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國強民才能安樂
「嗯嗯……」夜翩燃拍手叫好。
只是等兩人都商量完了,夜翩燃又有些擔憂地說,「萬一他不來怎麼辦呢?」
柳凝梅臉色突然嚴肅了下來,「若他真的這樣都不來,那翩燃啊,我勸你還是死心算了。」
這樣說著,夜翩燃又紅了眼。
柳凝梅暗自勾唇角,她賭,丁沐澤一定會出現,畢竟她對丁沐澤還是有些了解的,但她不會現在就告訴夜翩燃,等他出現時,那可就是天大的驚喜。
夜翩燃從柳凝梅這裡拿了錦囊妙計后,便緊著去找夜督軍和夜夫人安排去了。
夜君臨聽到客廳里的大落地鐘敲響九聲了,猛然想起,他的時間都被耽誤了呢。
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將柳凝梅拐上床,咬著她的耳朵,裝模作樣關心一下她的事業般問,「夫人,今天招投的事談得如何啊?」
柳凝梅不想讓自己的事來煩他,更何況她下意識里就不想讓他幫她,那樣總覺得她是在利用他的實力,為滿足一己私慾。
她便說,「沒有大問題,只是還需要做點事。」
夜君臨沒有多想,便以為她真的沒有需要他幫的,客套話說完了,接下來就是二少帥露出本性的時刻了,他又咬著她的耳朵,聲音有些沙啞地說,「白天說的晚上好好獎勵我呢?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他用手撓她身上的癢,捏得她捲縮身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一邊笑,她一邊妥協般地點了點頭,夜君臨才肯鬆手放過她,不過,手放開了,放肆的就是嘴了。
低頭,不緩不急,繾綣悱惻,蜻蜓點水般溫柔以致地吻著她的額頭、面頰、鼻尖、嘴唇、鎖骨、再往下,夜君臨給了柳凝梅一個細水長流般的享受,柳凝梅給了夜君臨一個嫵媚如妖般的獎勵!
他是該獎勵的,不是嘛!
第二天一大早,柳凝梅去醫院上班,關於招投的事,她還沒有想出眉目,這件事確實夠她煩心的。
當她有事想不通的時候,她就願意找詹姆斯聊聊天,她沒有父母親長,詹姆斯雖然跟她相識不久,但卻好似她人生的嚮導。
她沒有跟詹姆斯說出她的苦惱,只跟他談人生,談理想。
談著談著,詹姆斯就無意間談到了西方企業的經營方式。
他說,「在西方,有很多大企業,都是把股份分成無數份,分發給整個企業的員工,這樣員工們工作起來,都把企業當成是自己的,態度就會格外認真和熱情,企業就會蓬勃發展。」
「哦?還可以這樣來管理一個企業?」
這說法對柳凝梅來說既新奇又詫異,即便在英國留學三年,此前她也沒有聽說過。
「當然了,這是西方近幾年才興起的一種模式,只要企業主掌控絕對的控股權,企業的風向就不會歪。」
柳凝梅聽得熱血沸騰,那樣的企業,確實讓人覺得會更加彭勃,猛然間,彷彿她大腦里閃過一抹光芒。
「哎呀!」她情不自禁大叫了一聲。
詹姆斯嚇了一跳,「怎麼了凝梅?」
柳凝梅隨即臉上笑開了花,「詹姆斯院長,你真是我的幸運導師,您竟然幫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去解決我的煩惱,我先走了詹姆斯院長,回頭再找你聊天。」
柳凝梅興奮地轉身就跑了,她給王卓然去了一個電話,要王卓然在省政府大門口貼一個告示。
告示的內容是:基於政府體諒大眾百姓看病難就醫難的苦楚,現實施發放玉城中西醫結合醫院股份為福利,每人每家可拿出十塊大洋,購買醫院股份,未來等醫院建成,參股的百姓,都可以終身免費看病,還可以獲得分紅福利,特此公告,請大家奔走相告!
