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投懷送抱
獄長眼中寒光一閃,堆笑道:「陳先生,您這不是為難我么?」
他自己對郭念蔻有非分之想,那也不過是想想罷了,雖然使喚得動這位大小姐,可礙於她爸的面子,也不敢太囂張,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堂而皇之地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陳敢沉下臉道:「不行啊?那算了,反正還有倆小時天就亮了,我直接出去吧。」
獄長左右為難,拿祈求的眼神看向郭念蔻。
郭念蔻面無表情道:「他喜歡就讓他住。我不困。」說完轉身要走。
陳敢嬉笑道:「你要走了,我睡再好的房間又有什麼意思?」
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要不是上頭交代要好生招待,獄長只怕早將這狂妄之徒大卸八塊了!
獄長能忍,郭念蔻卻不能忍。
她俏臉一紅,轉身抬腳,就往陳敢的命根踢去!
陳敢輕鬆避開,沖郭念蔻擠了擠眼睛:「你要踢壞了,這一晚上可怎麼玩啊?」
看著陳敢不可一世離開的背影,郭念蔻氣得渾身發抖,抬腳要追,被獄長悶聲喊住。
「上頭只交代咱們要善待他。可他要是見色起意,為保自衛,咱們也不是不能……」
郭念蔻柳眉一蹙,順手從護衛腰間取了把匕首,籠在衣袖中。
獄長全看在眼裡,嘴角一揚,招招手,吩咐兩個獄警跟上去。
郭念蔻一進房間,就見陳敢大搖大擺地躺在自己床上。
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柔聲問:「舒服嗎?」
「比起重犯監獄的鐵床,自然舒服多了。」陳敢拍拍床單,「一起?」
「好呀。」郭念蔻面帶微笑,款擺著腰肢,邊彎下腰,邊解開自己白襯衫的領扣。
一大片雪白映入眼帘,陳敢眼睛都直了,渾身竟似被電流擊中一般,動彈不得。
如此毫無防備、近在咫尺的偷襲,郭念蔻自問十拿九穩,所以她在內心冷笑:男人都是沒腦子的下半身動物!毫不猶豫,倒轉匕尖,沖陳敢滾動的喉結奮力刺去!
可惜她還是低估了陳敢。
他雖然閉著眼睛,可等匕尖刺到,他的脖子居然像鐘擺一樣,硬生生地往一側挪開。
郭念蔻用力過猛,匕尖「噗」地一下,齊根沒入柔軟的床墊里,拔不出來了。
陳敢沒給郭念蔻二次進攻的機會,反客為主,將她壓住。
男孩粗野的氣息撲面而來,郭念蔻既驚怕,又莫名地有些期待,身子一下子癱軟,顫抖著嘴唇道:「放……放開我!你要是敢……敢……我就咬舌自盡!」
陳敢嘿嘿笑著,直起身子,兩指輕輕一夾,就將匕首輕鬆取出,隨手一甩,匕首「噌愣」一下,沒入門板。
門后立刻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郭念蔻沒料到會有人偷聽,雙目圓瞪,臉更紅了。
「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陳敢眨眨眼,「讓你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郭念蔻慌忙捂著胸口,縮到床尾,警惕道:「什麼問題?」
陳敢目光如炬,悶聲道:「當年害死海哥的,究竟是什麼人?」
海哥就是那隻惡鬼,全名余振海。白天他在大堂大展身手的時候,靈魄飄到玻璃房中,偷聽到了一點獄長和郭念蔻的對話。
只是因為她多少還是忌憚警徽,所以沒能聽全。
惡鬼萬料不到陳敢進郭念蔻的房間,並不是耽於美色,而是想幫自己查清當年的死因,心中感動,喃喃道:「老闆,你……」
陳敢搖搖頭,示意他先別說話,又看向郭念蔻。
郭念蔻剛要張口說話,陳敢卻忽然皺眉,示意她噤聲,壞笑道:「咱得先弄點動靜出來。」
還沒等郭念蔻明白過來,陳敢開始上下抖動身子。
身下的床墊立馬咯吱咯吱地響起來。
郭念蔻馬上明白了陳敢的意思,俏臉緋紅,扭捏著一動不動。
「快,一起呀!我一個人很累的。」陳敢邊說邊大喘氣。
床板的震動,加上陳敢的喘氣,再純潔的姑娘,也沒法不往那方面聯想。
郭念蔻雙十芳華,冰清玉潔,之前從未和男人有絲毫親密的肢體接觸,現在卻被眼前這個說不好是討厭還是敬佩的男孩再三撩撥,羞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哪裡還能動彈?
