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殺

跨海大橋上，戰場分成兩端，只是都同樣的激烈凶暴，動輒生死。

這些蛙人的武技水準也就一般，但是它們兇悍而不畏死，擁有遠程舌頭這類的偷襲異能，並且做出彈跳攻擊那一下子真的是「快、狠、准」三味兼備！

以那種速度與爆發兇猛，哪怕拿一根鋼管當槍捅過來，石應虎也不覺得自己這身廉價甲衣能擋的住，恐怕直接就得被捅個對穿。

圍上石應虎的共有三頭蛙人，一頭遠程跳躍一棍砸過來，被石應虎翻身避過，一頭持著磨尖的鋼管作槍捅扎過來，被石應虎身形陀螺似的一轉險險得避開，捅碎了車窗玻璃，但還有一頭持著磨尖的鋼管站在不遠處的車頂上面蓄勢待發，瞄準石應虎。

這個就真的比較噁心了，石應虎寧可它直接一槍扎過來，否則自身大部分注意力就得集中在它的身上。

因為武者裝備很昂貴，再加上石應虎沒錢，除了從白九櫻那裡順來的一柄精品級的彎刀傍身以外，石應虎身上的那套皮質甲衣是從舊貨市場上淘來的，就這也好幾萬塊，稍有些防禦力但對蛙人這種跳躍撲刺恐怕是沒有防禦效果的。

大部分的心神注意要用來防備那頭蛙人，然而近身的這兩頭蛙人可不會同石應虎客氣，它們一個持著石棍豎劈，一個持著鋼管橫揮，殺意沸騰。

好在，長棍/槍矛類武器在複雜地形下，在四周都是廢棄車輛的情況下根本就揮展不開，而且沒有鋒利的刃口，石應虎哪怕手上沒有武器，近距離硬接石棍、鋼管也並無太大問題。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第三頭蛙人突然動了，它猛撲前刺整個人壓在手中鋼管上向石應虎猛衝。

「好，等的就是你這一下！」大部分注意力都留在它身上，根本就不敢放手施為的石應虎這一刻正中下懷，他猛地一個發力，暗勁爆發下正在與其近身糾纏的那頭蛙人被拖著鋼管拉到石應虎身前，而石應虎以奪來的鋼管架在身前蛙人的肩膀上前刺。

「噗噗」幾乎是不分先後的接連兩聲，那頭撲擊前刺的蛙人一鋼管把自己的同伴刺了個對穿，但付出這樣的代價，那根染著藍血的鋼管利尖卻未能成功捅扎在石應虎身上，反倒是它自己眼睜睜看著同伴肩膀上滑刺過來的鋼管迅速拉近，徑直地捅入到了自己的嘴裡，然後自后透頸而出，血霧噴散開。

只是在極短時間內連續做出這兩個動作的石應虎，已經沒有時間再做其它大的動作了，面對面前第一頭持棍蛙人雙臂運足力氣豎劈下來的一棍，石應虎只來得及微微得及把頭顱往右邊側了側，下一刻那條石棍直接就砸爆在石應虎的左肩膀上。

這根石棍在之前砸廢棄轎車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快斷裂了，此時此刻再同石應虎來個硬碰硬，頓時崩斷碎裂成三截、石屑紛飛。

自己趁手的武器斷碎，似乎也讓那名蛙人愣了一下，它愣了，然而肩膀劇痛猶如火燒的石應虎可不會發愣，腳步發力石應虎一低頭就以前額沖著對方的口鼻處猛砸猛撞過去。

雖然前額骨幾乎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了，但腦袋畢竟是生物要害，石應虎若非打得火起也不會發狠用這招。

「砰」得一聲悶響，結實正中。

被猛撞一擊的之後，雙方的身形絞撞在一起，蛙人的身軀滑膩、利齒獠牙，而石應虎的左肩膀被猛擊一棍，此時他整個左手臂都幾乎已經動不了了，雖然以一記頭錘爭取到一些先手優勢，但等對方緩過來凶性一發，恐怕也是夠自己受的。

