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找到病源
在燕千凝的幫助下，陳學鑒總算是聽明白了，這頭牛居然得了是心臟病。
一名大夫道：「不僅是我們，王府的寧御醫也是如此認為，將軍的神牛乃是心臟受損。」
「沒錯，沒錯！」
另一名大夫連連點頭，似乎想爭的認可，忙不迭的說著：「開的方子也相似，歸脾丸治療思慮過度，勞心傷脾。養心丸治療心悸痛症。枯藤回春丹也用了，就是沒用！」
「治療方案該是沒錯的，每次用藥后，神牛都能恢復許多，只是過不了兩日，又會變得如初。時間一久，不僅效果越來越差，神牛病情也越來越重了。」
正是說著，突然巨牛身體顫動起來，似乎想要站起來，奈何力氣不夠，掙扎幾次失敗后，腹部開始劇烈收縮，馬上就聽到「哇哇」一聲，大口穢物吐了出來。
穢物基本都是液體，有許多暗紅色的血塊，遠遠地便能聞到腥臭之味。
燕千凝頓時眉頭一皺，顯然受不得這氣味，陳學鑒卻是神色如常。前世里，更臭的氣味他都聞過，這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本來還對巨牛甚為畏懼，只是看到這般情況后，醫生的使命感竟是讓他一下子驅散了許多懼意。
上前一步，不顧穢物骯髒，伸出一手在中間點了一下，然後挑起一些仔細查看，並用鼻子聞了聞。
「血塊暗紅，並非鮮血，可能是淤血，也可能是消化道中有潰瘍出血的地方，被胃酸消化變成了這樣。」
「心肌炎雖然會引起身體各種不適，甚至影響消化道嘔吐拉稀，可引起吐血的情況非常罕見。」
「雖然都是牛科動物，但這是妖獸，不可完全以普通動物的標準來推測。反覆的最基本原因，就是只治療了癥狀，沒有清除病源。」
「牛的病很多，有一種病是考卷常客，與這種情況也是頗為相似……」
陳學鑒心中推測許多，不多時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還無法確定。
高雲龍本就對陳學鑒不太信任，加上對方不是自己查看，而是詢問其他大夫，心中不信任感自然更強了。
看他半天不說話，便忍不住喝問：「你到底會不會看，不會只說就是！」
好幾個士兵亦是如此，低聲附和，在他們看來，連北王府寧御醫都看不好的病，區區一個鍊氣期修士又怎麼可能看好。
一旁的幾個大夫則是面色複雜，他們不甘心一個毛頭小子後來居上解決他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但又希望陳學鑒能解決，這樣便可避免皮肉之苦乃至殺生之禍了。
陳學鑒卻也不怒，只是微微一笑：「回將軍，在下大概有了了解，但還無法確定，需要再問一些情況。神牛平日里是吃什麼？在哪裡吃？」
一名士兵忙是說道：「神牛自然是吃最好的牧草，在軍營以北專門種了一塊牧場，平日里神牛就在那生活。」
牧場，是吃草的，還好……陳學鑒本來還以為這牛會是吃肉的，當下又多了幾分把握，開口道：「將軍可否讓人領在下想去牧場看看。」
高雲龍已經將他認定為無能之輩，正是不想多看他，當即點頭：「去，去，去！來人啊！」
「不用他們！」燕千凝主動請纓：「我帶子墨過去便是。」
當即出了帥帳，喚來北荒駿，乘馬而去，不多時便是到了士兵所言的那片牧場。
「就是這裡了！」燕千凝問道：「你想看什麼？我幫你！」
「沒你還真不行！」陳學鑒笑道：「你能不能把你的凌風叔喊出來，我想在這片牧場上找找看有沒有金屬鐵器之類的。以我們的手段，怕是找到明天早上都難有結果。」
燕千凝卻是有些為難：「凌風叔只聽我父王的命令，我管不著的……我試試吧！」
正要開口，卻是見得一陣狂風平地而起，對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整個牧場的草被吹的獵獵作響，唯有兩人立足之處風輕雲淡。
好厲害……陳學鑒面色微變，心中驚嘆。
狂風絕非憑空而現，定然是那個凌風叔在施展神通。這簡直是神仙手段，對方修為恐怕比謝飛鴻還要高。
「不用怕，這是凌風叔的神通！」燕千凝解釋道：「凌風叔有化神期大圓滿修為，離煉虛期只差一步，整個北澤城只比我父王略遜一籌。」
陳學鑒點頭，沒有說話。
狂風吹過片刻，突然停住，隨即見得一團黑影飛來，落在了陳學鑒腳下。
落地之時，有叮叮之聲，金屬碰撞，撿起來一看，全都是金屬小片。
有一些薄如刀片，有一些精銳如釘子，大小相差不大，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刻意做成這般模樣的。
拿在手中，陳學鑒立刻啟動了北極光的鑒定能力。
「銳釘，三級法寶。」
「堅硬，附有尖銳之力，難以催動運行，多用作暗器或布置陷阱。」
果然……陳學鑒頓時心中瞭然，將所有金屬物用乾坤袋裝好，笑著對燕千凝道：「我知道那頭大牛得了什麼病了，走，回去想辦法治療！」
「真的？」燕千凝大喜：「你果然厲害，不負我所望啊！」
兩人馬不停蹄趕回帥帳，此時巨牛又是吐了一灘，惡臭難聞，高雲龍極為焦急的走來走去，恨不能殺幾個人來宣洩心中煩悶。
見到兩人回來，也沒報希望，但還是對著燕千凝行禮：「見過郡主！」
「高叔叔！」燕千凝忙是上前笑道：「子墨已經找到大蠻的病因了，有辦法解決！」
「也不是一定有辦法！」
陳學鑒忙是喊住，行了一禮后，將那些金屬物從乾坤袋中拿了出來：「這是郡主殿下幫我在牧場上找到的東西，如果我猜的不錯，將軍的坐騎應該是吃了這些東西然後引發的心臟病痛。」
「瞎說！」
一個大夫忙是開口否定：「若是吃這些東西引起的，該是腸胃不適才對，怎會害到心脈？」
陳學鑒搖了搖頭：「若是我們修行者吃了異物，自然是引起腸胃不適，但牛不同。牛有四個胃，瘤胃、網胃、瓣胃、皺胃，其中網胃大概在這個位置……」
說話間，問一名士兵借了一柄劍在地上畫了個牛的矢狀面解剖圖，將幾個胃和心臟的位置畫了出來。
「瘤胃很硬，多是儲存草料，所以這裡只會引起胃痛。但網胃不同，相對柔軟許多，而且緊貼著心臟。像這種金屬物，完全可以刺穿網胃，然後刺入心臟，引發心臟絞痛。」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早期治療心臟的葯服下去後會有一定效果，但過些天又會惡化，因為根源並沒有除去，如此便會反覆。」
「好厲害！」燕千凝拍手稱道，極為捧場，再是問道：「可有醫治辦法？」
這一問，卻是讓陳學鑒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