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九穢大補湯
黑毛蟲出來，燕千凝和姦細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陳學鑒卻是一臉痴迷，甚至發出痴笑。
「又肥又大的香薰纖毛蟲！」
陳學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口水噠噠：「師傅珍藏的極品貨色，要是能烤了吃肯定很爽，可惜了，要讓師傅知道的話，我就慘了，只能拔點毛了。」
說完就直接從黑毛蟲身上拔了一簇毛下來，約莫三四十根，笑著道：「小林子，師傅說這種蟲鞭毛是煉製上品香薰的材料，不過我感覺這東西用來做其他更好。」
又是自己的戲份了……燕千凝此刻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來了，等著結果便是。但此刻不能穿幫，不然前功盡棄。
當即只能忍著各種噁心問道：「能幹什麼？吃嗎？只能熬湯吧！」
「當然不是！」陳學鑒搖頭：「這東西熬湯一點都不好吃，稀釋之後的確有香味，但跟洗澡水的味道一樣……」
一瞬間，姦細和燕千凝同時呼吸一滯：眼前這貨到底吃過些什麼，他怎麼會知道這兩種東西的味道……他真喝過洗澡水？
「這東西上邊帶有一點點毒素，能讓皮膚產生灼傷之感，如果塞到人的腋下等地方，應該會很爽……一直都沒有試過呢！」
說話間，陳學鑒已經扒開姦細的衣服，將那一簇蟲毛沿著脖子塞了進去。
小時候，他調皮，跟著別人去掰石棉瓦，還跟別人用裡面的纖毛打仗，塞進對方的脖子。那種瘙癢之感，他終生難忘。
「啊！」
果如所料，這才剛放進去，姦細就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呻吟，瘙癢之感已經蔓延。
陳學鑒只當沒看過，笑嘻嘻的對燕千凝問道：「小林子，種過蓮子沒？」
「種過！」燕千凝點了點，看似正常的問道卻讓她心中生出毛毛之感。
陳學鑒怪笑一聲：「那你肯定沒種過蟾蜍吧！」
「嗯……沒有！」
絕對實誠的回答，燕千凝感覺她已經無法按劇本來演了。
陳學鑒打開一個盒子，裡面趴著一隻一尺方圓的蟾蜍，體型不小。
「啊！」
看清楚后，便是燕千凝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蟾蜍本就噁心，但這隻蟾蜍卻是更加噁心。背上不僅僅有疙瘩，有黏液，還有一個個小孔，裡面長著一顆顆蟾蜍卵，乍一眼看去，就好像是蓮蓬一般。
蓮蓬不噁心，但蓮蓬長在蟾蜍背上就噁心了。一瞬間，燕千凝感覺自己全身長了數不清的疙瘩，汗毛倒豎，開始瘙癢了一般。
陳學鑒卻是發出了格外興奮的語氣：「好東西啊，琵琶蟾蜍，一般也就巴掌大，這一尺方圓的，怕是得長上百年，也就師傅能收到這等好東西。」
「師傅說，琵琶蟾蜍的卵要在母蟾蜍背上吸收她的精血才能生長，要好幾年才能孵化出來。我想過，蟾蜍血氣並不是上等，如果能用萬物之靈的人的精血來養，說不定能加快孵化速度。」
說話間，陳學鑒就用匕首在姦細的大腿上挖洞。速度很快，在一陣陣沉悶痛叫聲中挖了三四十個，也如琵琶蟾蜍背上一般團成一個圓圈。
再將匕首劍刃刺入琵琶蟾蜍背上的一個小孔中，微微用力，便將小孔中的蟾蜍卵挖了出來，挖的時候還發出一陣舒爽的呻吟，聽的人毛骨悚然。
「這感覺，太爽了！」
怪笑聲中，姦細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掙扎。每當眼前這個噁心的傢伙挖出一顆蟾蜍卵，他都感覺自己腦子裡面什麼東西斷了一根，背脊上什麼東西又長了一根般，極為難受。
「好寶貝，來了，多喝點，人血大補！」
陳學鑒一陣怪笑，將一顆顆蟾蜍卵在那些腿洞中種了下去。
姦細發出一陣陣叫聲，奈何口中塞著布團，聲音並不尖銳，只是沉悶。叫聲中已經有了恐懼，但說不出一個字來。