政府發了公告,省府報紙也登了出來,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將整個政府發放的福利消息傳了個遍,玉城商會的孫老闆為首的那幾位富商,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王卓然拿著報紙來見柳凝梅,他直言不諱地說,「你真打算把醫院分發給大眾百姓了啊?這真的是個好方法嗎?醫院的股份被分得太多,你管理起來不會很亂嗎?」
柳凝梅微微地笑,「王公子,你多慮啦,玉城的有錢人,都在孫老闆那一隊,剩下的窮苦百姓,有幾個能拿出十塊大洋的,一般的百姓家,就算好不容易攢夠十塊大洋,他也捨不得拿出來買這醫院股份啊!王公子你大概是沒窮過,根本不知道窮人的心理,手上的錢,留著吃飯、過活還緊吧呢。」
王公子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你這樣做豈不是……」白費功夫嗎?他沒好意思直言。
柳凝梅又笑,她唇角斜勾起來的樣子,王卓然就覺得,像一隻千年小狐狸一般矯捷,長長的睫毛,水靈的眼眸,灼灼其華,漂亮極了。
王卓然及時躲開視線,避免自己流露出不禮貌的神情。
「我只是用了一招欲擒故縱計,商會那些老傢伙,對醫院的項目必然是有著十足興趣的,否則他們不會先是搶著報名,又跟我開參投會,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時間就是財富,而他們在關鍵時刻,拿我們一喬,無非就是想要控股權,那現在我要告訴他們,我柳凝梅並不是非他們不可,他們不但拿不到控股權,就連到嘴的肥鴨子也要飛了。」
王卓然聽得雙眸一點點清明、放亮,只是還有些許疑惑,「那些商會的人都是老奸巨猾,他們可能會猜到,窮人沒有錢買醫院的股份。」
「這點也不怕,再過幾天,你就再發布一條公告,就說,醫院的股份已經被分發出去百分之六十了,我猜,那個時候,商會那些老傢伙們定然是要坐不住了的,到時候,他們是要來求著我們買股份的,我們到時候就說,把窮人的那些股份再買回來一些賣給他們。」
「哎呀,柳院長,聽你解釋清楚后,我越發覺得這真是妙計,你是如何想到這個方法的?」
王卓然好奇,她怎會那樣聰慧,腦袋裡到底存了多少智慧?
柳凝梅垂眸笑笑,「這個呀,還真不是我的智慧,是我的一位恩師,他見多識廣,給我帶來的靈感,所以說啊,人啊,真的要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才會有更多的見識,才能存儲更多的智慧,以備不時之需。」
「是的,如果有機會能出國學習,那再好不過,國外的軍事、科技真的太先進了。」談起這個話題,王卓然也是熱情洋溢,雙眸放亮的。
「但學成之後,一定要回來報效祖國,因為只有祖國才是我們的根,這是我開始做醫生后,才有的深刻體會,少年強則國強,國強民才能安樂!」
「是!柳院長說得很有道理!」
英雄所見略同,兩人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志同道合般的雄心壯志!
少年強則國強,國強民才能安樂!
………………
一大早的,二少帥府上的人正圍坐在一起用早膳時,門外來了不速之客。
「哎呀,二少帥啊,恭喜賀喜,奴家給二少帥道喜來了。」
夜君臨淡漠看了一眼來人,是玉城有名的王媒婆,專門給玉城權貴、富商人家的兒女保媒拉縴的。
桌上用膳的人都自顧用著,沒有人注意這麼一個媒婆。
這種事夜君臨如果先開口,就顯得很大材小用了,於是柳凝梅這當家主母,便擔起了拋磚引玉的膽子。
「王媒婆,你今日來到這府上有何貴幹?為何一進門就道喜啊?」
柳凝梅輕聲微語,語氣自然,絲毫沒有一點異常。
那王媒婆是個極為上道的人,立刻笑臉相迎地說,「那玉城東郊金地主家的少東家,在一次夜家宴會上見到了減肥成功后的夜家翩燃小姐,回去后便念念不忘,今個兒特意托我來向夜家說媒,我已去過督軍府,督軍大人對這門親事頗為滿意,說要我過來問過翩燃小姐和二少帥的意思,如果兩位也覺得不錯,那這事兒就算成了。」
在這安靜、和諧的早晨,王媒婆的這番話,無疑是平地驚起一聲雷,當然,這聲雷只在兩個人身上能起到炸響的作用。
一個是丁沐澤,一個是楊瀟。
他們都立刻將震驚和疑惑地目光看向夜翩燃。
夜翩燃垂著眸,但其實她隱藏在眼瞼下的眼珠滴溜溜心虛地轉,偶爾偷瞄一下丁沐澤的神色,猜想他心裡會不會著急?
