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跳河
「快,攔住她,有人要跳河了,」一個女孩在前面跑,一個女人,還有一大幫男人在後面追,聽到喊聲的人們都停下了腳步,他們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沒有貿然去攔截這個女孩子,就這麼一不留神女孩子跳進了平河,
這是七月天,平河的水深至少在三米深,女孩子跳進去了,一下子就被河水淹沒了,大家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真的是跳河了,沒人脫衣服,就紛紛平河裡救人呀,話又說回來,夏天的男人又能穿什麼呢?褲頭三根巾,
追上來的男人也跳進去了,追上來的女人坐在和河邊嗚嗚地哭:「這孩子怎麼這樣犟啊!」這個女人有四十多歲,皮膚嫩白紅潤,根據穿戴,絕不是公社社員,很可能是個幹部,還是個較大的官,因為有人認出來,在她的吆喝下,公社的副主任,組織科長,青年書記也跳下去救人了·····
不過,也有人認出來,剛剛跳下去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代兒庄生產大隊的時秀華,很活潑的女孩,聽說跟省城來的知情對上象了,聽說那個知青上大學了,誰不羨慕她呀?挺好的呀,為什麼要跳河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呀,·······
時秀華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公社醫院裡了,睜開眼看看,好生疏啊,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自己的身旁還坐著一個女人,還在和另外一些人說話,這個女人說:「想不到這個孩子,我給她一萬分手費已經不少了,我的一個月工資才九十幾塊,一萬已經是十年的工資了,」
時秀華看到沒人理會她,什麼分手費一萬?自己的丈夫給我三百萬分手費,我還氣得跳樓了,敢情我還沒有摔死?又被搶救過來了?不對呀,周邊一個人也不認識?不得不問身邊的女人:「喂,你是誰?你們在說誰?」
身邊的女人轉過身來:「秀華,你終於醒了?」
「你說我叫秀華?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怎麼不認識你呀?」一連珠炮似的拋出四個疑問。
「秀華,我是安之與的母親任小喬啊,剛才,我在公社辦公室見過面,」
「安之與是誰?我跟她有關係嗎?」時秀華的意思非常明確,安之與都沒有關係了,我跟你就更木有關係了。
不對呀,安之與這個名字似乎熟識,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任小喬?公社辦公室?這些字眼太陌生了,這個人會不會是什麼騙子呀?
時秀華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我是叫時秀華呀,但我不認識這個人哪,一抬眼皮看到屋脊上還鋪著柴捆著的笆草,上面時苫草還苫瓦都不知道,也沒有吊頂,我的媽呀,這是什麼年代的房子?不由得問道:「今夕何年?」
「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五日,」任小喬說,然後又小聲告訴身邊的人:「這丫頭跳河,腦袋進水了。」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時秀華聽的清清楚楚,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你猜腦袋進水了呢,我剛才不是跳樓了嗎?怎麼變成跳河來呀?突然,腦袋翁的一下子,一九七九~二零一九,敢情我是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女孩子身上?對了,原主的記憶一下子蹦回到腦海里,安之與是我的丈夫,在省城讀大學呀,
準確的說,是我的前夫,我們是一九七七年十月領的證,那年才十七,本來不給領證的,說沒有到結婚年齡,是媽媽拿著烈屬的牌子,到公社民政股一鬧,結果,證就領了,一九七八年一月又領了離婚證,為什麼呢?因為安之與想參加高考,結過婚的不準參加參加高考,
不過,我們雖然離婚了,還是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一九七八年,安之與真的考上了大學,那時候安之與的爸媽還都在五·七幹校勞動,到了放寒假的時候,安之與還是回到我們家過年,
安之與一到我家的那個晚上,我們家的鄰居青蛙嘴,樣品,次品,美國旅社都來了,其實,我最不喜歡青蛙嘴,她的嘴快,誰有點兒事,一會兒就傳滿了一個生產大隊,她的嘴損,誰家有個缺點,她就會掛在嘴邊說,她還說過我媽是尼姑,我小時候還咬過她。
秀華的丈夫叫安之與,是個省城下放到代兒庄的知識青年,安之與是一九七二年下放到代兒庄的,那一年,時秀華剛剛十二歲,還是個小學生。有幸參加了歡迎知識青年插隊到農村的慶祝儀式,時秀華是花鼓隊成員,花鼓隊六個男孩六個女孩,一共十二人
那一天一共來了十個知識青年,五男五女。安之與是其中一個,歡迎儀式結束時,安之與走到時秀華面前,也許是眼緣把,就問時秀華,安之與彎下腰,親切地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大哥哥,我叫時秀華,」
「好名字,人長得也好看。怪俊氣的。」
話剛說完,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嘴女人走了進來:「什麼人養的?能不俊?」
知青們奇怪:「他媽媽很有名氣?」
「那當然,方圓幾十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幾個女知青連忙問:「她媽幹什麼的?」
「什麼都不幹,她也不能幹什麼,一個尼姑能幹什麼?」
「尼姑?尼姑還養孩子?」一個女知青有些吃驚,
誰知道,女知青的話音還沒有落音,時秀華髮怒了,說一句:「青蛙嘴,你才是尼姑?」衝上去抓住那個中年婦女的手,張開嘴巴就咬下去,不鬆口,
那個叫青蛙嘴的女人嚎叫起來:「你這個小蹄子,敢咬我,我打死你,」時秀華咬住的是左手,青蛙嘴右手又舉起來,安之與一步上前,抓住了青蛙嘴的右手:「你不能打她,」
青蛙嘴連忙說:「他還咬著我的手呢,」
安之與輕言慢語的說:「小妹妹,你鬆開她的手,有話慢慢說,不要咬人嗎嘛?」
「我沒咬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