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5.笑容像狐狸的男人(一)
廚房裡的擺設完全是嶄新的,爐台後面沒有油煙,看得出是基本沒用過。冰箱里只有幾瓶冰凍的啤酒和礦泉水,沒有菜,也沒有熟食,這整個廚房基本是廢棄掉的。
我掏出自帶的電水壺,燒了一瓶熱水,又把自己的杯子和碗筷擺了進去,盡量和消毒櫃里本來有的那一套餐具分離開。
雖然我懷疑季旭到底有沒有用餐具吃過飯。
正在廚房裡忙著,便聽到外面隱隱約約傳來響動,像是開門的聲音。
我好奇地探出頭,玄關處正站著一個男人,他看到我,很大方地微笑了一下,開口道,「來了?」
這個聲音和電話中我聽到的無異,稍微一想就能猜到,他就是季旭。
我點點頭,「嗯。」
「身體有點不舒服,下午放假。」他走到沙發邊坐下,伸了個懶腰,「剛搬過來?昨晚我還在想,該不會是你反悔了吧?這年頭不流行男女混租了,是不是?」
我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他,他是那種五官很分明的男人,英俊,穿了一件灰色的POLO衫,手腕上的表晶光閃閃——浪琴,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也在靜靜地看我。
我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接話,便道,「東西比較多,前兩天一直在收拾。」
「你還是大學生?」他眼裡有笑意。
「我看起來有那麼小?」我挑眉,「今年已經畢業了。」
「沒工作?」
我抿抿唇,「還沒找到。」
「現在大學生也很難找到工作了,是不是?」他挑釁般地看著我,這個人,說話的末尾總喜歡加上一句「是不是」,可語氣分明是肯定的。
我猜想他八成是一個領導,要麼就是一個教師,記得當年我的高中班導就喜歡以「是不是」做句子的結尾。
他好死不死地戳到了我的痛處,我的聲音也淡下來,「不是大學生更找不著工作,四年也不是白讀的。」
他沒有介面,看我的眼神變了變。
這時,沈皓安的聲音從卧室的方向傳出來,「這房子真不錯啊,杜琪,你窗戶外面可以看到小池塘呢……」
「是我男朋友。」我說。
季旭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是有男友的,他顯得有些驚訝,站起身來,和沈皓安打了一個招呼。
沈皓安見到季旭也是一愣,隨即點了下頭。
三個人共處一室總是有些彆扭,因此待了沒多久,我就提出要送沈皓安回去。路上,沈皓安問我,「他就是和你同租的人?看起來還挺正派的。」
是正派嗎?如果單看外表的話,倒是可以這樣說。不過季旭這個人,亦正亦邪,不是我喜歡的氣場。
我和沈皓安在樓下纏綿了一會,再回家時,季旭已經進浴室洗澡了。我在卧室里拆行李,把衣服一件一件掛進柜子里,大約傍晚的時候,季旭來敲我房間的門。
「要一起去吃飯嗎?」他在門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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