腦海中的念頭電光火石般閃爍著，石應虎的右手腕卻已自然而然地架在蛙人臂彎處，下一刻他借著身軀撲倒之勢拖拽甩盪用力，硬生生引導扳著本身就有些昏頭轉向的蛙人斜撞向一旁轎車的三角鐵棱處。

「砰」又是一聲悶響，摔撲的勁匯合上石應虎的力道引導，最後一頭蛙人以頭頂猛烈撞在金屬棱處，接著它撲趴在地面上，片刻后血水就滲透擴散開來了。

「呼呼呼呼……」半躺靠著劇烈喘息，石應虎的身邊是三具伏地的蛙人屍體與斷碎的石棍、兩根磨尖一頭的鋼管。

在鎮江衛城，正常情況下經歷的最慘烈戰鬥也不過是同學過手而已，而成為獵人進入曠野區，不死不休的搏殺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緩和了一會，揉了揉自己的左邊肩膀，然後石應虎用力咬著牙又重新站了起來，自己需要知道剛剛那一刀的結果、自己需要知道團隊的戰況，而不是聽天由命的把自己的小命交託給命運。

虛點開神武系統屬性欄，然後將上一次暗勁心法突破獲得的自由屬性點，一點點加在體質屬性上。

經過實踐應用，石應虎發現加在體質屬性上比加在其它屬性上多一個好處，那就是自由屬性對於體質的提高，會連帶起到體能恢復與加速療傷的效果。

這一附加效果，是加在根骨、力量、速度、敏捷等其它屬性上所沒有的，石應虎也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初始屬性選擇導致的，還是本來就是這樣，體質作為身軀之根本，提高后本來就會有這些附加效果。

而另一個方面，石應虎雖不確定但卻也隱隱能感覺到，神武系統對於自身的加成僅僅只是一種加成，它讓自己越來越強壯耐打、根骨內壯、力量、速度、敏捷獲得提升，但系統的屬性加成似乎僅僅只是一種後天的加成，同自己原本具有的先天屬性其實是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差距的。

先天基礎屬性，後天屬性加成，在神武系統中，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似乎內蘊著無窮的奇妙。

「畢姨？畢姨？你醒醒啊，醒醒啊！」左臂的知覺略有恢復，石應虎找到昏迷過去的畢欣。

解去她脖頸上那斷開的舌頭，以手掌輕拍著畢欣的臉頰，石應虎也知道這種姿態不大禮貌，但一階武者的內家真氣連給自己療傷都很夠嗆，更何況石應虎還是八卦形意流的一階武者，內家真氣？至少暫時還不存在的。

石應虎要是運足暗勁給畢欣來一下子，恐怕畢欣直接就伸腿了。

另一邊戰場上，羅建軍、王志剛、羅動三人已經陷入苦戰，這些蛙人戰士普遍有E級上位的基礎素質，再加上「躍沖一擊」這絕殺一招，隨便每一頭的危險性都相當高，好在它們沒什麼配合、訓練，本身武技也非常粗糙，否則除了羅建軍以外，王志剛和羅動現在都應該涼了。

石應虎觀察到這邊的狀況，考慮一下自己單手提根鋼管衝上去的戰力后，抽畢欣臉頰的手掌就越發用力了。

值得提一下的是石應虎那柄精品級的彎刀一時間找不著了，也不知道是掉落到哪去了還是被誰撿走了，一時間卻也顧不得了。

而在石應虎看不到的視角，一頭斷了半截舌頭的肥胖蛙人雙手捧著一柄寒光閃亮的彎刀向遠處跑，沒有了舌頭的異化蛙人是要被部落遺棄的，它想要生存下去，因此做出了對它個體而言最正確的選擇。

在石應虎「愛的連環巴掌、單手拽著衣領連續猛搖」的救治之下，本來就只是昏厥過去的畢欣漸漸得清醒過來了。

「……嘶，我的臉，好麻好疼啊。」臉頰腫脹的畢欣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雙手碰觸自己的臉頰，被石應虎攔住了。

「畢姨，臉一會再看吧，羅叔他們快撐不住了。」

「不是，我剛剛隱約覺得有人在用力抽我嘴巴？」

「錯覺，那都是錯覺……你要信我啊！」石應虎一臉忠厚，這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