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小懲戒

Act-31

「英靈？守護靈？」哪吒有些迷茫，姜天這一句話，他只能聽懂「他會保護你」這幾個字。

姜天摸摸下巴，解釋道：「嗯，就是一種……怎麼說呢，你把他當成活著的石頭小哪吒就行了，他也會當你的朋友的。如果想要讓他陪你玩的話，直接呼喚他的名字就可以了。他的名字……唉，他叫個啥來著。」

姜天不好意思的問向哪吒手裡的小哪吒：「唉，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小哪吒回答的很快，而且語氣里也沒有任何的不滿：「我是Lancer，真名是哪吒俱伐羅。」

「卧槽，這是李逵和李鬼的關係啊？」姜天聽到哪吒俱伐羅這個名字，心裡第一反應是這是啥玩意兒，之後，心裡有有些熟悉感，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

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什麼關鍵的人物，就將他從腦海里甩了出去。

姜天道：「哦，那哪吒俱伐羅，你以後就待在哪吒身邊，和他好好相處吧。」

「原來你叫哪吒俱伐羅啊，我也叫哪吒，咱們還真是有緣呢。以後，我就叫你小哪吒了！」哪吒全然不知哪吒俱伐羅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只是歡喜的擺動著有了生氣，顏色也逐漸變得絢爛起來的石頭小人。

一天後，姜天決定正式開始教導哪吒一些東西，但是，在此之前，他想要讓哪吒跟著他一起去見見那些「加害者」們。

只是，哪吒的心理陰影顯然比他想象中還要深，接連叫了幾次，哪吒都埋頭在被窩裡，不願意出來。

姜天第六次詢問：「哪吒，準備好了沒？」

「師傅，我不想出門去，我們就在這裡玩遊戲學習不好嗎？這裡有你，有小哪吒，還有白鬍子，羅他們這些朋友，為什麼，非得出外面，受那些白痴的氣！」哪吒的聲音有些悶，顯然他現在對外出這件事並沒有之前那麼嚮往。

畢竟，之前外出，都是他欺負那些「白痴們」，而這一次，他卻要跟著姜天正經出門，還要和那些「白痴們」正經交流。

一想到這些，哪吒便將手裡的哪吒俱伐羅握的更緊了些。

姜天見久久叫不出人來，無奈地回到屋內，蹲在哪吒身邊，輕聲道：「哪吒，你以為我帶你出去，是讓你被當作猴子一樣被那些人觀賞？是以為我讓你和那些人道歉？

不，哪吒，你現在是我姜太虛的弟子，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我帶你出去，是為了讓他們給你道歉！對一個還不滿一歲的孩子這般苛責，這些人實在是太小肚雞腸了。

還有，哪吒，你要永遠記住一件事，不要太去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不論是身份，眼界，實力，境地，無法設身處地，另外一個人又如何能夠知曉他人行動的邏輯是否符合道義？

哪吒，聽好了，那些不明黑白就勸你善良的人，一定要離他們遠一點，說不定打雷的時候，就有可能牽連到你。」

聽完姜天這番在自己爹娘那兒絕對是歪理邪說的話，哪吒翻了身子，面朝姜天，他輕輕鬆開握著哪吒俱伐羅的手，輕聲問道：「師傅，他們應該對我道歉嗎？」

姜天點頭：「當然，當時的情景，我都從你前任師傅太乙真人那兒了解清楚了。這並不是你的錯，他們卻始終揪著你不放，這就是他們的錯！」

哪吒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臉上也多了些淺淺的笑容：「那，他們道完歉后，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叫我……叫我……妖怪了。」

「當然。」姜天接著點頭，「不過，以後也沒必要和他們一起相處了，你和師傅還有師傅的朋友們一起玩就足夠了，他們……已經傷害過你的人，哪怕道歉了，也沒有資格和你一起玩耍了。」

