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具浮屍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事告訴了我爺爺。
起初，我爺爺對我說的話還不大相信。
可是，等我爺爺到我爸的房間看到一地的雞毛和雞血之後，我爺爺馬上就相信了我說的話。
「二狗子，二狗子，你爸呢？你爸呢……」
一晚上沒睡，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正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爺爺的叫聲突然從前面的茅屋傳了過來。
爺爺的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絲恐慌，聽到爺爺的聲音之後，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急急忙忙地穿上拖鞋朝爺爺那兒跑了過去。
「你爸呢……」
爺爺再次問我的時候語氣不自覺地加重，看地出來我爸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爺爺，我……我不知道……」我看著爺爺搖了搖頭。
昨晚我被嚇地不輕，躺在爺爺的身邊之後，我就一直沒敢出去。
不過，昨晚我好像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我爸關門的聲音。
「你再仔細想想，昨晚你在屋裡還有沒有聽到別的什麼？」爺爺看著我問。
我把自己昨晚聽到我爸關門的聲音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糟了，你爸昨晚出去了。」
爺爺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十九年前，你爸也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消失不見。」
「二狗子，昨天是幾號？」爺爺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大叫起來。
「爺爺，昨天是農曆七月十五。」我看著牆上的老黃曆，告訴爺爺。
「不好！」爺爺聽后臉色驚變，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麼。
「爺爺，農曆七月十五怎麼了？」我看著爺爺，臉上出現不解的神色。
「農曆七月十五是鬼門大開的日子，你爸……嗚嗚嗚……你爸可能已經死了……」爺爺說完之後，突然哽咽起來。
「什麼？我爸死了？」我聽后臉色慘白，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嗯嗯。」爺爺點了點頭：「你爸肯定是趁著昨天鬼門大開的日子回來看你和我爺倆的。」
「爸……」我仰天長嘯一聲，和爺爺抱頭痛哭。
良久之後，我和爺爺才慢慢地緩過勁來。
「爺爺，我爸是怎麼死的？」我拭去眼角的淚水，看著爺爺問道。
「不知道，爺爺只知道你爸天生好賭，欠下了一屁股債。尤其是河田村的王大仁家裡，十九年前，你爸就是為了躲避王大仁的追討才會在我們牛家村突然失蹤。」
「有這回事？」我聽后更加感到吃驚，關於我爸好賭的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
不過，我爸和這個王大仁之間的事情我卻從未聽爺爺說過。
「等等，王大仁？」說到王大仁這個名字的時候，爺爺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睿智之色。
看到爺爺看著我的眼神，恍惚之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爺爺，我爸的死會不會和王大仁有關？」
「肯定是這個兔崽子乾的，是他殺了你爸！」爺爺的情緒激動無比，老臉通紅道：「我現在就去河田村找那個兔崽子算賬。」
「爺爺……我覺得我爸的死另有其人？」看到爺爺抄起扁擔就走，我叫住了他。
「二狗子，快，去廚房拿上一把菜刀，咱爺倆現在就去把那個畜生給殺了，給你爸報仇。」
爺爺現在正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我說的話。
「爺爺，我爸失蹤的那個夜晚還在家裡，王大仁怎麼殺我爸？」我紅著臉問道。
「這還用問，肯定是那個畜生把你爸給騙出去了，然後趁著晚上沒人的時候把你爸給……嗚嗚嗚……」
爺爺說到這的時候哭地泣不成聲，隨後，爺爺對我怒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今天不把那個小畜生給殺了我還就不姓牛。」
我覺得爺爺這樣有點草菅人命，畢竟我爸是不是王大仁殺的我們還沒有證據。
可是，在爺爺的施壓之下，我還是漲紅著臉掄起鋤頭和爺爺一起跑了出去。
正當我們跑到牛家村村口的時候，牛家村村口圍觀的村民卻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爺爺，他們圍在那兒幹嘛啊？」我看著那些圍觀的人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爺爺停下腳步，朝村口的橋上看了看：「走，咱們過去看看。」
「嗯嗯。」我點了點頭，和爺爺一起跑了出去。
那些村民圍在村口的橋上議論紛紛，只有我和爺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不過，等我和爺爺跑到橋上看到河裡面的兩具屍體之後，我和爺爺都被那兩具屍體嚇地臉色鐵青。
因為，那兩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十九年前我那改嫁他人的生身母親，還有王大仁。
儘管那兩具屍體已經被河水泡地浮腫，但是，我和爺爺還是認出了他們。
尤其是我的生身母親，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看到此情此景之後，爺爺趕緊放下自己手中的扁擔，和附近幾個好心的村民一起把我母親和王大仁的屍體給打撈了起來。
「嗚嗚嗚……大仁啊，你怎麼就走了呢？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嗚嗚嗚……」
圍觀的村民之中，一個老婦人哭喊著跑了過來。
「嗚嗚嗚……」老婦人撲通一聲，跪在王大仁的面前哭地泣不成聲。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自從我母親跟了王大仁之後，王大仁和她就一直沒生出孩子。
王大仁死後，王大仁的家裡就只有王大仁母親一個人了。
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看地怪可憐的，我站在王大仁母親的身後，開始同情起她來。
「大嬸啊，事已至此，還是趕快讓這瓜娃子入土為安吧。」我們牛家村的村長走了過來，把王大仁的母親給扶了起來。
河田村在上游，牛家村在下游，王大仁的屍體出現在我們牛家村的村口，村長自然對此事有點內疚。
「嗚嗚嗚……」王大仁的母親依然哭個不停，不過，她的哭聲明顯比之前小了許多。
最終，在我們牛家村村民的幫助之下，王大仁和我母親的屍體被送回了河田村。
原本我和我爺爺還想把我母親的屍體送回家裡安葬，可是，十八年前，我母親已經改姓到了王家，牛家村的村民不允許我和我爺爺在牛家村為我母親舉辦殯葬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