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樓
她不配得到寒哥哥的愛,只有她,她才是寒哥哥的良緣,這次策劃沒想到進行的這麼順利,看來老天都在幫她,她心裡很舒暢。
探子探的消息今日離漸會接那個女人回府,所以她處心積慮的找了人,這些刺客可不是一般的刺客,是從皇後手里討來的,皇后培養的刺客可謂是一人頂十人之用,在三年前,皇後身邊的暗衛忽然找到她,告訴她,只要做了皇后的卧底,她就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會幫她得到她的寒哥哥。
初見寒哥哥時,還是停留在青樓。
他一身黑衣飄飄,站在那裡宛如天神,稜角分明的臉,沒有一點瑕疵,那雙眼睛雖然冰冷,但卻極為好看,頭髮只用一個發冠束好,有幾縷髮絲不聽話的在胸前,絲毫不見有半點凌亂,添了一种放盪不羈的美。
她在青樓見過的男人數不勝數,可是見到他有一種心跳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歡喜。她救上官越楓是有目的,她在青樓好歹待了三年,每天去的人非富即貴,在朝廷位高權重的也有,她從他們的口中打探了不少的消息。
那天,她無意中看到上官越楓被人追殺到青樓,他衣服上的血跡未乾,臉上沾的血跡已模糊不清,我便讓他藏在我的房間里。傳言,上官府的公子溫暖如玉,待人極好。她便起了惻隱之心,如果救了他,憑他的性子肯定會回報自己,到時候讓他為自己贖身,那麼,她就自由了。
她不想一輩子待在暗無天日的青樓,每天面對一些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的男人,他們只懂得尋歡作樂,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家裡有貌美如花的妻子,卻還要出來找女人,那些男人都不值得託付。
她一直在尋找機會,能夠救她出去的機會,她終於等到了,救了上官越楓,就有希望了,他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必會報答自己。
那是在後半夜,大多數人已進入夢鄉,刺客一路追著他,每個房間都會看一眼,她看情況不妙,就把他藏在了床上,用被子給他捂得嚴嚴實實,可誰知道,他的血跡味太濃,引來了刺客的注意。她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個機會。
刺客悄悄的進屋,拿起劍就要向床上刺去。
啪……
她跪在了地上,揪著刺客的褲腿,她只知道保不住上官越楓的性命,她何時才能出了這青樓,這次,就放手一搏吧,生死有命。
她哭的梨花帶雨,「大哥,床上躺的是我表兄,他感染了瘟疫,我怕他傳染別人,就把他蓋了起來。他的血液會傳染人的,你看,床上的那些血液就是他想要殺我的證據,我已經被傳染了。」
刺客一聽,臉色果然變了,可是他的使命在此,不得不聽。
被子里的上官越楓只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如果他們敢動手,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護她周全。本來就是萍水相逢,這位姑娘竟然出手相救,她的恩情永記於心。
「大哥,他犯了什麼錯,值得你千里迢迢跑過來殺他,他都已經感染了瘟疫,活不過幾天了,我現在恨他,都是因為他。我活不過幾天了,我也不會讓他好活幾天,我會親手殺了他。」
如曼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她必須要保住他的性命。
刺客也捉摸不透,他們不能確定床上躺的那個人就是上官越楓。如果是的話,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不是,他們也被傳染了瘟疫,豈不是得不償失,不合適。
真是進退兩難。
上官越楓很頭疼,他本來是追查案子的,都快追到那個嫌疑犯了,半路殺出了刺客,他想不通怎麼會被刺客追殺,到底是誰?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目前保住性命便可,他們絕不能傷害她,他屏住呼吸,靜待時機,準備出手。
他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人都有弱點,只要抓住他的弱點,便可反敗為勝,既然那位姑娘說自己得了瘟疫,那就不如將計就計。
被子里忽然傳來一聲忍耐的聲音,那聲音似痛苦似隱忍,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他捏著嗓子,有氣無力的道:「花兒,我快要不行了,我身上的膿包已經潰爛了,怕是活不過今天了,他們要殺我,就給我來個痛快吧。」
如曼滿眼淚花,「好,都是你,是你把瘟疫傳給我的,我今天就殺了你。」
他痛心疾首,「花兒,你不能殺我,我想你也明白,現在我身上的膿包對於你來說更是毒藥,你如果殺了我,血液會立即散發,你也會立即死亡的。」
刺客往後退了一步,幸好有面紗遮臉,不然真要傳染了,他是個將死之人,定然不是他們找的人,殺了他,他們也活不了。
