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秘密被發現
「太太，老夫人來了。」推開房門，張媽輕聲說道。
夏鹿立刻驚得從床上坐起身，「誰來了？！」她並不是沒聽清楚，只是不敢相信。周奶奶怎麼會無緣無故來這裡，況且今天還是工作日，她應該知道周銘郴現在不在家的。
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她忽然意識到現在已經到了原先的預產期，猜測周奶奶是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才特意跑過來一趟。
簡直是多此一舉嘛！她在心裡默嘆。有什麼擔心的打個電話不就好了，何必親自跑過來，舟車勞頓。她一邊下床，一邊思考自己該如何應對。
兒童醫院一直沒來消息，最近她也沒辦法去探望孩子，要跟周奶奶說實話嗎？如果真的跟她講了實話，她難道不會為了這麼重要的消息都沒通知她而生氣？不行不行。她立刻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可是現在自己這幅樣子，就算想要裝成還未生產也是不可能的事。
「太太？」張媽探頭看著她，「老夫人在下面坐著呢。」她提醒道。
夏知秋已經回到自己家去了，現在這家裡只有她和夏鹿兩個人。剛剛跟周奶奶說的是夏鹿正在樓上休息，她過來看看情況，結果一上來就不回去了，人家一定會起疑心的。
「要不然你就說我睡了吧，叫不醒的那種。」夏鹿忽然想到了這個不用見周奶奶的理由。只要不見她，事情就不會穿幫。
「啊…」張媽的樣子有些遲疑，「這樣不大好吧，我可不敢欺騙老夫人。」
這說法讓夏鹿有些驚訝，她連給自己發工資的僱主周銘郴都敢欺騙，現在卻怕周奶奶。說到底，周奶奶出現在這家裡的時間是很有限的，也根本不會對她的去留造成絲毫影響，她怕她幹嘛呢？
「太太，你簡單收拾一下換件衣服，我先下去跟老夫人說一聲。」說罷，張媽匆匆往走廊走去，生怕她再叫自己，說出些讓她為難的話來。
夏鹿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經過這段時間，她的肚子已經小了很多，再加上本來就比較瘦，現在看著無論如何也不像個孕婦。起初她想找什麼東西塞一塞，像電視劇裡面假裝懷孕的女人一樣做個假肚子。後來試了一下，不管是塞衣服還是塞靠墊都能一眼認出來，真實的肚子和偽裝出來的差別還是很大。
沒辦法，她只得硬著頭皮下樓。
「奶奶，你來啦…」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周奶奶，她立刻露出個甜甜的笑，想將她的視線完全集中在自己臉上，不要去管什麼肚子。
這招顯然沒有任何作用。周奶奶不是個傻子，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來通知她，她就覺察到可能有問題。看到夏鹿時，心中已經基本瞭然了。
夏鹿挪著腳步在她旁邊的沙發坐下，看到茶几上的杯子見了底，趕忙幫她蓄上。「奶奶，你喝點茶。」
周奶奶的臉色很嚴肅，上下打量她的樣子就像是個嚴厲的長輩，雖然她本來就是如此。夏鹿覺得被她看的渾身都不舒服，將茶杯放在桌上，又擠出了個笑。
「看你這樣子像是已經恢復了。」周奶奶開了口，卻沒有立刻責問她。
「嗯？」夏鹿睜圓了眼睛，有些不解。如果她直接質問自己，說不定她的反應還能自然一些，現在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雖然在她心裡，真正虧心的人應該是周銘郴才對。
「我就知道阿郴有事情瞞著我，今天心跳的特別厲害，幸好我過來看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擔心到什麼時候，」周奶奶默默嘆道，端起茶杯啜飲一小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夏鹿一臉茫然看著她，小聲詢問，「你是說我的肚子嗎…」
周奶奶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你說呢？除了這個現在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嗎？」
夏鹿下意識地搖了頭。確實，在周奶奶看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都不如周家的下一代重要。她算了算日子，「已經一個月了。」
「是阿郴不讓你說的吧？」
「嗯？」夏鹿不斷攪著自己的手指，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硬要說起來，周銘郴並沒有親自開口要求她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對他人保密是她根據他的行為自己判斷的。不過話說回來，她的親人一共也沒幾個，就算要說也不知道該找誰去說。至於周奶奶和大伯一家，很顯然沒有她在中間說話的餘地。
想了想，她點點頭，「算是吧…」
「我就知道阿郴這小子最近是在搞什麼大動作。」周奶奶喃喃道，不知是說給夏鹿聽，還是只是簡單的自言自語，「其實他大可以告訴我的。如果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只要跟我講一句，我也是不會故意往外說的，何至於連我這個親祖母都瞞著。」
夏鹿抿了抿嘴唇，「我想他大概是怕你擔心，才選擇晚點再說。」
「怕我擔心？怕我擔心什麼？」
夏鹿只好把孩子是早產，出生以後一直在住院的消息告訴周奶奶。
「你說什麼？到現在為止你還沒親眼見到過孩子？」周奶奶很驚訝，「這都已經一個月了呀。而且之前的檢查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早產了呢？」
這個問題夏鹿也答不上來，總不能說她是被張九年的人威脅了，受到巨大刺激才造成這種結果。這顯然不是一個能向周奶奶透露的事實。
見她閉著嘴不吭聲，周奶奶稍稍安了神。再怎麼說，夏鹿也是個剛生完孩子不久的人，她這次過來是想問問情況，並不是想指責她什麼。換位思考，她一定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周奶奶的語氣又軟了下來，「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只不過這孩子出生這麼久，是什麼情況總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當媽的人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只顧著自己。」
這話提醒了夏鹿，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還沒有自己已經成為一個母親的感覺。大概是孩子從出生就不在她身邊，感情一直沒有機會建立。
「找時間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周奶奶看著她，「如果阿郴不希望我知道那就瞞著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