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道破身份

第784章 道破身份

第七百八十四章道破身份

蕭櫻打感情牌,一場兄妹,就別互相傷害了。換來的是蕭子寧的冷笑。「兄妹一場?長寧妹妹從來沒真的把我當兄長,自從我踏進京城,你便處處防備,時時提防。兄妹!真是場笑話。」

「不是我防備你,是你別有居心。事已至此,兄長不如將來意說一說,如果能幫,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蕭子寧神情閃了閃,面上露出迷茫之色。「什麼來意?我有什麼來意?」

「兄長怎麼問我?蕭子寧,你真的是蕭子寧嗎?」

御書房中。雲馳臉色很難看,正在和鳳戈說著……「那位杜姑娘確認,這位蕭公子便是她的意中人。可這人不姓蕭,更不叫蕭子寧。」

「他是誰?」婁柏昀追問。

蕭府。

蕭家三兄弟坐在客廳中,誰也沒有說話。連平日大大咧咧的蕭三皇子,也不知道能開口說什麼?可也不能這麼對坐到天荒地老啊。

「二哥,這事……可如何收場?」

蕭子寧那樣子,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只是想娶妻那麼簡單。先前他還真的以為蕭子寧真的只是喜歡這裡姑娘的溫柔似水,還曾替蕭子寧遊說過。

如今看來,蕭子寧將他們都算計了。

今天蕭子寧總算露出了真面目。他……他是刻意挑事。而且挑釁意圖明顯到蕭三皇子都能瞧出幾分端倪來了。

「如何收場?我哪裡知道要如何收場?永寧性子像大哥,做事周到,性子沉穩。誰知道子寧竟然是這麼一幅表裡不一的性子。」蕭永寧,蕭大皇子長子,如今坐鎮蕭氏都城,相助蕭大皇子治理蕭氏,是個說話辦事都十分穩重的人。卻不想次子蕭子寧看上去斯文,實則是個包藏禍心的。

「一路上,這孩子挺好的。做事周到仔細,我和四弟還暗中羨慕過大哥有這麼個好兒子呢。」

蕭三皇子很委屈。他覺得自己被蒙蔽了,他一腔心血錯付了。這個蕭子寧,他簡直就是……就是個兩面三刀的,一面表現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可憐,行事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什麼被他怪罪。一面卻又像個瘋子,一次兩次的挑釁他們這幾個長輩的權威。如今更是鬧到了皇宮裡。

今天這事本就處處透著怪異。

蕭子寧最後既然點了頭,這事好歹也算是了結了。

他跟著他們一起出宮便是,可是他卻執意留在宮中。

「他到底想要什麼?」這是三兄弟心中共同的疑問,他到底想要什麼?這一出接一出的胡鬧,目的為何?

「我有種感覺,這個蕭子寧……恐怕沒安好心。」

蕭二皇子沉聲說道。「可是他是大哥的兒子啊,難道他會害我們兄弟?還是會連累蕭氏?」

三兄弟對視一眼,心裡都沒有答案。因為,他們真的想不出,蕭子寧意欲何為。

宮中。

雖然殿上只有蕭櫻和蕭子寧,可蕭子寧也不會傻到相信自己能動蕭櫻一根汗毛。

那個鳳戈……鳳戈話雖然不多,可周身那種冷戾的氣勢讓蕭子寧有種由心而生的懼意。他不會傻到把腦筋動到蕭櫻身上。她就算和傳說中大不相同,可畢竟是個姑娘,他不會與一個小姑娘為難。

「我自幼在外祖父身邊長大,外祖父家是書香世家,所以看起來難免帶了些書卷氣。長寧妹妹不能因為我不像蕭氏男兒那般行事大大咧咧,便說我居心叵測。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確實不像我蕭家的男兒。不過我不會因為你自詡的那幾分書卷氣便懷疑你的。我聽父王說,兄長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到外祖父家中了,那之後數年未回帝京……大伯父隔上兩三年會去探望一次兄長。十幾歲的少年郎,兩三年……相貌稍有變化,恐怕大伯父也察覺不出吧。」

