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一百六十六章 恩將仇報
在大道法則不繼續收縮的情況下，虛空獸感受到的痛苦便減輕了許多。
但是，在這種絕對的壓制之下，他仍然難以喘息。
另外，或許是因為貝貝和噬空獸的出現，又或許是因為被方羽這般碾壓，內心不甘和憤怒，在被打回原形后，虛空獸的嘶吼聲反而愈發激烈。
他在拚命地掙扎，身軀在顫動著，不斷迸發出血氣。
「別喊了，也別掙扎了。」方羽微微皺眉，說道，「好歹你也是個仙帝，還搞不清楚現狀么？」
貝貝懸浮在空中，看著被大道法則束縛著的虛空獸，沒有什麼太多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
而噬空獸則是趴在方羽的左肩膀上，盯著虛空獸，保持著一個戒備的姿態。
「貝貝對虛空獸的態度還是很溫和，但噬空獸卻相當排斥，這是為何呢？」方羽內心疑惑。
「主人！」
這時，寒妙依也來到方羽的身旁。
「原來真是一頭大狗。」寒妙依眨了眨眼，好奇地看了看噬空獸和貝貝，又看向前方的虛空獸。
即便先前方羽已經說明過情況，可發現一位仙帝的本體真的就是一頭犬類后，她還是感到驚奇。
雖說位面之大，無奇不有，任何族群生靈都有可能在修仙之路攀登頂峰……可犬類放在位面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最普通，最低階的生靈。
而空獸一脈的生靈，外形又太過於接近犬類。
這就會產生一種很不真實的割裂感。
比如噬空獸，如果不了解，誰能想象得到它是一頭可以體型可以無限擴大，大口足以吞噬蒼穹的萬域神獸？
「噬空獸是黑狗，你這毛髮是暗紫色的，比較罕見。」方羽看著虛空獸，說道。
似乎在貝貝的注視之下，虛空獸的情緒逐漸平穩，嘶吼聲也變小。
此時此刻，整座虛空淵都變得安靜下來。
這裡存在的諸多虛空大族修士，連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逃跑！
因為他們親眼目睹……他們的虛空大帝，被方羽一步一步鎮壓的過程！
連虛空大帝都被方羽這般碾壓，他們哪裡還有膽量做出任何的反應？！
這位人族大聖……一巴掌就能把他們虛空淵拍得粉碎，讓他們虛空大族化為飛灰！
虛空獸不再嘶吼，只是身上的傷勢仍然存在，血氣還在外泄。
他看向方羽，又看向方羽身前的貝貝，以及肩膀上的噬空獸。
「老實了沒有？」方羽又一次問道，「老實了，我就再減輕一點壓制。」
「要還不老實，那就沒辦法了，就算貝貝為你求情，我也得繼續鎮壓你。」
虛空獸看向方羽，發出了低沉且嘶啞的聲音：「你……怎會與他們……」
「我一開始就表明了身份和來意，只是你沒聽進去。」方羽微微挑眉，說道，「我需要知道當初的空獸一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貝貝和噬空獸，沒法很清楚地回答我的問題……所以，我才會來找你。」
「相比起貝貝和噬空獸，你走的可是完全不同的道路，你走了修鍊之路，而且走到了頂峰，證道成帝了。」
「貝貝和噬空獸連話都還不能說，並且被抹除了關於空獸秘境的記憶……而你，我覺得你還記得很多事情，並且，也能跟我很好的交流。」
聽到這番話，虛空獸沉默了。
他的視線再次掃過貝貝和噬空獸。
「汪！」
噬空獸盯著虛空獸，突然吠了一聲。
虛空獸身軀猛地一抖。
「這麼害怕幹什麼？做了虧心事啊？」方羽笑道，「你現在可是仙帝啊，噬空獸……啥也不是。」