哪吒雖然覺得姜天後面那句話有一些問題，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他現在愈發覺得這個師傅對胃口了。不僅和他一起玩遊戲，還送他禮物，還讓他交到了新朋友。

這些……都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暖體驗。

而現在，師傅竟然要讓那些視他如妖邪的「白痴們」道歉，世上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師傅了。

與之相比，那太乙真人，就是一個只會說大話，放籠子的胖子罷了。

……

姜天帶著哪吒出了宅院，一路上看著那些百姓們如躲瘟神般雞飛狗跳四散奔逃，心裡漸漸升起了一種不滿的情緒。

他有些不高興了。

這種畏之如虎的表現，讓他想起了那個嘴遁的可憐人。漩渦鳴人當年就是被歧視著長大的，雖然鳴人因為種種原因，最後走上了極端偉光正的大道。但，姜天覺得那樣真的太憋屈了，憑什麼要原諒一個接連傷害了你一整個童年的人？

無知，並不能當做無罪的借口！

「師傅？」哪吒感受到姜天身上忽然出現的淡淡殺氣，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師傅，你怎麼了，要不，我們……我們回去吧？」

這種被人刻意疏離的感覺在遇到姜天之前，哪吒並不怎麼在意，反正，他們疏遠他，他就變著花樣的玩弄他們唄。甚至，哪吒都有過，「既然你們一直叫我妖怪，那我就當一個妖怪給你們看看」的想法。

但是，在姜天的面前，在自己的第一個朋友的面前，他本能的覺得，這種被人刻意疏遠的感覺，不好，讓他有些……丟臉，讓他有些……難過。

姜天微微一笑，右手落在哪吒的丸子髮髻上，輕輕搓了幾下，笑道：「哪吒，師傅沒事，只是，觸景生情，對哪吒你的遭遇，有些不忿。說實話，我現在，有些不爽，不，是很不爽。

哪吒，師傅對不起你，不該強行帶你出來，讓你再次經歷這種被人差別對待的感受的。

但是，哪吒，作為一個男子漢，該面對的，都要面對！那些欠我們的，總有一天，要讓他們還回來！」

說到這，姜天停了下來，他原地掃了一圈空蕩的街道，冷聲道：「我知道你們沒有藏多遠，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三息之內，都給本尊滾出來，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本尊，可沒有李靖太乙他們那麼好說話！」

「三！」

「二！」

「一！」

「很好，很好，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無視本尊的話！」倒數完畢，見街道上還是空蕩無人，姜天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將自己一絲的霸王色霸氣與精神威壓結合成的氣勢釋放而出。

氣勢無形，但在這一絲氣勢的波及下，周圍的房屋像是遇到洪水一般，嘩啦啦的一片接一片的倒下，而那些藏在屋子、地窖甚至水井裡的百姓們，則統統都被自家的屋子地窖活埋在了廢墟之中。

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過去，陳塘關方圓十里，偌大一片街市，竟崩潰成了一片無邊的廢墟！

「師師傅，這是不是有些……」哪吒看著這如海一般的廢墟街市，牙關都在打顫，剛剛還是高樓幢幢，炊煙裊裊的街市，轉眼間，竟……灰飛煙滅！

姜天吹出一口濁氣，將廢墟揚起的煙塵吹散，笑道：「沒事，師傅有手下留情，所有的人都沒死，最多都只受了輕傷，但是，他們所有人的財物都被我毀掉了，而糧食，也只給他們留了一天的分量！」

哪吒道：「那……他們過些天，豈不是要餓死？」

姜天回道：「哪吒，你還真是善良呢。他們有手有腳，陳塘關又靠近資源豐富的大海，想吃東西，自己抓就行了唄，又怎麼會餓死呢。但是，因為大海妖怪多，他們就得直面那些妖魔了。等他們明白，妖魔對待他們的態度和手段后，他們就會明白，哪吒你究竟是不是妖怪了。」

當然，他們也能夠向那位善良溫和的總兵大人申請糧食，但是，有我姜天在，又怎麼會讓你們輕易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