「我……我跟你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沒惡意。倒是那徐胖子,拿你……拿你借刀殺人。到時真把我殺了,你覺得他會不顧一切地保全……你嗎?」
陳敢晃得辛苦,都有些喘不來氣了。
郭念蔻看他一副認真又心酸的模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我這一世清名,早晚毀你手裡。」
她心裡默默念叨,也跟著輕輕晃動起身子來。
陳敢欣慰一笑,喘氣道:「好……好了,你可以說了。」
郭念蔻也跟著喘:「我只知道,徐胖子叫……叫他『佛陀』。那時我也還小,記不太清他……長什麼樣,只記得胸口紋了個佛頭,很嚇人。他……他不是這裡的人,好像是……是什麼組織里的。那個組織……連我爸……我爸都有些忌憚。」
她猛然察覺自己這個狀態有些曖昧,羞得雙手捂住了嘴巴。
陳敢哈哈大笑:「好……好了,咱都別說話了。不過還得晃一會兒,不然太短,不是,太假。」
郭念蔻別過頭去,只身子還在跟著陳敢的晃動而上下搖擺。
房間門外。
獄警甲:「真的假的?聽這動靜,那小子還真把那小妞給辦了?」
獄警乙:「可惜了。這年頭,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兩人搖搖頭,懷著無比羨慕又格外惋惜的心情離開了。
陳敢聽門外沒了動靜,也停下來,沖郭念蔻道:「實在抱歉,我還得在這待一會兒。」
郭念蔻沒吱聲,只輕輕點了點頭。
天很快亮了。獄長和郭念蔻親自送陳敢出去。
剛到門口,陳敢見楚汐居然來了,心情大好,伸開雙臂,迎著她屁顛屁顛地跑去:「小姐姐談戀愛嗎,坐牢那種?」
楚汐臉一紅,推開他道:「別鬧,我有事跟你說。」
陳敢沒注意到,郭念蔻和靈魄眼中,都閃過一絲失落。
「什麼事?」
楚汐沖身後的獄長等人揮手致意,悶聲道:「上車說。」
警車開離黃石監獄,往醫學院走。
楚汐邊開邊道:「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神通,居然一晚上就被釋放了。而且我之前因為這事被掛職,現在又復職了。上頭責成邢局嚴查此案,命我全權負責,也希望你能協助破案。這幾天可能會有麻煩,你自己要小心。」
「你也是。」陳敢淡淡道。
楚汐心裡涌過一道暖流,不再說話。
白家大院。
白崇光背著手,抬頭望著院中光禿禿的梧桐樹,神情落寞。
呂建國和柳青龍行色匆匆地跑進來,一齊道:「爸!」
白崇光不回頭,慘然道:「文件下來了?」
呂建國和柳青龍對視了一眼,都垂下了頭。
白崇光嘆道:「看來還是小瞧了那小子。建國,你去把薇薇叫來吧。」
呂建國慌道:「爸——」
「快去!」
醫學院男生宿舍。
林聰等人一臉懵逼,看著若無其事走進寢室的陳敢。
「陳敢,聽說你被捕了,還關進去了,真的假的?你……沒事了?」室友許文暉問。
林聰不陰不陽道:「出來了又怎樣?留了案底、有了前科,這名聲都壞了,還得罪了白老太爺,別說呂薇薇了,恐怕以後要想再找個女朋友都難嘍!」
陳敢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洗漱完畢,去實驗室上課。
傍晚時分,陳敢從實驗室出來,見路過的學生都對自己指指點點,尤其是女生,對他更是敬而遠之。
林聰、趙開勛等人跟在他身後,心裡別提多暢快了!
陳敢無奈搖頭,正要去食堂吃飯。呂薇薇班上的一個女生跑過來,紅著臉道:「陳敢同學嗎?薇薇說,她在小禮堂那兒等你。」
林聰等人大跌眼鏡:小禮堂是醫學院出了名的戀愛聖地。呂薇薇此舉何意,不言而喻。
見陳敢欣然前往,林聰幾個不幹了,也要跟去,被女生攔住。
「薇薇說了,除了陳敢,她什麼人都不想見。」
陳敢趕到小禮堂,見呂薇薇好像特意打扮過,俏臉粉撲撲的,一張櫻桃小嘴,嬌艷欲滴,身上散發著很好聞的香水味,而且棉襖內還穿著平時不太多見的低胸晚禮裙。
「陳敢,我心情不太好,你能陪我走走嗎?」呂薇薇邊說,邊拉著他的手往黑暗中走。
陳敢無奈發現,自己好像不太會拒絕這個女孩子了,心裡突突狂跳。
「陳敢,抱抱我……」
走到主席台幕後,呂薇薇忽然轉身,褪下晚禮裙,不等陳敢答應,溫熱的身子就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