「好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你要是能好好回答我所有的問題，我保證留你一命。但你要還是不願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正好噬空獸也想把你吞了。」
噬空獸站在方羽的肩膀上，一副隨時都要撲上前的姿態。
虛空獸似乎相當畏懼噬空獸，身軀都在顫抖。
「我……沒有別的選擇。」虛空獸答道。
「這就對了，換個地方吧。」方羽微笑道。
……
片刻后，方羽一行離開虛空淵，轉移到外部的一座安靜的仙山之巔。
虛空獸仍然被大道法則之力所束縛，身上施加多道封印。
但相比起先前，他已經舒服很多，不需要再時刻承受著大道法則的碾壓。
「第一個問題，你原本是空獸一脈的成員吧？」
方羽盤腿坐在虛空獸的身前，貝貝和噬空獸分別在他的兩邊肩膀上。
而寒妙依則是坐在旁邊。
第一個問題，其實不需要再問。
從先前各種表現來看，虛空獸毫無疑問就出身於空獸一脈。
只不過，方羽需要虛空獸親口承認這一點。
在方羽開口后，貝貝和噬空獸都盯著虛空獸。
虛空獸沉默片刻，答道：「我……曾是空獸一脈的成員。」
「曾經？也就是說，現在不算了？」方羽眯起眼睛，問道。
「現在？早已不算。」虛空獸搖了搖頭，答道，「多年前，我就已經脫離空獸一脈……」
「你這算是叛徒么？」方羽問道。
「叛徒？」虛空獸語氣加重，看向方羽，反問道，「我走我自己的路，為何就是叛徒！？我有我自己的氣運，有屬於我自己的機緣！為何不能去爭取？我一定要留在空獸一脈，成為所謂的神獸么？」
這一連串的反問，倒是讓方羽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虛空獸到這一刻還有膽量這般反駁。
「汪汪！」
噬空獸在方羽的肩膀上，憤怒地吠叫幾聲。
是什麼意思，方羽也聽不懂。
但虛空獸卻發出冷笑。
「你看，留在空獸一脈……就是這般，連說話的能力都不具備，還如原始獸類那樣……」
「汪！」
噬空獸身上的絨毛都豎了起來，眼瞳閃爍著藍芒。
很顯然，它已經被激怒，隨時可能暴走。
「最好不要挑釁噬空獸，別以為你是仙帝就了不起。」方羽也冷冷一笑，說道，「在我看來，你比噬空獸好對付多了。」
聽聞此言，虛空獸看向方羽，立即閉嘴。
「之後呢？你離開空獸一脈后，如何創立的虛空大族？」方羽盯著虛空獸，又問道。
「我離開空獸一脈后，加入了靈族……它們傳給我空獸一脈的不傳秘法，靈化。」虛空獸的言語中，仍然暗暗帶著譏諷，「掌握靈化的手段后，我便正式踏上屬於我的修鍊之路，我不再是一頭獸類，而是一名修士，我在修仙一路站穩了腳跟。」
「而我生來就應該成為修士，我的天賦，我的氣運……支撐著我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證道……」
「行了，我不是讓你吹噓，你要真有你說得這麼強，現在也不會被我打成這狗樣了。」方羽不耐煩地打斷了虛空獸的話，皺眉道，「我要知道的是，靈族為何滅亡，你又為何用虛空大族取代了靈族？你這不是恩將仇報么？」
在方羽的羞辱之下，虛空獸內心充滿了憋屈與憤怒。
可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也做不了。
他連言語上的反駁都不敢有！
「恩將仇報？我拯救了靈族！」虛空獸強忍心中的屈辱，答道，「若不是我，靈族就該徹底滅亡！就是看在靈族幫過我的前提下，我創立虛空大族，把靈族剩下的那些成員全都納入到族內！」
「若非受我庇護，靈族血脈早已滅絕於當今的仙界！」
方羽皺起眉頭，問道：「靈族為何一定會滅絕，難道當時有誰在針對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