而楊瀟,註定是不會被夜翩燃注意到的那個孤獨者,因為她從不知道楊瀟喜歡自己,所以眼中從來無他。
桌上人的神色都逃不出夜君臨的眼睛,但夜君臨只淡漠吃飯,不吭聲,把主場交給柳凝梅。
柳凝梅微笑著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確是好事一樁,只是,那金地主家的少東家自身條件如何?金地主家財力又如何?是否能與我夜家小姐的樣貌、身份相匹配?」
王媒婆立刻笑臉回應,「那少東家年方十九,長相英俊,氣度不凡,還是上海大學金融專業的高材生,如今學業有成,回來繼承家業,管理著玉城大街小巷五十多家鋪子,一年光收鋪子和地租的錢,都有六七千塊大洋。」
柳凝梅聽得笑眼眯眯,「哦?這樣看來,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柳凝梅笑著看看夜翩燃,而後對王媒婆溫聲道,「你且回去等我們的消息,我與翩燃小姐商量過後給你回復。」
「謝少帥夫人,小的告辭了,祝少帥家早生貴子,多子多福,喜事臨門!」
媒婆說媒,全憑一張嘴,這奉承話兒說得夜君臨心中喜悅,尤其是那句「早生貴子,多子多福」,直說到他心坎里了,之前都沒吭聲的他,此刻卻沒忍住,應了一聲。
「賞兩塊大洋!」
「是,少帥」
管家應聲,帶王媒婆下去了。
柳凝梅餘光掃了一眼丁沐澤,不動聲色的這就開始詢問起夜翩燃了。
「翩燃,你見過那金家少東家嗎?」
夜翩燃靈動的大眼以極快的速度心虛地掃了下丁沐澤,而後帶著幾分隨意地口氣說,「見過兩次啊!」
「那你感覺如何?」
「嗯……」夜翩燃眼珠翻上去轉著,似在回憶,亦是思考。
丁沐澤和楊瀟吃東西的動作都在這一刻僵住,似乎是全神貫注把精力都用在了聽夜翩燃的回應上了。
「我覺得他長得確實還可以哈,家裡又那麼有錢,好像這輩子都會豐衣足食,比較適合我這種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我也這麼漂亮,相信他應該會喜歡我,我應該會幸福吧,更何況,現在除了他,也沒別的男人來提親啊,我也得見好就收,珍惜機會不是!」
本來一個大姑娘說出這種話,實屬有點不害臊,但是夜翩燃她就是為了說給丁沐澤聽的啊,所以,她也不管那些了。
果然丁沐澤手裡的筷子被他攥得死緊。
而楊瀟臉色漸漸變白,神情有些恍惚,好似大腦在琢磨什麼事,太過入神了。
柳凝梅轉頭又看了看夜君臨,笑著詢問,「君臨,你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夜君臨面無表情地說,「我回頭去找人調查一下,如果這個金少東家真如媒婆說的那樣好,也不愧為是一樁良配。」
柳凝梅諱莫如深的微笑,她還真怕他上來就滿口答應了,那樣顯得太假,會令丁沐澤懷疑,果然,她的夫君,演技是一流的。
柳凝梅給了夜君臨一個讚揚的眼神,夜君臨回以別「小瞧我」的傲嬌神情。
「那就這麼說定了吧,如果王媒婆的話屬實,我就回話說,翩燃同意了。」
「行!」
這個話題,在夜翩燃嚼著滿口蝦仁兒,回應了一聲「行」的狀況下,結束了。
飯後各自散去,柳凝梅和夜君臨站在自己房間窗口,觀察著外邊的動靜。
果然,丁沐澤有所行動了,他追在夜翩燃的身後。
只是,他們還看到了楊瀟,楊瀟的目光一直盯在夜翩燃的身上,似乎是想追上去,卻又不敢追。
夜君臨眉頭微蹙,抬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