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辛苦的治療

第211章辛苦的治療

見鍾正天有些忿忿，仇醫師心中好笑，又丟出一個讓他意外的消息：「對了，我上午把這事跟劉院長提了一下。」

鍾正天心中一動：自從前天確定方至剛的胃癌被治好后，劉院長一直沒有找過自己，這個反應有點奇怪，是故意要等自己去主動彙報呢，還是想再看看？

眉毛微挑，他做出一副服從的表情：「那劉院長怎麼說？」

仇醫師意味深長地看他：「劉院長的意思，這畢竟是晚期癌症，如果你的氣功治療能夠成功地控制癌細胞的擴散，他會把這一項也列為你們部門的收費項目，但定價比中風和心臟病這兩項還要高一點，大概800萬元。同時，考慮到白家的經濟能力，和他們在官場上的影響力，劉院長建議把他做為可以特殊照顧的第一起晚期癌症病例，和魏老爺子一樣，只收500萬元。這個價錢，我已經和白校長提過了，他們父女都沒有意見」

這也合理，晚期癌症就等於是絕症了，沒有奇迹出現的情況下，基本上是命不久矣，所以鍾正天這項能力如果真能做到控制癌細胞的擴散，800萬元不值一提相信每一個有點資產的富豪都會心甘情願地掏這筆錢。

「呵呵，我知道了，謝謝您，仇伯伯，等治療完畢，我會第一時間去向劉院長彙報」鍾正天略一思索就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也是他這段時間裡習慣了自己做主，都沒有意識到，現在他雖然只是在第一附屬醫院兼職，卻也是在劉院長的領導下，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經常向領導彙報情況，同時也聯絡感情，可不能一昧只沉迷著工作。

仇醫師的好心提醒產生了預期的效果，心裡也是頗為高興，當下知趣地告辭，留下鍾正天一個人面對仍在強自振作精神的白書境父女。

而鍾正天在仇醫師改變了話題后，再回過頭來想整件事時，他也想明白了。伍利應該不是故意來算計他。因為真要論起來，憑著在軍方的龐大影響，伍家親戚這層關係，其實比白書遠那省委副書記兼代省長的身份更要顯赫。估計伍利是認為自己應該知道，懶得去點明而已。

話說，伍利這小子雖然做事有點大大咧咧，有時也愛嚷嚷，卻不是一個喜歡到處炫耀的人。

既然心裡沒有了疥蒂，鍾正天再看向白書境時，很自然就恢復了原有的淡然和理智，只把後者當做一個病情比較麻煩的癌症晚期病患。

和白水君一起小心地把虛弱的白書境攙上治療室的病床后，鍾正天就很禮貌地把她留在外面的辦公室里，由小李護士相陪，自己則開始接下來的治療。

讓白書境放鬆地閉上雙眼，鍾正天迅速地啟動了「空間之眼」，對他的全身上下開始檢查。

據鍾正天這兩天來惡補的常識，晚期鼻咽癌治療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是遠處轉移率高達4.8～27。而此刻，鍾正天亦在鼻腔內、顱內、肺部、肝部等處找到多個惡性腫瘤，雖然體積都不太大，也就幾厘米，但麻煩在於數量多，看起來頗有些驚心動魄，不堪入目，故幾乎每發現一處，鍾正天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扯一下，眉頭也擰得愈來愈緊。

天，就算是一個正常的人呆在蚊子堆里，恐怕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的腫包啊

另外，通過放大了數十倍的「空間之眼」，鍾正天更是駭異地發現，形成這些腫瘤的癌細胞的分裂速度，與他在方至剛的胃部看到的那種分裂速度相比，簡直就像是一點星星之火對比一簇被澆了熱油的火苗，一頭在田裡耕地的老牛和一匹受了驚、失了控的狂馬，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一直以來，鍾正天都有意識地將治療每一個病人的實際耗費時間控制分鐘內，剩下的則是一些順手而為的清毒。但現在看來，以白書境體內這種情況，粗步估計，就算是全力以赴，沒有50分鐘，怕是清不完這些比比皆是、在不停擴散的惡性腫瘤

太恐怖了難怪這晚期癌症被世人公認為無法治癒的絕症

只是想想伍利那懇切的眼神，再想想白水君方才所表示出來的悲傷和無助，鍾正天沒好氣地搖搖頭：也罷，累就累一點了，怎麼說也是救人一命嘛

本著對「虛之手」的強烈信心，鍾正天收起所有的感嘆，用一種十分輕柔卻又不失沉穩的聲音，認真地提醒白書境：「白校長，我現在開始治療了，如果您感覺有任何的燒疼、清涼、或者癢，那都是治療過程的正常反應，不必害怕，盡量地放輕鬆就好」

