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致命的遷徙
擔憂唐銳此行的,並不止唐振山和老申頭。
此時的生存點,所有人都沉浸在前途未卜的焦慮中。
遷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條死亡之路。
沒有人願意重走遷徙之路,因為它意味著大半生存點居民的死亡。
「成功了!灰霧血蝠被擊殺了!」
生存點入口,有外勤隊負責接應報信的隊員狂奔而來,他們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生存點!
這樣的消息讓憂心忡忡的生存點居民,喜極而泣。
成功擊殺灰霧血蝠,對於他們大多數人而言,都意味著保住了性命。一時間,整個生存點都處於歡呼雀躍之中。
老申頭和唐振山,幾乎同時朝著生存點的入口走去。
正要走出那老申頭的鐘樓,又有訊息傳了過來。這訊息對眾人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讓他們眩暈不已。
「第二頭灰霧血蝠出現,唐銳被它的毒囊灰霧所包裹!」
老申頭整個人都愣住了!
儘管唐銳並不是他的兒子,但是他喜歡這個小傢伙。
因為虎妞,自己勸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想到這混蛋小子聽膩了居然把眼一瞪,狠狠的撂給自己一句話:即使我只是一個癩蛤蟆,我也堅決不娶一個母癩蛤蟆!
弄得他老申頭哭笑不得,只好作罷。不過,別看這混蛋小子骨子裡也是個貪財好色的主兒,但是論起大事,還是完全能靠得住的。
不說別的,單單從他能在短時間內掌握時間之鐘的精髓,就足以說明他絕對不是個傻瓜,當自己的傳人完全是綽綽有餘。
這一次讓唐銳冒險,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這絕對不是捧殺,他堅信唐銳有這個實力。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第二頭灰霧血蝠!
所有人的心情都像坐了一次過山車,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被這第二頭灰霧血蝠給弄懵了!
外面的世界,已經不再適合人類。特別是修為低下的人類,更是沒有了生存的能力。
怎麼辦,等死嗎?這幾乎是他們目前唯一的想法。
還沒等這些人想出辦法,又有人飛速的跑來稟告,說第二頭灰霧血蝠也被唐銳給殺了。
「唐銳殺了灰霧血蝠?你是不是聽錯了?就一根射星弩,唐銳怎麼能殺了那灰霧血蝠呢?」老申頭一把揪住那報信的外勤隊員。
老申頭雖然已經年老體衰,更加上血脈受損,早就沒有了當年勇,但此刻,卻一把將那報信的人給舉起來了。
「申老,事關生死,我哪敢撒謊,聽掌控者說,那灰霧血蝠,是……是被唐銳毒死的!」
唐銳毒死了灰霧血蝠?這怎麼可能?灰霧血蝠毒死唐銳才正常。
唐振山聽了也是處於懵逼狀態,剛剛是擔心兒子,現在,他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正在此時,唐銳和田豐等人回來了,有了田豐的解釋,眾人這才信以為真。
「這一次真是夠險!」唐振山聽完連連感慨道:「老申頭,來來來,把你的酒貢獻出來,我需要喝點酒壓壓驚。」
「滾蛋!從今個兒起,我絕對不和你喝酒了。」老申頭手指著唐振山道:「我怕你了!」
唐振山佯裝生氣道:「老申頭,你不就是嫉妒我有個兒子么!我可告訴你,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趁你個老東西身板還不錯,再找個人,折騰折騰,說不定還能再生一個。」
「你又滿嘴噴糞呢!我怕你,是怕和你喝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我給毒死了。」
老申頭一本正經道:「我倆認識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想到,你身上會有那種變異的火毒血脈呢?」
唐振山搖頭:「別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要是我早知道自己有這種血脈的話,說不定現在的我,已經是鎮守使了。」
兩個人哈哈一笑,賴酒不成的唐振山,只好自己回家了。從乾草下面挖出了一瓶酒,滿心歡喜的喝了起來。
「變異血脈戰士,好!」
和一醉方休去睡覺的老爹不同,跟著田豐等人喝了一些酒後,回到自己房間里的唐銳並沒有立即睡去。
他的心中,正在回憶著晚上遇到的兇險。
無論是箭蛇還是第二頭灰霧血蝠,都無比的難纏,要不是自己身上的技能足夠多,說不定早就葬身在灰霧血蝠的攻擊之下了!
