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審訊(下)
蕭瀧月又給徐清風塞了兩顆靜心丸,樂焱放下笛子,還想問剛才那個問題。蕭瀧月則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婉轉一些問。
樂焱轉了轉手中的笛子,想了想才繼續問道:「你的人生中有什麼不如意的嗎?」
「沒有。」盧羽愣愣的回道,沒有一絲的猶豫。
樂焱拿著笛子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那你有什麼心愿嗎?」
「幫助主上,完成他的願望。」
樂焱想了想,不能問的太直白,那,「你為什麼效忠你的主上?」
「救命之恩。」
「昨天的黑袍人,是你的主上嗎?」
盧羽似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是,那是尊上,是敵人,不是主上。」
蕭瀧月看了看盧羽的樣子,他的身體應該承受不了了。
那邊樂焱還在問,「那你的主上是誰?」
盧羽額頭上的青筋爆出,手握成拳抵在地上。
蕭瀧月這才開口道:「夠了,給他解藥。」
「是。」樂焱癟了癟嘴應道。
蕭瀧月起身,給墨梅她們一人餵了一顆靜心丸,淡淡的吩咐道:「把那個女人帶出來,去別的地方去審。」
「是。」墨梅應道,拿著剛才封政留下的鑰匙去開門。
「清風,我們先離開這裡。」蕭瀧月牽過徐清風的手說道。
徐清風點了點頭,兩人相攜去了大牢里專門審訊的地方。
蕭瀧月接過墨梅端過來的茶盞,輕抿了兩口,看著跪在那還有些精神恍惚的婉貴妃,淡淡的問道:「你是當年,鎮南王麾下羯族的那個小公主?」
婉貴妃恍惚的應道:「是。」
「當年是戰御風救了你?」蕭瀧月撥弄兩下茶盞問道。
「是,當年福熙長公主因顧念御風是她唯一的兒子,所以沒有痛下殺手,只是廢了御風的武功。當時,我就躲在御風房間的密室里。」
蕭瀧月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才繼續問道:「你是自願進宮的,還是他送你進去的?」
「我自願的,當時我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報仇。我瞞著御風,拜託尊上給我弄了一個假身份,以姜家外家表小姐的身份入了宮。」
「蕭明仁的親生父親,真的是盧羽嗎?」蕭瀧月淡淡的問道。
婉貴妃聽到這個問題,似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激動的說道:「不管他的親生父親是誰,他都是我的孩子!」
說罷又給蕭瀧月磕了好幾個頭,「長公主殿下,求求你!你告訴我仁兒怎麼樣了?我什麼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
蕭瀧月給墨竹了一個眼神,墨竹點了點頭開口道:「蕭明仁被皇上送離了皇宮,安置在了一處僻靜的宅院里,並且安排了人伺候,我們封住了他的記憶,所以他現在過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婉貴妃放心的說道。她因為她清楚,長公主沒有必要騙她,所以這一定是真的。
蕭瀧月淡淡的問道:「戰御風就是聶雲龍身邊的那個寂語?」
「是,御風從我進宮之後,就與聶雲龍達成了交易,聶雲龍幫御風報仇,御風幫太后光明正大的離開皇宮。」婉貴妃低頭回道。
「想得倒挺好,只怕某人不領情吧!」蕭瀧月冷聲說道。
婉貴妃不知道蕭瀧月再說誰,故而沉默了下來。
「盧羽是什麼時候跟著你們那位尊上的?」蕭瀧月好似不經意的問道。
婉貴妃想了想,才開口回道:「大概是您離開皇宮的第二年,突然出現在尊上身邊的。」
「你們羯族,真的只剩你一個人了嗎?」蕭瀧月撇了她一眼問道。
婉貴妃猶豫了一下,蕭瀧月也沒有催,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羯族有一個研製蠱的高手,現在血影樓那些殺手體內的蠱,都是他的傑作吧!」
婉貴妃咬牙應道:「是。羯族是不止我一個人活下來,但是我不會說的。」
蕭瀧月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丞相府的血案,是誰的意思?」
「是尊上親自下令的,並沒有說理由。」
「定安王府的徐三夫人,你應該不陌生吧!」蕭瀧月想了想問道。
婉貴妃點了點頭,「她是羯族的人,但她十歲就離開了羯族,是尊上告訴我她的存在。」
「你們尊上,派她去定安王府幹什麼?」蕭瀧月故作不知的問道。
「尊上派她去王府找一樣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我並不是很清楚。」婉貴妃仔細回想著說道。
「那你們知道他在京都攪弄風雲的目的是什麼嗎?」蕭瀧月不抱希望的問道。
婉貴妃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尊上在找東西,還有就是挑起戰爭,具體的尊上也從來沒有跟我提過。」
蕭瀧月聞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徐清風,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徐清風隨之起身,蕭瀧月走到封政身邊,淡淡的吩咐道:「將他們兩人嚴密的關押,然後把我剛剛詢問她的供詞,給皇上看看。」
「是。」封政躬身應道。
蕭瀧月和徐清風就離開了刑部大牢,坐在馬車上,徐清風看著有些愁眉不展的蕭瀧月,傾身問道:「怎麼了?還在想盧羽背後的人是誰?」
蕭瀧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猜測,但我不希望是那個我最不想看到的猜測。」
徐清風見狀也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問道:「那月兒,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蕭瀧月倚著徐清風,惆悵的說道:「不是我接下來想怎麼辦?而是黑袍人的事,還有後續。」
徐清風不解的偏頭看向蕭瀧月,「什麼意思?」
「別裝傻啊!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父王,還有大哥,你們一天到晚在忙些什麼嗎?」蕭瀧月撇了撇嘴道。
徐清風輕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月兒的眼睛。」
蕭瀧月掀起車窗上的帘子,看著街上熱鬧的百姓,嘆道:「戰端一旦開啟,受苦的終究還是百姓!」
徐清風握住蕭瀧月掀帘子的手,「有些戰爭可以避免,有些卻是不能,我們所能做的,只有想盡辦法,將傷亡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