第二層」而郝顏請求自己幫忙尋找上百年的野生黃精外，鍾正天還難得看到艾允華這樣不好意思的表情，當下大奇，隨手揀了一個最小的紅蘋果咬了兩口，待那份甜中帶著微酸的清脆果肉咽入喉后，他就詫異地問：「艾伯伯，您找我有其他事？不是治病？」
「呵呵，也是，但也不完全是。」欣喜鍾正天能主動來問，免得自己拉不下臉，又川二允就不再做態。沉吟片刻就很直接地說明來意：「午向劉院長彙報了你昨天為魏老太爺治療膽結石的經過，他很有興趣，更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向外界宣傳機會
「本來，我們中醫界都知道自古就有氣功治病一說，而氣功治病也在前幾年裡被傳得沸沸揚揚，世人皆知，偏偏那些跳集來的氣功師一開始都喜歡神乎其神地將自己的本事說得天花亂墜，無所不能，實際測試時卻接二連三地出現問題，屢屢失敗，不能取信於民。」
「所以，為了讓你的名頭在我們第一附屬醫院一炮打響，讓病患們都願意找你治病，劉院長就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請省電視台的人到醫院來，專門跟蹤報道你為魏老的治病經過，用確切的事實來向外界證明你這種特殊能力，也方便你以後的行醫。我知道他這個想法有點突然，而且時間也比較緊張，但是，這確實是個有效的方法，也省得以後每一次治病，你都要向那些病人亮一手，太麻煩，也耽誤時間。怎麼樣，你介不介意？。
這最後一句問出后，艾允華表面上雖然笑得依然很溫和，很淡然，但實際上，他心裡卻已不自覺地開始緊張，呼吸也下意識地放輕。
氣功治病，本是中醫治病的一種特別方式，在三大世家的古籍之中皆有描述，均說是治療功效極好，恢復的度也快。只是礙於修練的難度極高，又十分玄妙，講究師徒口耳相傳，法不傳六耳，注重個人領悟，所以，從百年之前開始，當立身所在的自然環境一惡化，沒有足夠的靈藥輔助后，三大中醫世家的人，即使再驚才絕艷，也未曾再達到這種高得近乎玄奇的水平。
這也是為什麼鍾正天一提起氣功治病，艾允華就能夠很快就接受和相信的原因。因為了解，所以相信，何況鍾正天還確實拿出了上年份的野生藥材，證明了自己的奇遇，這倒也罷了，偏偏鍾正天又在拿出藥材的同時，又古怪地問起中醫的養氣練氣之道。
從朱家得來的紹年的野生人蔘倒也罷了，但那株田o多年的野生黃精，可不是一株普通的幾年的野生黃精所能比擬的。正是它的存在徹底打消了艾允華心裡的疑惑，讓他完全相信，鍾正天確實是得了百年難見的奇遇，湊巧開了潛能，才會因此而擁有了一身玄妙莫測的治病能力，也才會因此而特意問起中醫的養氣練氣之道。
不然，重度中風的鐘老爺子早就瘡愈了，根本輪不到他來治療，然後幸運地和鍾正天結下這份奇妙的緣份。
想當初，鍾正天第一次從艾允華閉合的手心裡詭異地切開那粒六味地黃丸，艾允華除了感覺到掌心微微一動，似乎有風飄過之外，再無其他現；第二次也就是昨天下午，鍾正天當著他的面去治療魏老太爺的膽結石的一刻多鐘里，他雖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鍾正天的拳頭，盡量地放緩了呼吸，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卻還是沒有任何收穫。
所以，昨天回去后，艾允華就暗暗遺憾，懊悔非常。第一次也就罷了，事情芒得很突然，沒有準備也是正常，可昨天下午的第二次，自己明知道鍾正天要去檢查魏老太爺的身體，為什麼就沒有提前準備攝像機，把這次的過程完整地攝製下來？以致於明明看到了，而且是近距離地、很仔細地看了，卻沒法靜下心來仔細琢磨、反覆研究，從而能感悟到一點東西。所以，今天上午，在院長辦公室，當劉院長那句「請省電視台來現場，全程錄製小鍾同說出口，艾允華就立刻拋開以往總要思索一會才會同意的習慣，沒有絲毫猶豫地一口支持。不管是站在醫院擴大聲譽的立場，還是站在自己多了解一門神術的立場，抑或是站在為病人解除病痛的立場，艾允華都覺得，這是一個相當有效的方法。
唯一的擔心就是怕鍾正天為了泄密手法而不同意，畢竟，這是小夥子的獨門絕技。
自前幾天驚聞鍾正天能夠氣功治病，又親眼目睹鍾老爺子那近乎神跡般的痊癒度之後，艾允華就一直在琢磨，為什麼鍾正天在擁有了這份神奇莫測的治療手段之後，會大膽地向僅僅認識了幾個月的自己吐露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