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能人所不能

南翁尊者閉關，端木晨代替師傅執掌南嶧山，他說的話，就代表南翁尊者說的話。此時他開口，便等於替陳學鑒回答了江子華的問題。

而更令眾人嘩然的是，陳學鑒的授業恩師居然會是枯木老人。

那是上一個時代的傳奇，其巔峰時期，南翁尊者才在修行界初露頭角。而枯木老人最傳奇的不是他的丹道修為，而是他所追求的長生之術。

修行者，哪怕強如三帝三尊，能到一千壽元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便如現在的南翁尊者，剛過千歲沒多少年，便已經常年閉關不出，難有作為了。

而枯木老人不同，他在修行界折騰到了一千一百多歲，還神采奕奕。要不是之後突然消失，很多人還等著他與南翁尊者打擂台的。

這樣的一個奇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眼饞他的衣缽，今日得知，這個剛拜入南翁尊者門下的小子，居然還曾拜師於枯木老人門下，無法不讓人羨慕。

更為恐怖的是，陳學鑒還不過二十六歲，哪怕是剛出生就拜在枯木老人門下，那也意味著枯木老人活了快一千四百歲了。

他多年研究長生之術，難不成真的已經做出突破，活出了第二世？

若真是如此，他消失這些年創造出來的東西，價值就太驚人了。

眾人心驚，人人羨慕，但亦有人只是嫉妒。

江子華大聲喝道：「休要多言，我叫江子華，今日要與你比……煉丹！」

煉丹……兩字一出，四周突然一靜。

大公子納蘭德擅長醫療，煉丹術自然也不差，二公子司徒信就更不用說了。兩人煉丹術都相當厲害，拜師之前就小有名氣，再加上比煉丹的話時間極長，所以好幾次拜師大典了，從來沒有人要求過比煉丹。

此時江子華居然提出要比煉丹，自然是讓人驚訝了。

驚訝之後，突然有人回過神來，大聲叫好：「倒是忘了，四公子只有丙等四分天賦。鑒定物品，背書什麼的可以靠奇特手法和記憶力，但這煉丹可不僅僅如此。」

「沒錯，天賦不高，煉丹的五項基本功就很難出類拔萃，煉丹術自然也不會怎麼樣了。江子華好生聰明，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惜，可惜，我怎麼沒想到呢……」

「……」

議論紛紛，搖頭嗟嘆。

陳學鑒心中大笑，他最怕的兩件事，一件是鑒定物品，另一件就是煉丹了。正是擔心有人出偏門的難題讓自己無法應付，沒想到就有人跳出來了。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當即笑問：「你要如何比？」

江子華昂昂首道：「若是普通煉丹，那也比不出什麼本事來。」

隨即手一揮，竟是落下十個煉丹爐，然後大聲說道：「同時煉製十爐丹藥，誰先炸爐誰輸，若無炸爐誰練出等級最低的丹藥誰輸，若最低品次一樣就誰煉的丹藥品次最高誰贏，若最高品次一樣，誰煉的數量越多誰贏……」

口若懸河說了好幾條規矩，極為詳細，的確是花了心思做了準備來的。

同時煉製十爐丹藥，陳學鑒還真是沒試過，急忙詢問北極光，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頓時大笑一聲：「沒問題，不過若是用好的煉丹爐，也比不出真本事，就用最普通的黃銅爐，煉製最普通的築基丹。」

