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功虧一簣
聽到斯蒂芬·周的要求，西蒙斯毫不猶豫地說道：「給他。」
可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臉上卻浮現出幾分為難之色，說道：「西蒙斯先生，我不建議歸還他的筆記本電腦，你要知道，對於黑客來說，電腦就是他們的武器，尤其是他們的電腦里存儲著很多危險的程序……」
「我再說一遍，把他的電腦還給他！」西蒙斯直接打斷他的話。
「這是我們的規定，我不能……」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出第三次，我不管你們聯邦調查局有什麼規定，在這裡我說的算！」
「……好吧，我去拿。」
聯邦調查局探員終究還是不敢和西蒙斯掰手腕，老老實實地出去拿斯蒂芬·周的筆記本電腦。
西蒙斯對斯蒂芬·周說道：「你也看到了，為了讓你拿回你的電腦，我連聯邦調查局都得罪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還是拿他沒有辦法。」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斯蒂芬·周攤了攤雙手，「現在他有足夠的時間抹去所有入侵痕迹，就算我拿回我的電腦也很難抓到他，但是至少我不用再擔心被他用病毒幹掉我的電腦，我會有更多的時間和他好好玩玩。」
斯蒂芬·周說這番話時眼睛彷彿閃著光，西蒙斯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當黑水隊員們燃燒鬥志的時候也會有同樣的眼神。
這就是上帝賜給黑水最好的禮物！
西蒙斯暗暗點頭，換了個話題問道：「斯蒂芬，你從事黑客這行多久了？」
「十五年了。」斯蒂芬·周回道。
「那可真的很長啊，相信你犯下的案子應該很多很重要，不然聯邦調查局不會這麼緊張。」西蒙斯笑道。
斯蒂芬·周苦笑兩聲，說道：「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你們抓到了。」
「不不不，」西蒙斯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我不屬於聯邦調查局？」
「但都屬於美國政府不是嗎？」斯蒂芬·周反問道。
「所以你覺得我們都是一丘之貉？」西蒙斯笑道。
斯蒂芬·周聳了聳肩，表示默認。
「很快你就發現，雖然我們都屬於美國政府，但我們真的不一樣。好了，不聊這個話題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會怎麼樣？」西蒙斯問道。
「你是指從今天以後？」斯蒂芬·周伸手指了指地板，「那我應該會洗手不幹黑客了，我會找家網路安全公司給他們當白帽子。」
白帽子也屬於黑客，但卻是正面意義上的黑客，他們同樣也會尋找漏洞但卻不會利用漏洞去搞破壞，而是為了維護網路安全。
西蒙斯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但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笑道：「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找工作嗎？」
「為什麼沒有？他可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你們抓到那個黑客，就不會追究我的法律責任。」斯蒂芬·周理所當然道。
看到他這副天真的樣子，西蒙斯暗暗搖頭，果然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天才，斯蒂芬·周雖然在電腦上面有著常人難及的天賦，但是情商卻明顯差了許多，聯邦調查局的鬼話也會相信。
等到此間事了，聯邦調查局不但不會放棄追究他的法律責任，還會繼續以此來要挾他為聯邦調查局服務。
不過這些西蒙斯沒有向斯蒂芬·周提起，等到他被聯邦調查局逼得走投無路，自己再出手相救，還怕他不乖乖地加入到黑水來嗎？
西蒙斯正打著的如意算盤，聯邦調查局探員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交給了斯蒂芬·周。
斯蒂芬·周接過筆記本電腦，就像拿回配劍的劍客，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他飛速重新連接網路，很快筆記本電腦就響起了報警聲。
「這個人真的很強，他的病毒鎖定了我剛剛使用的IP，只要有設備接入便會立刻發起攻擊，可惜他沒有想到，我已經換回了我的電腦，病毒再也別想攻破進來！」
斯蒂芬·周邊解釋著邊敲打著命令，一行行字元在屏幕上飛般地掠過，就連西蒙斯和布萊爾兩人都看得眼花繚亂，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更是感到一陣陣頭暈。
