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生意
用雞毛寫字，實在古怪，但不能不說，速度的確是快了許多。
擔心自己會有遺漏，陳學鑒記的很認真，根本沒注意徐慕青的情況。突然聽到聲音詢問后，猛的一抬頭，正好對著徐慕青的臉。
兩人相隔不過幾寸，換個角度看，像是要親到一起去了。
「啊！」
陳學鑒忙是往另一邊跨了一步，然後起身行禮：「教習，學生不善筆法，以前得鄉野之人教了這寫字辦法，雖然簡陋，但勝在寫得快。」
「哦，沒事，沒事！」
徐慕青亦是回過神來，臉色微紅，心中略有尷尬，忙是轉移話題道：「今日課程講的差不多了，昨天你問的那問題回去后可有答案？」
「想了一些！」
陳學鑒道：「以學生看來，元氣是一種能量……或者是，元氣該是個大概念，乃是一切能量之根本，存在於不同東西中，便可表現為不同性狀，出現不同特性。」
「存在於天地間，叫天地元氣，存在於修行者體內，叫真氣，存在於地脈之中，就成了晶石。所以，若有方法，它們該是可以互相轉化的。」
「……」
不緊不慢，說了許多。
流落異界，唯一的出路就是修行，所以他在這一方面極為用心，並不會因為有外掛，天賦低，就聽之任之。
便如前世在打工的同時還聽東西學習一般，在珍頤苑做事的時候，他也會思考這些問題。
以一個穿越者的角度，利用前世的知識，配合北極光這個外掛，分析起來會得到與這個世界修行者所想不同的答案。
所謂元氣，應該就是這個世界對於能量的稱呼。便如前世的能量一般，可以以光波、液態、固態、等離子態……存在。
勢能可以轉化為電能，電能可以轉化為光能、熱能，光能、熱能也可以轉化為電能……
前世如此，這一世也是一樣，如果能找到正確的方法，能量是可以互相轉化的。
之前只是構思，現在卻是可以肯定了。
北極光提供的元氣吸納術應該就是這個原理，直接將元晶石中的能量轉化為修行者體內的真氣。
這樣的答案，讓徐慕青有些意外，雖然她也想了一些，可似乎還沒這個學生說的明白。
若說出來，怕是會引人貽笑，徐慕青索性就不說了，只是點頭：「不錯，不錯，就是如此，很不錯！」
語氣之間，不再如昨日一般有敵意，她亦是明白昨天恐怕是自己誤會了對方。
「多謝教習！」
陳學鑒又是問道：「不過今日又有疑問，我等修士為何非要藉助妖獸精魄才能修鍊，靠自身難道不能嗎？若是不能，那妖獸又是如何靠自身修鍊的？」
古怪的問題……徐慕青有些招架不住，但還是保持教習的風度，微微點頭：「你有這樣的修行態度，非常不錯。不過這樣的常識問題，不是一點時間可以說清楚的。」
「一樓的書庫中，有記載這些東西的書籍，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倒是忘了，你是編外弟子！」
編外弟子不僅僅要在學院內幫工，很多權利也是沒有的，便如這借書，就比較麻煩。
徐慕青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樣，你先用心學習，這些書籍我去找來借給你看。」
女生心性如此，想明白昨日誤會後，加上對方學習態度太好，有心幫忙成全作為誤會的彌補。
陳學鑒自然大喜：「多謝教習！」
話音剛落，突然外邊傳來一陣喧嘩，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慕青吩咐道：「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
隨即便將書本一收，就走了出去。
感覺外邊有熱鬧可看，諸多學生也忙是跟了出去，陳學鑒也跟在其中。
清寧苑大門打開，一個一身橘黃長裙的女子，手中抱著一隻一身金毛的貓走了進來，後邊還跟著幾個手持長劍，侍衛模樣的精裝男人。
那些侍衛呼吸平穩，氣息渾厚，一看就知道都是修為精深之輩。