目光能看到自己腿上的那一個個洞，更能看清楚洞中的一顆顆卵。彷彿間，他看到那些卵在顫動，吸取自己體內的血液，慢慢孵化出來，鑽入血肉，鑽入血脈，然後沿著自己的身體超四面八方跑去。
「不！」
他神經要崩潰了，他終於要求饒了，可是他口中塞著布團，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陳學鑒裝作沒有看到，只是問燕千凝：「小林子，你要來試試嗎？」
「不要！」
燕千凝毫不猶豫拒絕，這一刻，她也不管是不是按劇本來演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考驗著她的承受力，沒有落荒而逃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太可惜了！」
陳學鑒搖頭輕嘆：「不是師兄不教你啊，我們毒丹師和煉丹師是不同的，煉丹師那等蠢物老老實實的按前人配方煉丹就行。無論結果如何，成就也不會太差，但也不會太好。」
「我們不同，我們得不斷的創造新的毒丹，不然剛用去就會被人破解，很沒面子的。想要有創造力，就必須自己多動手。這麼多美妙的東西，都是師傅私藏，平日里可見不到的。」
再看了一下姦細，不由眉頭一皺：「這些人也沒綁好，怎麼還能掙扎，如果弄壞一顆蟾蜍卵，我就虧大了！得讓他昏迷過去才好。」
說話間，拿出一個大海碗擺好，再打開木車上的一個小籠子，從裡面抓出一隻渾身都是濃汁的老鼠。
用匕首刀刃沿著老鼠的身體將濃汁剮下，流入海碗中，又切了一寸老鼠尾巴，放入濃汁中搗爛。
「小林子，今天你可要賺大發了，師兄我研製的秘密配方：九穢大補湯。一般人可見不到，你趕緊去把紙和筆拿來等著，一會等他喝下去后，把所有的反應都記清楚，可不能漏了半點。」
「遵命，師兄！」
燕千凝逃一般的跑了，正是承受不住了。
陳學鑒又牽出一頭臉上長了個瘤子的山羊，從瘤子裡面颳了許多綠色汁液。
抓出一隻下半身腐爛長蛆的母雞，擠了幾團雞屎，再抖了十幾隻蛆蟲。
從一頭牛屁股裡面掏出一條一尺多長的蛔蟲，用力擠壓，將蛔蟲裡面的汁液全部擠入大海碗中。
花蜘蛛的蜘蛛絲，蚊子的口器，蒼蠅的腸子，貓的嘔吐物……
當燕千凝回來的時候，陳學鑒正牽了一條老狗過來。
正兒八經的老狗，身上的毛都掉的沒幾根了，一身皮膚病，到處都是爛的。
「小林子，來的正好，剛才我用了……」
陳學鑒極為興奮，將剛才用的東西一一說了一遍，讓她記下。
「最後一味材料，你可得看好了，缺了它，這碗九穢大補湯效果將要大減。」
陳學鑒從老狗皮膚上腐爛的地方颳了各種血肉皮毛放入大海碗后，又掰開老狗的嘴巴，見的嘴巴裡面只剩下那麼七八顆牙齒了，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牙齒上面更是黑黑黃黃，顏色各異，全是牙結石，上邊還沾著不知道是毛還是線頭的東西，更能看到各種肉絲菜葉的殘痕。
當看到陳學鑒將老狗牙齒上的東西往大海碗裡面刮的時候，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常態，眼中全是恐懼，傾盡全力瘋狂掙扎。
目光不斷看向上邊的大門，口中嗚嗚叫喚，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將老狗牙齒上的東西全部刮下來后，陳學鑒還掰了一顆漆黑的牙齒下來，用匕首磨碎后，這才心滿意足將大海碗中的東西攪動起來。
「小林子，真不是我吹，這一碗東西，怕是整個黃陵郡國都沒人配的出來。等他喝下去，你把各種反應記好后，我再用來試著煉製毒丹。能不能出師，就看這一次了。」
燕千凝已經呆若木雞，別說記錄了，甚至都忘了呼吸，只是獃獃的看著。
「來！」
陳學鑒大喊一聲，將呆若木雞的燕千凝驚醒：「幫我把他的嘴掰開！」
燕千凝忙是上前，將姦細口中的布團捏住。
拿出來的一瞬間，無比凄厲的叫喊響徹四方。
「救命，我招，我什麼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