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探查
眼前的這套東西，若是能加以利用，幾乎可比擬一件功能詭異的仙器。
至少，真仙以下無人克制！
「可惜！」
搖頭輕嘆，孫恆單手一揮，掌中星辰之力爆發，瞬間把那跳動的五臟碾滅成渣。
他的這種毀滅手段，來自大道規則層面，直接抹去了五髒的扭曲之力。
一擊之後，眼前再無一物。
這東西不比陰羅宗的陣法，如果不能利用，留著只是一個禍害。
回過身來，孫恆朝一臉驚疑不定的郭小草開口：「不必去其他地方了，直接去金風宗吧！」
此方世界天道扭曲、混亂，類似於面前這樣的東西怕是多不勝數。
不過按道理來講，天道扭曲雖然可以影響眾生，卻不應該改變一位真仙。
對於普通人或東西變成的怪物，孫恆並不敢興趣。
倒是金風宗王不平現在的情況，讓他十分好奇。
「金風宗？」
聞言，郭小草的表情卻是猛然大變，眼神里也露出驚恐之意。
「孫先生，還是不要去了！」
事到如今，她對面前的孫恆，已是信了九成，自然不願他前去涉險。
「怎麼了？」
孫恆表情不變：「王道友的變化很不正常？」
「不正常？」
郭小草面露苦笑：「這個世界，哪裡還有正常的東西，每個人都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
「我曾見過吞噬一切的門戶，望一眼就能讓元神幾乎崩潰的石像，進去之後就再也出不來的村子，同化眾生靈性的神明……」
「而這些，在王前輩所化的東西面前，都算是比較正常的存在。」
「至少，這些東西晚輩都能扛過。」
「哦！」
孫恆眼眸一挑：「王道友是什麼情況，說來聽聽。」
「晚輩沒有去過。」
郭小草搖頭，面色陰沉，語聲也變的沉重：「去過的人也全都死了。」
孫恆倒也不急，緩聲追問：「那你是怎麼知道它變的十分可怕。」
「有位前輩在去世之前，曾見過我一面。」
郭小草面容扭曲，一雙眸子更是瘋狂跳動：「那位前輩乃是仙器元靈，實力比仙尊鎮魂鼎還要強。」
「但……」
「但他那時候卻已入魔似鬼，精神幾乎徹底癲狂，口中只是在不停的說……」
「說什麼？」
孫恆急忙追問。
「說一切都是錯的！」
郭小草身軀一抖，咬牙開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修行也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
「然後，他就開始瘋狂攻擊所有人。好在當時宗門陣法還受控制，那位前輩自己也是實力大減，所以最終被我等齊力滅殺。」
「這樣！」
孫恆點頭：「連一位仙器元靈都能蠱惑，你去了也是難逃一劫，看樣子王道友的變化果真不同尋常。」
「前輩。」
郭小草穩定了一下心情，急急開口：「依我看，我們大可不必去金風宗，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相信以前輩的實力，當可護佑一方的。」
「你說的沒錯。」
孫恆點頭：「不過這些怪物與此方天道相合，早晚會把所有人都拖進去。倒不如直接解決，一了百了！」
「可是……」
郭小草猶要再勸，卻被孫恆打斷。
「沒什麼可是的，金風宗在哪個位置？」
「這……」
郭小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垂首一嘆，朝著偏北方向一指：「在那邊。」
「好！」
孫恆點頭，大袖一卷，雷光就已卷著兩人直奔金風宗所在奔去。
此界環境詭異，就算是天仙，也不能輕易挪移方位，感知也受限嚴重。
一路上，各種詭異存在不停入目。
有那一閃一閃的樹木，有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的高山，還有著看似繁華、其實早已消失在時間線上的巨大城池。
「這裡以前是蒲妙仙子的信眾國度。」
不多時，在途經一處皇城時，郭小草朝下一指：「但現在，蒲妙仙子也已經變成了怪物，它的所有信眾也隨之成了某種詭異的存在。」
孫恆垂首，下方皇城入目。
在他眼中，一個巨大的臉龐鑲嵌在皇城地底，正以一雙死魚眼般的瞳仁，盯著兩人遁行的路線。
這幅臉龐曾經端莊聖潔，而今卻只有滲至骨髓的詭異、冰冷。
「蒲妙仙子……」
孫恆輕輕一嘆，隨即收回眼神，繼續前行。
蒲妙仙子的神國遠比前面遇到的東西要複雜、詭異，不過卻也不值得他為之駐足。
一路前行。
經由一日一夜之後，天際那詭異的炎陽突兀跳至半空，兩人來到一處風沙狂卷之地。
入眼處，一片荒蕪，只有在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抹如同鏡面般閃動的光暈。
「金風寶鏡！」
孫恆眉心裂開，遙遙朝著那寶鏡看去。
「鏡花水月，真假難辨，難怪如此！」
輕輕一嘆，他揮手放下郭小草，身軀一晃，就已出現在那鏡面之前。
孫恆曾見過王不平的仙器金風寶鏡。
原來的造型典雅、古樸，透著股堂皇大氣，更有一股脫俗超然之意。
而今……
光滑的鏡面上出現些許細微的花紋，並如同活物一般輕輕蕩漾。
若是認真看，還能分辨出，這些花紋組成的團案就是人的腦子！
去了腦殼的腦子！
而鏡面外圍，則是一個個扭曲的枝丫，但細細看去，卻更像是無數伸展開來的手掌。
背面，是一個詭異的凸起。
凸起如同活物般起起伏伏，更是滲出一些類似於血水的粘液。
「有些噁心啊！」
孫恆皺了皺眉，大手突然一伸，直接破開鏡面伸入到裡面去。
鏡面內里好似另有一個空間，孫恆的手掌伸進去，竟是消失不見。
「很強的能力，竟然可以直接改寫天道，篡改、扭曲自身所知的一切。」
「唔……，還有一個古怪的東西，竟然連我也看不透！」
雙眼一亮，場中突然有明亮光暈爆開。
片刻后，孫恆收回手掌，掌中只有一張撕成兩半的金色書頁。
「孫先生！」
而此時，郭小草也大著膽子施展遁法來到近前：「你沒事吧？」
「沒事。」
孫恆搖了搖頭，收起掌中的書頁：「王道友已經死了，他變成的怪物可以扭曲一切已知的事物。」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它能把一切都當場故事看，同時具有修改故事的能力。」
「啊！」
郭小草雙目圓瞪，渾然聽不懂孫恆再說什麼。
「算了！」
孫恆搖了搖頭：「你也無需去管，只需知道他並不能理解我的存在，所以死了。」
「現在，我們去這個世界發生異變的根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