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世界，真的需要被拯救嗎？

Act-23

「時臣，時臣，你怎麼跪在地上？發生了什麼嗎？」待姜天幾人離開，遠坂葵才恢復意識，只是，恢復意識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公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

「葵，沒什麼，只是……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遠坂時臣嘆了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葵臉上的關切，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

第二天，衛宮宅。

「你說什麼？」衛宮切嗣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少女騎士王，剛剛的少女騎士王的一番話，讓他的世界觀，甚至是自開始準備聖杯戰爭以來，一直堅持的信念，都崩塌了。

「這怎麼可能啊！難道，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嗎？」

「saber，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有沒有可能，是你聽錯了。」愛麗斯菲爾關切的看著衛宮切嗣，又替衛宮切嗣提出了這個問題。

「是真的，那個人沒有必要騙我們。」阿爾托莉雅一本正經的點頭，她接著道，「而且，他自稱，自己就是一個天然的大聖杯！昨天，我再次與他相遇的時候，他說，作為聖杯本杯，一眼就能看出來冬木市的大聖杯出了問題。」

阿爾托莉雅雙眼微眯，語氣中也有些落寞：「他說，冬木的大聖杯根本不是什麼萬能的許願機，只是一個……只是一個，充斥著毀滅與惡念的滅世武器罷了。」

「滅世……武器！」衛宮切嗣無力癱倒在地，他雙目漸漸失去焦距，彷彿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隨之消失了。

「不對！」忽然，他雙眼瞬間恢復光彩，他猛然看向阿爾托莉雅，「你說，他自稱自己就是一個天然的大聖杯，那他許願的能力，沒有被污染，是可以實現的，對吧？」

阿爾托莉雅緩緩點頭，之後，又緩緩搖頭，她道：「他說，如果只是想要變成億萬富翁這樣類型的願望，可以很輕鬆的實現，但是，如果是想要拯救世界的願望，那就趁早放棄吧。

他說，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被拯救了。也正因如此，剛剛拯救過世界的他們兩個，才會來到這個世界來。」

衛宮切嗣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他高聲道：「不需要被拯救？開什麼玩笑？這裡到處都充斥著戰爭，死亡，欺壓，無奈，絕望……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因此枉死，他們呢？難道已死的他們，就沒有被拯救的資格了嗎？而活著的，那些每日生活在痛苦之中的人們，也沒有被拯救的……機會了嗎！」

「我也是這麼問他的啊！」阿爾托莉雅嘆道，「我也是這麼問他的啊，他說，過去的，已經成為歷史，成為這個世界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基石。而現在的，只要抓緊希望，就不會陷入絕望的深淵。

他說，所有的無奈與絕望，都只是當事人的能力不足所導致的。這……怪不了別人！

他說，如果，遇到絕境，只會被動等待別人去拯救，那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說著說著，阿爾托莉雅逐漸變得沮喪起來。因為，後面的話，那是姜天特意對她說的，「你的國家，就該毀滅！那種只會等待聖王出現，只會將所有的包袱都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的國家，哪怕它度過了那一次危機，也絕對度不過下一次。你一個人的能力，能有多大？」

「切嗣，你先不要難過，說不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是吧？」愛麗輕聲安慰著衛宮切嗣，又轉而看向阿爾托莉雅，她用眼神示意阿爾托莉雅說一些其它的話。

阿爾托莉雅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接著道：「所以，放棄吧，放棄你那個不切實際的願望吧，切嗣。陪愛麗，平安，安穩，幸福的度過後半生吧。

我知道的，你其實內心裡，也有一部分，不想要讓愛麗變成聖杯，犧牲的，對嗎？」

「我……明白了。」衛宮切嗣緩緩點頭，他最後問道，「你，放棄了你為此而來的願望了嗎？Saber。」

阿爾托莉雅眸光閃爍，長嘆一口氣，無奈道：「他說，我的國家曾為他的國家帶去過苦難。所以，哪怕，他能夠實現我的願望，卻絕不會去實現。」

「是嗎，原來是這樣。還真是一個有愛國思想的人啊。」衛宮切嗣雙眼上的焦距再次消逝，漆黑的，無神的雙眼，讓他此刻看起來，猶如一具死屍。

「那也怪不得，他不會實現我們的願望了啊！」

阿爾托莉雅苦澀的點頭，她還有一句話沒有對衛宮切嗣說，當時，她離開的時候，那個人還說了最後一句話，「吞噬我先輩們血肉成長起來的國家，我沒有像另一個世界里的姜天一樣，將他們打回原形，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稱呼，毀掉別人的願望與夢想，叫，仁慈啊！

「saber，那……我們該如何向城堡的家主大人交代啊！」愛麗斯菲爾沒想到阿爾托莉雅居然會這麼說，雖然這麼做是她內心小小的願望，但是，比起這種小願望，還是切嗣拯救世界的願望更重要啊。

阿爾托莉雅解釋道：「我的存在現在只受限於切嗣和愛麗你的魔力，不再需要特意參加聖杯戰爭，也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以，如果那位家主大人想要對付你們，我想，我也是可以幫忙的。

愛麗，難道，你不想，和伊莉雅和切嗣一起，幸福平凡的度過下半生嗎？」

愛麗斯菲爾激動道：「想啊！當然想啊！我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個名為聖杯的束縛，和切嗣伊莉雅他們環遊世界，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可是……切嗣想要拯救世界的願望，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啊。在這個願望面前，我的小小心愿，根本微不足道！」

「呼。」阿爾托莉雅深呼吸一口氣，她拍拍愛麗斯菲爾的肩膀，堅定道，「愛麗，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嚮往幸福的願望，都不應該是卑微的！雖然不想誇獎那個混蛋，但是，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愛麗，唯有愛與希望，不可辜負啊！尤其像你這般單純高潔的願望，那就是無數人類願望之中的寶石啊！」

「唯有愛與希望……不可辜負嗎？」愛麗斯菲爾低聲呢喃著這句話，目光緩緩移向雙目無神的衛宮切嗣，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