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一章[06.22]
無論如何,她都鐵了心要給魏母音一番教訓了。
殷承暉又如何不知林太后此時的憤怒來自於攝政王,可是這麼久的矛盾他都沒能化解,如今反而又拖進去了一個魏母音,在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瞬間覺得自己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匆匆趕了過來。
此時聽見林太后把他中毒的事情和迴音宮聯繫起來,登時頭上就冒了冷汗:「母后,阿音都中了毒,這事又和她有什麼關係了。」
林太后眸光微閃:「我什麼時候說和她有關係了?不過就是想查查這些疏懶的下人罷了。」
「既然太后想要查,那祁安就陪太后一起查。」從皇帝出現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魏母音定了定心,緩緩開口。
殷承暉詫異回頭:「音音!」
他自然不認為魏母音留下來會受到什麼迫害,但到底會有幾分委屈,更何況,若是讓攝政王皇叔知道了,這其中還不知會有什麼波瀾。
見魏母音面色堅定,殷承暉無奈之下又去看太后:「母后,阿音到底是一國公主,還是護國功臣的遺孤,這樣傳出去以後不好。」
原本太后還有幾分狐疑,聽到殷承暉的話之後,也不知道觸動了她的哪根神經,她微微眯了眼睛:「來人,去給祁安公主布置寢殿。」
兩邊竟是誰也勸不動。
可是事情並不出在迴音宮,魏母音就算留在這裡能查到什麼?怕不是太后要將那些宮人屈打成招。
殷承暉向來善於插科打諢,並且這一套無論是誰都很吃,卻沒想到如今卻碰了釘子,還一碰就碰了倆。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沒用,硬生生就調和不了這些事。
魏母音見他面色不好,只得出言寬慰道:「父皇莫要多想,便是太后不講,這件事我也要深究到底的,先從迴音宮盤查起來也是好事,不若父皇先回去休息。」
可她心思轉了轉,又將眉頭皺起來:「或者我將月白和露白給您先使喚著,這幾日的餐點便讓她們去小廚房做。」
現在的魏母音,除了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誰都信不過。
可是她信不過別人,同樣也有人信不過她,只說太后,便是眉頭一皺:「你身邊都缺人,做什麼還勻給你父皇,哀家只需從身邊抽調一個嬤嬤便可。」
魏母音原本就是想著寬慰皇帝而已,於是對太后的話也沒有反駁,反而十分認同。
如果太后能有自己的法子是最好不過,也免得到時候又出了什麼事情直接找到她頭上來。
「如此,明日我便著手此事,太后靜候佳音就是。」她屈膝行禮之後便見到那位去幫她收拾寢殿的宮人回來。
隨意絮叨了幾句,再留給殷承暉一個放心的眼神,跟著宮人出去了。
太後到底是還不想給人留下一些苛待小輩的印象,於是這寢殿收拾的也十分妥當,只是身邊竟然只留了一個茭白,剩下的人都讓太后給扣了去。
「殿下,您做什麼非要跳這個坑。」
魏母音搖搖頭:「我若是不跳下來,又怎麼能勾的動背後之人。」
「您莫非知道是誰了?」茭白目露驚疑,若是如此,為何不直接去查。
「有個猜測,可是卻不敢相信。」魏母音苦笑,「若真是有關係,我竟真不知這皇宮裡又有誰是可信的了。」
嘆了一聲,她褪下衣物散開頭髮,仰面躺在柔軟的綢被上,眸中全是深思,竟有些睡不著之感。
魏母音睜著眼看著幔帳待了一夜,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等茭白進來服侍自家公主之時,就見公主頂著兩個青眼圈,目光沉靜,頓時給嚇了一跳。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茭白心裡也很是不踏實,太后說把殿下留下就留下,不帶一絲含糊,可若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魏母音輕輕搖頭,示意茭白噤聲,在別人的底盤,須知隔牆有耳。
茭白既心疼又氣苦,連忙拿了胭脂水粉給魏母音上妝,企圖遮掩一二,沒想到卻直接被魏母音拿手擋了擋:「不必了,就這樣吧,總有人得看見才行。」
茭白還沒聽出來個所以然,主僕二人便聽到了外面的通傳聲:「皇後娘娘駕到!」
所幸魏母音除了這兩個青黑色的眼圈之外都已經收拾妥當。
堪堪往外頭走了兩步將名義上的養母徐慧給迎了進來,徐慧顯然面上頗為著急,見著了魏母音緊著忙著上下打量了后又牢牢握住少女的一雙柔胰:「阿音可是昨夜沒能休息的好?」
魏母音淡淡笑了笑:「殿中只有一壺涼茶,母后只怕還要再等上一等了。」
「我無妨的。」徐慧微微搖頭,「昨日陛下回了鳳寧宮便說了這事兒,他不好來的太勤快,我便今日趁著給太后請安來看看你,你可缺些什麼?」
旋而又壓下聲音道:「你且放心,陛下和攝政王已經是在想辦法了。」
「雖然總有些不盡如人意,但卻清凈的很。」魏母音直視著徐慧一雙溫婉又清亮的眼眸,「卻不知母后對這地方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若是我,便覺得你在這地方太受委屈。」不知怎的,徐慧竟然覺得少女的一雙眼眸難以直視,下意識的就迴避了目光。
魏母音似乎沒有注意到徐慧的動作,徐徐道:「委屈倒是不覺得,就是頗為想念母后的手藝,可惜母后只肯給父皇,我卻鮮少能夠沾光。」
「你不說,我竟然忘了。」徐慧連忙命侍女端上來食盒,「曉得你八成沒有如意的早膳可以用,出來前便給你做了些吃食。」
茭白打開食盒呈給魏母音看,裡面具是各式點心。
魏母音捏起一塊梨花糕來:「母后極為擅長將這小小的點心做的可口又精緻,若是我,不知道要把那廚房砸了幾次才能做出一塊來,可見廚藝這檔子事還是要天賦的。」
「天賦談不上。」誰都喜歡自己被誇獎,徐慧也不例外,她溫婉笑道,「只是極為喜愛,便鑽研的有十足的用心。」
魏母音喟嘆一聲,慢條斯理道:「既然是真心喜愛,又為什麼要用來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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