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神州希望之所在
……
看著劉舉人走了,張敬問身旁的張忠道:「劉舉人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孫子吧?他叫做什麼?」
張忠眉頭微皺,不確定的說道:「劉舉人有兩個孫子,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哥哥叫劉澎,弟弟叫劉湃,唔,這個不知是哪個,剛才也沒和他說話問一問。」
張敬「哦」了一聲,說道:「有意思。」
……
在這個時候,張敬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劉澎、劉湃」這兩個名字。
他在花城時,看報紙,就在一個叫《粵省眾報》的報紙上,常見這兩個名字。
這個報紙,今年七月二十日才創辦,日報,主編叫陳博學,北大畢業。這報是他與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集資辦的,受秀兒和大招影響,此報內容向紅,反封建帝制、反帝國主義,主張組織廣大工農,與之鬥爭,建立平等自由、共同生產、共同消費的文明的國家。他們還搞了社青團組織。
「唔,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不知可以么?」
「當然可以。」張敬笑著,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請!」便領他,到了書房裡,書房是間磚瓦房,在正院中的正房的西面。
阿桂嫂進來倒了茶,將熱水瓶留下后,就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
書房中只剩下了張敬與劉湃兩人,兩人對面而坐。
張敬首先說道:「劉少爺,你要和我說什麼?」
「什麼少爺!」劉湃道:「你叫我阿湃就好了。」
張敬微微笑,說道:「好,阿湃?」
「敬哥!」劉湃也笑了,這麼叫道,有點自然熟。
張敬笑著點點頭。
劉湃試探的問道:「敬哥,你知道秀兒和大招先生么?」
「秀兒和大招?」張敬道:「他們可是大名鼎鼎的了不起的人物,我當然知道啊!」
這兩個人,是好朋友。
「那你也一定知道紅思吧?」
「唔,知道一些。」
「那你怎麼看?」
張敬默了三秒,心想:「就主位面的正史實踐來看,從紅思傳到神州,到組建紅星社,神州就開始了從絕境中逆襲的歷史!毫無疑問,這個歷史實踐,已經證明,只有紅思、只有紅星社,才能救神州!」
「……那是神州希望所在!」
劉湃聽他這麼說,高興極了,說道:「前天張家村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說著,左手伸進褲兜里,掏出幾張摺疊著的紙來,展開,紙上寫滿了字,熱情的遞給張敬:「你看看,這是我寫的。」
張敬訝然,伸手接過,就看了起來,字是用鉛筆寫的,從右往左,豎列,標題是:張家村十-二十事件見聞。
文從張成等十個大戶外逃說起,為啥外逃?因為佃戶暴動了!為啥佃戶要暴動?因為田主貪得無厭,恃強凌弱,無視契約,利益分歧!利益分歧怎麼來的?這就說到了益民磨坊的機器加工上。
事件從果到因的逆向探究了一輪之後,又從因到果的正向論述了一通,在正述過程中,又運用了紅思中的生產力、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暴力機器等概念。
認為:益民磨坊的機器加工生產,極大的提高了生產力,極大的提高了穀物的經濟效益!
但在舊的生產關係:租佃制,以及維護這個制度的暴力機器沒有被摧毀的情況下,生產力的提高所帶來的經濟效益,廣大佃戶並不能分享到,相反還會相對的增加對佃戶的經濟盤剝!
因為以前交的租子貨幣化,是以穀子的市場價計算的;而生產力提高后,穀子加工成白米,經濟效益提高了,卻改為以白米的市場價計算了。
以前佃戶每租種一畝地,年產三石穀子,交租六成,自餘四成,一石穀子三元算,交租五元四角。現在還是交租六成,自餘四成,但以白米價算,一石白米八元,就要交租九元三角六分。佃戶反被多盤剝走了三元九角六分。
租佃制維護了田主的利益,而田主維持這個制度的依仗,是他們掌握了槍,擁有著暴力機器!
加深的盤剝,激化了佃戶與田主之間的矛盾。
而佃戶要掌握自己的命運、爭取自己的利益,迎來一個新的時代,就必需要摧毀租佃制!
而要摧毀租佃制,就必需要以自己的暴力對抗田主的暴力,並取得勝利!
張敬看到這裡,便微微一驚,心說:「這不就是主張暴力革命么!」這個觀點,在這個時期可不是主流。秀兒和大招他們主張的鬥爭手段是依靠城市工人大罷工,管理員還在玩忠告運動(呼聲革命)。
又往下讀,已經到了末尾,就見最後一段,還提到了沒土地的佃戶的革命性不比沒生產資料的工人差,並且鄉村反動勢力的力量,要比城市(大城市)薄弱得多!提出了積極的在農村發展的主張!
張敬看到這裡,心頭又是一驚,暗道:「農村路線!握草!」吃驚的抬頭,看向劉湃,「這真是你寫的?」
劉湃說道:「是啊,你看我寫的怎麼樣?」
張敬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是什麼人?你拿這個給我看,是什麼意思?要幹什麼?」
劉湃道:「我看你和那些地主惡霸不是一路的,而且急公好義,所以……」他頓了頓。
張敬道:「所以怎樣?」
劉湃道:「你既知道秀兒和大招先生,也認為紅思是神州希望所在,就不想為這希望而奮鬥么?實不相瞞,我們按照秀兒先生的意思,在粵省建立了紅色組織,我是其中一員。」
張敬嗯了一聲,靜等他接著說。
劉湃道:「我希望你也能加入我們,我可以幫你做介紹。」他用熱誠的目光看向張敬。
張敬又沉默了幾秒。
劉湃語帶催促的問道:「怎樣?」
張敬輕嘆一聲,拉開身前的抽屜,右手往裡一伸,實則是從密鑰空間中,拿出了兩份報紙,說道:「其實我知道你!……這報紙上署名劉湃的,應該就是你吧?」
劉湃伸手接過報紙,就見這報紙,正是《粵省眾報》,是九月十八號那一期的。
「你們的主張,我從報紙上看了,也清楚。只是,不太贊同。」
劉湃見他拿出自己也有參與的報紙,很是高興,心想:「這說明他很關注我們呀!」忽聽他說出「不太贊同」的話,不由驚愕的看向對方。
就見張敬又揚了揚左手裡抓著的《張家村十-二十見聞》,說道:「你這上面寫的,我倒是贊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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