「長寧妹妹這般話,又是何意?」

「兄長還是看看今日站出來要和兄長琴瑟合鳴,一世相守的姑娘吧。杜姑娘,你可以進來了……」

蕭櫻話音落下,丁香便引著一個姑娘進字門。

這姑娘依舊是青衣打扮,面上的薄紗已經摘去,露出一張花容月貌的臉。

可那張臉卻讓蕭子寧瞬間臉色大變。這位杜姓姑娘進了門,先向蕭櫻行了禮。隨後目光定在蕭子寧身上,無論如何也移不開了。姑娘目光冷冰冰的,半晌冷笑一聲開了口:「寧哥哥。」

蕭子寧沒有應聲。

姑娘似乎也不需要他回應。

「一別三載,寧哥哥還記得我嗎?」

「你是誰?」蕭子寧終於開了口,語氣冷硬無情。「我是誰?我便是那個被你拋棄……被家族不恥……被世人謾罵不守婦道的杜景兒。」

蕭子寧心中慌亂,可臉上看起來倒一片平靜。他不知道杜景兒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可明白杜景兒的出現,證明他的身份已經遮掩不住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數年籌謀,眼看著便要有所收穫……卻壞在一個他不屑多看一眼的女人身上。「拋棄?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與姑娘素未謀面,談何拋棄一說。」

「素未謀面!好一個素未謀面?四年前,我們在年祭上相識……你甜言密語,哄我說出家裡情況……說出父親兵符所在。三個月後,父親出征前,兵符失竊。我全家被下了大牢。而接手我父親將軍之位的……是你。」

「故事編的不錯,好一出恩怨情仇。不過這與我有什麼相干的。我姓蕭,蕭帝是我祖父。」

「你告訴我你叫梓弈,是個讀書人。可你姓韓……你也不叫梓弈,你叫韓晰。是啟帝韓固的第二子。」

杜景兒無聲的落了淚。

十五歲前,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她的父親是啟國將軍,在朝中頗受敬重,也頗受啟帝信任。

她有兩個哥哥,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自小到大被捧在掌心中長大。從她十歲起,便有人陸續登門求親。父親疼她,母親寵她,對她未來夫婿的人選左挑右選,覺得哪個都不般配。

別人家的臭小子無論如何配不上杜家的寶貝女兒。

直到她十五歲……

年祭時出門看燈,和兩個兄長走散了。人群中,偶然的一個回眸,只見一人站在五彩的燈籠下,唇角含笑,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頭看向她。

然後,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停了停,然後猛的一跳。

他走上前,問她是不是迷路了。

她點了頭。他便提出送她回家。

他們從年祭一路走回杜府,走了足足半個時辰。他把她送到大門外,提醒她以後一定要小心,像她這樣漂亮的小姑娘,若是遇到歹人恐怕便凶多吉少了。

那天她回府,被父兄好一頓數落。

兄長質問她為何不在原地等著他們來尋。而是獨自一人回家。她沒說有人送她回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報著什麼心思,總之,她瞞下了他。

第二次見面,時隔半年,一次游湖,她們再次相遇了。

那之後,她只要有機會出府,便會提前送消息給他。

他會來見她。那時候杜景兒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姑娘。她終於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她只要等著他八抬大轎娶她過門。

他說,他只是個讀書人。

以他如今的身份登門求親,杜將軍必定不允。

他說,讓她等……等翌年一定金榜提名。一定敲鑼打鼓前來求親。

最終,她等來的卻是父親兵符失竊,啟帝以瀆職之過將杜家上下收押。

顯赫的杜氏,一夕間成了皆下囚。而她,在牢里看到了一身朝服的他。

啟帝念杜氏一門滿門忠烈,最終也只是將杜氏一門貶為平民。未傷杜氏上下性命。可她,已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母親哭瞎了一隻眼睛,最終身染重病,幾月後身故。父親的頭髮一夕全白了,兩個疼她的兄長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孝。

因為她,杜家家門一落千丈。

因為她,母親病故,父親瞬間蒼白。

兄長失了官位,杜家一落千丈。這些,全是她的錯。是她錯信了一個男人。

她不甘心,她其實沒臉活在世上了,可是她不甘心便這麼去死。她要找到他,她要問一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杜家。他是皇子,她是將軍之女,這本是世上最相配的姻緣。

