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風沙呼嘯,不速來客
暴風呼嘯。
石子亂流,塵土飛揚,霧靄漫天。
這片黑暗荒蕪大地,天氣說變就變,沙塵暴讓人無法睜開雙眼。
環境,太惡劣了。
一個男人徒步緩緩走在沙塵暴中。
飛沙走石撲面而來,土礫石子的邊鋒偶爾蹭過皮膚,像是極細的小刀子一樣在皮膚上刮出淡淡血痕。
「那裡是……」
狂獵遠遠望去,一間木屋出現在視野中。
它就像是黑夜中海岸的燈塔,指引人們前進的道路,這也說明了另一件事。
狂獵,並不孤單。
這個世界還有著人類的存在。
木屋是近年蓋的,頂層的木頭早已經發霉爛透,長出了一層厚厚的灰黑色蘚苔,但根據其外表卻可以判斷出,這間房子最多也只建了數年而已。
人。
有人類倖存者。
但這並不意味著是一件好事,極端的環境之下,人類甚至會比怪物更具有威脅性。
嗯?
狂獵靠近木屋。
他感覺到了生命流動的跡象。
眼眸瞳孔凝聚,近乎黑白間隔的世界中,卻充斥著淡淡的血色。
吱呀!
狂獵推開房門。
一陣刺鼻的血腥撲面而來。
嘎吱,嘎吱,嘎吱。
怪物的身影圍繞著人類的屍體,血盆巨口正不斷撕裂血肉,把那人類咀嚼吞咽下肚。
腐屍!!
足足有5頭腐屍,將那人類圍殺。
這可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木屋外的沙塵暴如此狂躁,貿然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木屋內卻又藏匿著腐屍怪物,那名人類可算是倒霉到了極點,但在末世之中這又是常態。
嘭。
狂獵不等那些腐屍反應過來。
他的腳掌朝著一頭怪物的腦袋迅疾踢去。
這一腳只能用「穩、准、狠」來形容,爆發的力量又完全凝聚在腳尖一點,破壞力百分之百的轟擊出去。
一頭腐屍的太陽穴當場被踢爆。
「呃呃呃……」
腐屍喉嚨發出嗚咽的聲音,紛紛反應過來朝狂獵撲去。
狂獵眼神冰冷銳利,帶著獰笑反而沖向屍群,有了之前的戰鬥經驗,確定了怪物的弱點之後,拳掌之間的一招一式都足以致命。
暗勁透穿眉心,一頭腐屍大腦變成了漿糊。
手刀砍向頸椎,一頭腐屍的脖子斷裂耷拉下去。
拳頭轟擊命門,一頭腐屍的太陽穴當場被轟爆破碎。
……
人間殺器。
狂獵完全就是一個人間殺器。
他轉眼之間已經把房間里的腐屍怪物全部解決。
但可惜的是,這幾頭腐屍都沒有那種奇怪的血肉種子,似乎只有強大的變異腐屍才會誕生那種匯聚能量的內核。
「這個世界,人類仍未滅絕。」
狂獵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幾乎被四分五裂的男人,但卻發現他的屍體卻在微微顫動。
腐屍怪物咬過的地方,出現了大面積的腐爛。
污穢骯髒的黑血延續脈搏流動著,很快他也變成了這種怪物。
「呃呃呃……」
他的一雙眼眸變得如玻璃球般渾濁,上面還布滿了一層細密的血絲,不似人類的低聲嘶吼從破碎的喉嚨中發出。
傳染?
那種腐屍怪物產生的撕咬抓痕,竟然能夠傳染給其他人類,而且速度異常之快。
咔!
狂獵腳掌向下一踩,踏碎了它還未抬起的脖子。
這個充滿災禍的黑暗世界,人類文明就是被這種怪物所摧毀的么?
狂獵看著那逐漸變成污穢的血漿灑滿地面,彎腰撿起了男人身邊的背包。
這背包是使用未知的獸皮所製作的。
破破爛爛的麻布衣物。
一把未來得及拔出的骨制匕首。
還有少量散發著酸臭味道的莫名食物,以及渾濁不堪的淡灰色飲用水。
狂獵也不嫌棄,套上了這些衣物,離開太空艙之後他還是真空狀態。
骨質匕首。
制材雖然不如鋼鐵堅硬,但卻也鋒利異常,看上去好像是某種異獸取下的爪子製成。
變異生物的爪子么??
狂獵稍稍研究了一會這把匕首,根據這骨質匕首的狀態,分析出它最原始的主人必然是一個極為高大強壯的異獸。
最後,狂獵放下匕首,拿起背包中最後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盒子。
它被獸皮一層一層的包裹著,唯恐裡面的物品受到了什麼損傷。
輕輕打開。
盒子內竟然裝著兩排注射針劑。
這些注射器是……
狂獵拿出其中一根,劣質玻璃製作的注射器卻閃爍著點點熒光,內部的液體卻有著一絲絲特殊的神秘物質。
它的成分很特別。
但有一條狂獵很確定,那就是這注射器中的液體,竟然與血肉種子內的能量匯聚物很是相似。
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
木屋之外,又傳來了零碎的腳步聲。
嗯?
又有人來了!!
骨質鋒利匕首在狂獵手掌間轉出一個花。
小屋脆弱的木質大門被一腳踹開,呼嘯而過風沙從門外瘋狂涌動,一瞬間就把房間里的一切刮個七零八落。
一個渾身包裹嚴實,並用頭巾包裹住口鼻的男人手中握著武器。
那是一把弓弩般的武器,但又經過了什麼改裝,二話沒說就朝狂獵的方向一箭射來。
末世。
現在已是末世。
人心之間的險惡,人性的黑暗醜陋,所有人早已經體驗了一個遍。
房間里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好幾具屍體倒在地上,眼前陌生的男人身份未知,與其上前友好的打招呼,不如直接就地射殺!!
嗖。
噗嗤。
血肉撕裂的聲音應聲傳出。
大片血花隨之迸射,然而受傷的卻不是狂獵。
他感知力全然放開,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被壓縮,那一枚銳利的箭矢在空中旋轉著,即將刺中身體的剎那卻被狂獵的手掌握住了箭身!!
狂獵,握住了這枚箭矢!!
但是,那個偷襲狂獵的男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滿眼的不可思議,喉嚨涓涓噴洒出血漿落在地上,生命的色在瞳孔中迅速流逝,然後便緩緩倒在了地上。
死了。
偷襲狂獵的男人,就這麼死了。
不過……這個男人雖然死了,但是他身後卻還跟著一個小巧的身影。
那是一個孩子。
那是一個只有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她手上捆綁著繩索,像是一個奴隸一樣被男人牽在身後,渾身上下衣衫單薄,風沙的土礫在幼小身體上剮蹭出道道血痕。
但是,狂獵在她身上,卻看到了一股不屬於孩童的成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