可惜,第一頭灰霧血蝠死去的時候,它的吼聲自己沒能沾取下來,如果能夠沾取的話,自己就又多了一種保命的手段。
沾沾卡還是不能全部用完,應該留一些,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而自己之所以得到沾沾卡,就忍不住全部使用,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沾沾卡太少。
心中念頭閃動,唐銳的心頭就再次出現了沾沾卡對話框。
能量:2134
體力:131/132
力量:141/144
精神:24/24
技能:金鐘橫練第六重
五虎刀第六重
一躍千里小成
玄合血氣訣第五重
時間之鐘雛形
血脈:毒焰血脈中級
看著心頭再次恢復成兩千多的能量,唐銳沉吟了剎那,一張橙色的二級沾沾卡和五張一級沾沾卡,就在他的心頭合成。
而隨著這三張卡的使用,唐銳的能量再次變成了百位數。唐銳並沒有立刻使用沾沾卡,而是盤膝開始修鍊起玄合血氣訣。
他的玄合血氣訣雖然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但是他丹田內的毒焰血氣還沒有完全被填滿,更不要說來提純毒焰血脈的純度。
血脈純度提升不了,則難以晉級靈血戰將!
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生存點中有人狂歡,但是同樣也有人憂慮!
老申頭在拒絕了唐振山接著喝酒的要求后,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鐘房。
鍾房內,有人在喝酒!
這酒並不是老申頭和唐振山喝的那種寡淡無味的水酒,而是散發著醇厚味道的好酒。
「田豐,你高興就去找自己的老婆,跑我這裡幹什麼?」老申頭看著田豐道:「你的血脈不錯,趁現在年輕,應該多生幾個小崽子。」
「嘖嘖,我聽說有很多人都對你感興趣啊!」
田豐毫不理會老申頭的調侃,將酒杯放下道:「申老,有些話,我現在只能給你說。」
「你小子是不是找錯人了!」老申頭依舊笑呵呵的道:「換個地方,有很多人喜歡聽你這甜言蜜語。」
「申老,我不信你感覺不到!」田豐的聲音越加低沉道:「兩個灰霧血蝠,還有箭蛇以及血脈戰將級別的天刀羚羊,它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還有,這次我們向鎮守府求援,他們竟然說自己自顧不暇,祝我們好運。」
「這些都足以說明問題!」
本來嬉皮笑臉的老申頭,臉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一屁股坐在田豐的對面,伸手抓起酒瓶咕咕嘟嘟的喝了起來。
「知道這酒是誰釀的嗎?」老申頭將酒杯放下,認真的問道。
「不知道!」感到當年熟悉的氣息襲來的田豐,正襟危坐的朝著老申頭道。
「我也不知道,真他娘的好喝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心中哀怨的田豐,無奈的看著老申頭。
老申頭聽到田豐的嘆息,這才鄭重其事道:「你說的情況,我也感覺到了。」
「這一片地方,恐怕不太平了。」
「可是你田豐又能夠做什麼呢?你現在敢遷徙嗎?你只有等待,等待那最終結果的降臨。」
「就好似當年釀酒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所釀的酒,最終就進入一千年前我們的口中。」
好似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怎麼覺得什麼用處都沒有呢?
田豐的心中念頭涌動,最終還是放下了心事,和老申頭兩個人對酌起來,不一會,一瓶酒喝完,田豐晃晃悠悠的朝著鍾房外面走去。
面目渾濁的老申頭目送田豐離去,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他搖了搖頭,重新坐在桌案前。
只不過此時,他已經無心再放鬆,眉頭緊皺的他顫巍巍的道:「血脈凶獸紛紛離開自己的領地,這是有新的靈血戰將要誕生么?」
「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可是現在的生存點,怎麼還能經得起一次遷徙啊!」
「天地在變大,我人族真的退無可退了嗎?」
自語之間,老申頭無聲的哭泣起來,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炕桌桌面的背面,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刻在上面,此時撫摸著這炕桌,老申頭就好似看到了那些已經開始在他心中變得模糊的身影。
「我老了,當年說不再遷徙,看來只有將我自己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