他們對視一眼,從窗戶逃離。
如曼從地上起來把窗戶關好,把門鎖住,確定沒有人了,把上官越楓扶起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他這是第一次認真的看她,臉上有未乾的淚痕,顯的楚楚動人,頭戴一隻石榴釵,由於是在青樓吧,她的穿著也不由她自己,他覺得這身衣服配不上她的氣質,她應該是天上的仙子才對,她這麼善良。
上官越楓臉有點紅,只不過有血跡遮擋著臉頰,看不出什麼異樣來,「謝謝你救我了,我會報答你的。」
「公子,不必這麼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是為自己積善。」
她真的好善良,又好美。
「那可不行,我最重的就是知恩圖報,等我身體好了,你想要什麼,我定會捨命給你。」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如曼笑著,打趣道:「以身相許呢?」
上官越楓的身體頓時僵了僵,不知該說些什麼,從來沒有人跟他這麼說過,他只覺得呼吸困難,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如曼從柜子里拿出一瓶葯,端著水盆和毛巾,放到他的身邊。
「我先幫你把血跡擦乾淨,我這裡只有這一瓶葯了,你就湊合著用吧,以前老媽媽打我的時候,我就是用它治好的,雖然藥效慢,但是很見效,我會想辦法給你帶好葯的。」
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她就以誠相待,他上官越楓何德何能?她這麼為自己著想,日後定會好好報答她。
「你已救了我,還用了你的葯,我已萬分感激,就不會再用我尋葯了,我相信你這葯就會把我治好,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她甜甜一笑,「我叫如曼,你剛才怎麼會想起叫我花兒。」
剛才情形迫不得已,「你就像花兒一樣美。」
哪個女子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她心裡也起了一絲漣漪。
她天真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也不算是試探吧,她就想知道他會告訴一個什麼名字。
他沉思片刻,「上官越楓。」
她如此相信自己,又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沒有道理騙她,名字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上官越楓。」
他果然如人們口中所說,溫暖如玉,為人正直。他告訴了自己真實的名字,沒有騙她。
他的傷在後背,其餘地方都有稍許的划傷,要上藥,需要把他的衣服脫掉一半露出傷口。
上官越楓感覺臉在發燙,人家一個女孩子都不害羞,自己在扭捏,則顯的有些矯情了,自己動手把衣服半脫。
她輕車熟路的把傷口洗凈,上好葯,再用繃帶把傷口纏好。她的手觸碰到他的後背,他一個激靈,心裡告誡自己,怎麼能那麼沒有出息,只是單純的上藥而已。
她每一次的觸碰,他都會心驚肉跳。
她能察覺到他的異樣,她見多了男人,很了解他們,則他不同,她對男女之事格外敏感,連碰他一下,他都嚇成這樣,可謂雖純情的很啊。
臉上的血跡都是她拿毛巾擦掉的,她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她見過那麼多的男人,還是頭次見這麼容易害羞的男人,她的目的誰也不能動搖,讓他相信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由於他行動不便,她就讓他躺在床上,她則坐在凳子上準備休息一會,今天折騰的太多,她也需要緩緩,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看著她的背影,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曼,我作為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讓你一個女子坐凳子休息,而自己躺在床上。」
她回眸,彷彿天地都失去了顏色,臉上已有疲憊,依然不影響她的容顏。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他怎麼能這麼窩囊,動也動不了。
她起身給他掖了掖被角,耐心的跟他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君子,你覺得你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而我一個女孩子卻在地上,有些不妥,可是現在的目的就是你要養好身體,能動了能走了,這樣我才能躺在床上啊。」
她靠近他的身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讓人沉迷,「如曼,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