可是他從此銷聲匿跡。

她輾轉三年,終於在這裡找到了他。可他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蕭子寧。

「韓晰,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杜家。我對你情根深重,我把一切都給了你。你說金榜提名會來提親,我便對父親說,我不嫁世家子,不嫁舞刀弄槍的……我只嫁讀書人。我只嫁靠自己的本事能高中的讀書人,父親笑我痴。說我白日做夢。原來,我真的痴,真的是在白日做夢。

所有人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為什麼不去死?

我失了名節,害了杜家,我本就是罪人,本該去死。可我不甘心,我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我要問一問你。為什麼?韓晰,為什麼?」

韓晰,也就是蕭子寧,臉上終於不再一臉疑惑。

而是冷冷的看向杜景兒。

那眼神讓杜景兒身子一僵,彷彿被凍在了原地。

「你壞我的大事!」

「你承認了,承認你是韓晰!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杜家?」杜景兒默默的流著淚,一疊聲的質問著。

「為什麼?你們杜家自詡世代忠良,在朝上一言九鼎。連我父王偶爾都要看杜老將軍的臉色……你問我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杜景兒凄慘的笑了笑。雖然早就猜到此事不會是韓晰一人所為,背後定然有人授意,可真的知道真相,還是覺得老天和她開了個玩笑。

杜氏世代忠烈。

為了啟國百姓可謂是鞠躬盡瘁。

不怕死,不怕傷,百姓們提起杜家軍讚不絕口。原來,是犯了啟帝的忌諱。

最終引火燒身。而她,便是那根柴,轟然一聲,將杜家炸得面目全非,百年積攢,數代忠良,落了個歸隱山林,幾畝薄田度日的凄慘境地。

尋了三年,今日終見仇人。

終於知道了真相。可是……「娘娘,民女以性命擔保,這人的的確確便是韓晰。啟國的二皇子,他冒名頂替蕭公子來此,必定有所圖謀。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輩。

為了毀我杜氏。

簡直無所不用其及。他謊稱自己是個寒門公子。承諾高中後會上門提親,我便信了。他要什麼,我給什麼……連身帶心,都給了他。他最終卻偷了我父親的兵符,害我父親被啟帝問罪,最終杜氏滿門被貶。我母親傷心失望一病不起,幾個月後病故了,我父親剛過不惑之年,可一下老了二十歲。

我兩個兄弟罵我是喪命星。

父親最後給了我幾錠碎銀子,將我趕出家門。我一路輾轉,找遍了啟國。最後聽人說二皇子離開啟國外出辦事,我便也離開了啟國,一路打探……最終被娘娘的人找到。帶到京城,進宮見到了他。韓晰,你簡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此次你身世敗露,休想再全身而退。

請皇後娘娘替民女……報仇。」

杜景兒重重將頭磕到地上。

趴在地上嗚嗚哽咽出聲。十五歲的將軍府千金,最終淪落成一個遊盪在外,處處受人欺負的瘋女人。

好在老天有眼,讓她在臨死之前尋到了他。

便是死,她也要拉著他一起去死。當年有多傾心,如今便有多恨。

不必蕭櫻吩咐,護衛已經執刀而入。

將蕭子寧,或者該稱其為韓晰圍在中間。「真是大膽,啟國皇子竟然冒名頂替潛入我鳳氏皇宮。你到底是何居心!」喜公公擋在蕭櫻面前,甩著拂塵質問道。

「一個內侍,卻在這裡狐假虎威。你不配質問本王。」

「大膽。」喜來這差事辦的膽戰心驚,生怕這個姓韓的傷了皇後娘娘一根汗毛。

如今終於長舒一口氣。自然就把所有的擔心轉化成怒意。「長寧妹妹,我真的小瞧了你。」

蕭櫻輕聲回道:「別攀親了,我和你壓根沒什麼關係。你現在是不是能告訴我真正的蕭子寧在哪裡?你又是用了什麼法子冒名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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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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