「好」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白書境也聽方至剛細緻地描述過治療過程，雖然他是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卻也是一個傳統文化的忠實捍衛者，對玄而又玄的中醫還是比較信任的，當下沒有任何異議地緩緩點頭：「小鍾啊，老方跟我說過，你是個負責任的好孩子，我相信你會儘力而為。不過，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現在這個情況，我心裡也清楚，不要求太高，能活得舒服一點就行了」

鍾正天相當訝異地看著白書境――這是他頭一次，處在一個治療者的身份，讓被治療的病患這麼豁達地安慰。

從白書境強忍痛苦的表情和頗帶自嘲的眼神中，他能聽出白書境此時的安慰並非客套，而是發自內心。因此，鍾正天在感動之餘，面對這位枯瘦如材，頭髮也幾乎掉光了的副校長，他內心也不期然地升起一絲敬佩，當下真心地安慰他：「白校長，你也不用想太多。就沖著我和伍利的關係，我也一定會全力以赴您且安心地睡吧，治療完畢，我會叫您的。」

先，是從病源的根本-鼻部著手，然後是口咽、咽旁間隙、頦下窩、頸動脈鞘區、翼齶窩、上頜竇、篩竇、眼眶、顱內海綿竇以及咽后、頸部淋巴結，先清理掉那些表面突出的肉瘤，再將一些在化療下失去了生機的腐肉部位也輕輕刮掉，再然後，就是對付隱藏在粘膜下的各種小肉瘤。

然後，再是呼吸之本的肺部、排解毒素的肝部……。

因為數量極多，體積又小，大多數的位置又相對隱密，極其考驗人的耐心，每一次「收」回「虛之手」還要消耗掉不少的精神力，所以整個清除的工程耗時巨大，而鍾正天在清除的過程中，總是會意外地發現一個又一個隱藏的極微小的惡性腫瘤，而他既做不到對它們視而不見，卻也不忍心為了省事而把它們和附近的正常細胞一起清除，讓白書境本來就殘破不已的身體變得更破，那就沒有辦法，只能一個一個地處理了。

同時，因為這惡性腫瘤的細胞分裂速度極快，鍾正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悠閑緩慢地清除每一處，而必須提高「虛之手」的速度，以致於他的精神力也長時間地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沒有半秒空閑。

好在鍾正天這小半個月來勤練升靈法，對精神力的控制比剛掛牌時又有所提高，還能夠勉強撐下來。只不過，當終於取掉最後一塊瘤子時，鍾正天還是破天荒地用了足足55分鐘，比他之前所預期的還要多5分鐘

收回雙拳，已經十分疲倦的鐘正天只覺得眉心處傳來一陣緊一陣的拘緊感，渾不似以前出手時的若無其事，情知這是精神力消耗巨大的後遺症，心裡不免懊惱：「我x可算是搞定了!不容易啊，這大大小小的腫瘤，加起來居然有多處，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嘖嘖，這回可得跟劉院長這次的500萬真是收虧了，別說原價800萬，就是收萬也不為過啊我x，這簡直就是在跟死神搶生意」

雖然腫瘤已被他清乾淨了，可還有些後續事宜要做好，於是，揉揉十分難受的眉心，鍾正天站在原地，直背，塌腰，五趾抓地，放沉雙肩，膝微屈，百會上頂，開始閉目養神。

這是林遠教他的一種站樁功夫，對舒緩疲勞、恢復精氣神很有效，因為只需要放空心神，不需要動，不會影響到病人，最適合這種狀態下的自身恢復。以前因為耗用的時間短，一點也不疲倦，所以鍾正天一直沒有用它，現在可不行了，他必須儘快恢復精神，繼續下面的工作。

好在白書境雖然年齡大了，卻是個很有控制力的病患，很遵從他的叮囑，在整個治療過程中，除了偶爾會因為灼熱的疼痛而忍不住輕哼幾聲，睜開眼來瞧了瞧外，其它時間居然是一聲不吭地安心躺著，根本沒有干擾他。

安心、寧神，放空思緒，微守靈台，靜靜地在病床邊站了二十多分鐘，鍾正天總算覺得眉間的拘緊沒有那麼厲害了，才睜開雙眼，收起架式，然後再一次發動「空間之眼」來檢查白書境的體內。

很好，這二十多分鐘里，被「虛之手」動過的地方，那些無形的空間屬性能量已經在慢慢地發生作用，細胞的分裂速度已經開始恢復正常，肌體活力也有明顯地提高。

鍾正天頓時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滿意地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出聲叫醒已經快步入夢鄉的白書境：「白校長，治療完畢，您可以起來了」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