雖然就算用好的煉丹爐他也不懼，但今天既然要贏，那就穩妥行事。有北極光在，煉丹爐等級對他而言毫無區別，但對對手就不一樣了。

江子華乃是煉虛期，比陳學鑒高了兩個大境界，還是主動請戰，此時又如何會慫，當即一口應下。

端木晨揮了揮手，便有人端著二十個黃銅爐上來，一字排開，分作兩行放下。

「我是東道主，你先選！」

陳學鑒隨手一揮，一臉豪氣。

江子華也不客氣，看過一番，便隨手選了十個黃銅爐，真氣一吹，皆落在了自己身邊。陳學鑒則是將剩下的一個一個搬了過來。

見此模樣，眾人哄堂大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擂台上用這種方式搬煉丹爐的。

陳學鑒卻是不在意，他正用這種方式將北極光的力量一個個度入煉丹爐中。

司徒信眉頭一皺，有些擔心道：「四師弟這什麼情況，莫非煉丹術真的不過關？」

端木晨微微一笑：「我也沒見過他煉丹，但十爐築基丹能煉製出兩爐凝基丹的人，想必應該不差吧！」

「啊！」

司徒信一愣，臉上滿是驚訝，他號稱南嶧山南翁尊者之下煉丹第一，也練出好幾次凝基丹了，但也做不到這等幾率啊。

端木晨笑而不語，當陳學鑒要求比築基丹時，他就感覺到自己這個小師弟恐怕是有了算計。

「開始！」

司儀一聲令下，兩人同時開始。

江子華極為自信的拿出十組築基丹材料，隨手一揮，便一一落入十個煉丹爐中，隨即真氣催動，爐火熊熊已經開始。

陳學鑒也不慌不忙，將十組材料送入煉丹爐，同時問道：「北極光，能算出他完成每一項所需的時間嗎？」

「開啟戰鬥模擬狀態相助，可以試試！」

嘟了一陣盲音后，北極光立刻將推算數據一一說出，並提醒道：「只是大概數據，準確率最多50%」

一般的準確率，那便沒什麼意義了啊……陳學鑒本是想如當年對鄭偉誅心一般，每一輪都比對方提前個三五秒的，必然會讓對方心態大亂。

但如果無法做到百分百精確，自然就不方便執行了。

誅心不成，那便來次轟動天下的了。

不到半個小時，江子華已經完成了第一步材料提純。十個煉丹爐同時冒出火焰霧氣，意味著幾乎是同時完成的。

「到底是破過三十六關的人，江子華煉丹水準真是極高，若不是天賦略遜一分，怕是能比得上當年的二公子了。」

眾人驚嘆，看向陳學鑒的目光又不一樣了，此時陳學鑒的爐子裡面沒有變化，似乎還沒完成。

又是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江子華又完成了第二步藥液融合，有清香傳出，很明顯融合的相當不錯。

再看陳學鑒還是沒有動靜，眾人不由議論，感覺陳學鑒這一次怕是輸定了。

只是這話才剛剛開口，就見陳學鑒周圍的十個爐子火焰一衝，材料提純完成。

「終於完成了嗎？」端木晨笑笑，眼中滿是充滿興趣的目光。

當眾人輕笑陳學鑒終於完成第一步時，才不到十分鐘，又見陳學鑒周圍的煉丹爐火焰一衝，清香撲鼻。

「這……怎麼可能……」

眾人一愣，這才不到十分鐘，陳學鑒居然就完成了第二步。

十分鐘，雖然只是煉製築基丹，但哪怕是南翁尊者親自來，恐怕也無法做到吧。

就在眾人震驚不已的時候，又是十分鐘，陳學鑒的爐子中再次火焰一衝：精氣升華完成。

「不可能！」

這一次，便是江子華都忍不住吼了出來，他已經傾盡所能，將煉製過程精益求精，但無法相信，對方居然只用十分鐘又完成了一環。

「這是怎麼做到的……」

「十分鐘，聞所未聞，哪怕南翁尊者也做不到吧！」

「這……這……」

司徒信也震驚了，他突然感覺若自己還說什麼師尊之下煉丹第一，好像已經名不副實了，至少他就無法做到眼前同樣的事情。

端木晨眼中精光閃爍：「有意思啊！」

這般驚訝還沒結束，十分鐘一到，陳學鑒周圍的十個爐子同時火焰一衝，有丹藥緩緩浮出。

十爐丹藥，大功告成。

「怎麼可能！」

江子華心神大亂，十個黃銅爐同時爆炸，一陣巨響，完全失敗。

一道血柱噴出，整個人臉色慘白，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