陳學鑒站在欄杆旁朝下看著，女子長發如瀑，雖然看不清五官，但從氣質來看，該是極為不錯的。加上這般陣勢，身份恐怕也極為高貴。
果然，很多教習都從樓上紛紛跑了下來，緊接著一陣破空之聲，幾道身影落下，當前之人身穿白衣，正是清寧苑總教習謝飛鴻。
謝飛鴻上前，領著諸多教習行禮：「見過郡主！」
「謝總教不用多禮了！」女子上前，將手中的貓遞了過去：「今日來此，需麻煩總教習了。小咪病了，府上大夫看過，餵了些日子的葯了，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只能來這了。」
雖然極為焦急，但聲音也是極為悅耳。
謝飛鴻接過金毛貓看了起來，陳學鑒則是輕聲問道：「什麼郡主？」
「你這都不知道？」身邊一人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他：「這位就是北澤城北王的千金，燕千凝郡主。」
王的女兒……陳學鑒暗道，難怪這麼大排場了。
該是郡主到來的消息傳開，很多缺課的新生都趕了過來，想一睹郡主芳容。
一個一身錦服的年輕男子破眾而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在下趙鳴鶴，見過郡主。」
在北澤城，北王就是天，郡主便是天子，幾日前那般囂張的趙鳴鶴，在這位燕千凝郡主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燕千凝點了點頭，示意免禮，也不看他，只是繼續看著謝飛鴻，等著答案。趙鳴鶴絲毫不惱，畢恭畢敬的退到了一旁。
以真氣探過片刻后，謝飛鴻皺眉道：「下焦濕熱，乃是石淋。金絲靈貓五行屬金，最是怕火，濕熱下注，化火傷陰，煎熬體液，凝結而成砂石，正常來說只需服用碎石丹就行了……」
話中意猶未盡，這並非什麼大麻煩，碎石丹乃是三級丹藥，郡主身份何等尊貴，府上肯定是有的，根本無需過來，尋常大夫就可治療。
但這病卻是拖到現在，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謝飛鴻輕嘆一聲：「碎石丹用過，卻是無用，北澤城中怕是難有人能解決，也許，只能去南嶧山才有……」
話卻是沒有說完，南嶧山離這裡甚遠，就算用最快的方法，至少也得半年時間，而眼前的金絲靈貓怕是堅持不了半月了。
「謝總教……」
女子輕聲，帶著懇求之意，有淚珠落下。
一旁的侍衛忙是勸慰：「郡主，金絲靈貓並不是多珍貴，屬下再去幫你找一些來，總會有……合適的。」
金絲靈貓是二級妖獸，尋常也不過兩百元晶石，只是這隻金絲靈貓是郡主從小養大的，感情太深，所以不同。
女子輕聲哭泣，抱著金絲靈貓輕輕摩挲，自是不願。
陳學鑒前世是寵物醫生，雖然只是助理，但貓病、狗病之類的，看的很多，經驗非常豐富，只是因為剛畢業還沒來得及考到證書而已。
職業習慣，使得別人都在看郡主的是時候，他卻是在觀察那隻靈貓。
諸多癥狀，加上謝飛鴻所說，他已經判斷出大約是個什麼病了。
要治療並不難，只是自己本來就乞討的緣故，成了許多人莫名的仇恨對象，此刻再是站出來，恐怕又會引起不少人的嫉恨了。
正是猶豫間，下邊女子又是在懇求：「謝總教，我知你多是與人看病，妖獸看的有限，可否再問問，清寧苑有沒有看妖獸經驗多的人。若能治好小咪，我願以三千元晶石相贈。」
謝飛鴻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這個……我可以讓人都來看看，但希望真的不大，所以……」
「等等！」
二樓的陳學鑒大喊一聲：「我可以看看！」
隨即就一陣風的跑了下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三千元晶石，如同三十萬巨款，什麼後果都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