「哈哈，想跑，晚了！」
斯蒂芬·周突然高喝一聲，用力地敲了下回車，屏幕上出現一個地址。
「我鎖定住他了，他就在這裡！」
西蒙斯急忙看向屏幕，那是間咖啡廳，距離聖保羅醫院不到兩公里。
「布萊爾，馬上帶人過去！」
「是！」
布萊爾聲音還未落地，人便已經衝出了房間。
西蒙斯還有些不放心，問道：「斯蒂芬，他現在知道你鎖定住他的地址了嗎？」
「現在還不知道，他以為我在另一條線和他攻防，其實我早就繞過他的防線，捕捉到他的真實地址了。」斯蒂芬·周手裡繼續敲打著鍵盤，「希望你的人能快點到那裡，因為我也不敢保證他什麼時候會發現自己上當了。」
「十分鐘，只要十分鐘就夠了，不論如何你都要堅持十分鐘。」西蒙斯說道。
「我盡量，不過這人真的很強，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堅持十分鐘。」斯蒂芬·周回道。
西蒙斯也知道這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解決的，沒有繼續逼斯蒂芬·周。
他握緊了拳頭，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布萊爾還沒有出來，但是西蒙斯的心卻有些亂了。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雖然他已經抓住了栗神，但是在黑水的評價中魏老濕的價值更大，可以說僅次於潛龍四隊的隊長杜威。
魏老濕不只是黑客，還是潛龍四隊的通訊員，掌管著潛龍四隊的通訊設備。如果這次能夠成功抓捕他，就等於戳瞎了潛龍四隊的眼睛，捅穿了潛龍四隊的耳朵，讓他們成為沒有頭腦的蒼蠅在布法羅城內四處亂撞，然後一個個落入黑水的囚籠。
之前所有的犧牲，在潛龍四隊落網的重大功勞面前都不值一提。
怎麼這麼慢？
快點啊，再快點啊！
布萊爾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在視野中，西蒙斯不禁有些急了。
其實布萊爾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他要集結人手，再跑出住院部大樓，這些都需要時間。
終於，三分鐘后，布萊爾在西蒙斯的焦急期盼中，帶著一票人衝出住院部大樓，跑向停車場。
布萊爾率眾驅車駛出聖保羅醫院，西蒙斯的目光緊緊追隨在後直到徹底看不見才收了回來，落在自己的腕錶上。
腕錶的秒針在飛速地轉動著，西蒙斯的心跳也跟著秒針一起跳個不停，不，比秒針的速度還要快。
時間過去了五分鐘，西蒙斯卻感覺彷彿過去了五年那麼久。
「斯蒂芬，他發現了沒有？」
西蒙斯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可是今天因為魏老濕被鎖定了地址，讓他再次回到了剛剛加入黑水的日子。
「還沒有。」斯蒂芬·周回道。
太好了！
西蒙斯用力地握了下拳頭，只要再過三分鐘，布萊爾就能趕到那家咖啡廳，魏老濕便插翅難逃。
他抬起手來，按住左耳的耳機。
這不是為了向布萊爾下達任何命令，只是單純地希望這樣能夠讓他早些知道行動的結果，哪怕只早上一毫秒。
分針在焦急地等待中又跳了一格，意味著距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可就在這時，斯蒂芬·周突然懊惱地大叫一聲。
「法克！該死！」
西蒙斯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轉頭看了過去：「出什麼事了？」
「這個混蛋，他發現我了，他斷網了！」斯蒂芬·周氣得直砸桌子。
「法克！」
西蒙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心中湧現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感覺，用華夏的話講就是「我褲子都脫了，你踏馬就給我看這個！」
「布萊爾，再快點，他發現了，別讓他跑了！」西蒙斯在通訊器里高聲喊了起來，彷彿這樣可以讓他的話更快進入布萊爾的耳朵。
下一秒，耳機里傳來布萊爾的回答：「是！」以及汽車馬達低沉的嘶吼聲。
西蒙斯握著雙拳砸了下自己的腦袋，心裡祈禱著：「上帝保佑，希望還來得及！」
然而，三分鐘后，布萊爾卻給他帶來很不幸的消息。
「西蒙斯先生，我們來晚了，他已經走了。我問過咖啡廳的服務員，在我們到達大約兩分鐘之前，他帶著筆記本電腦離開了，據他描述，那人的身材和魏很接近，應該就是他本人……」
功虧一簣！
只差兩分鐘！
西蒙斯痛苦地閉上眼睛。
上帝難道真的站在潛龍的那邊嗎？
為什麼連兩分鐘都不給我？！
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我忍受希望破滅的痛苦？！
西蒙斯心裡怒吼著，但表面卻異常的平靜。
因為他知道，一旦指揮官失去了理智，下面的人更加不可能保持理智。
他深吸口氣，讓心情重新平復下來：「布萊爾，你們回來吧。雖然這次我們沒能抓到他，但至少我們確定潛龍四隊已經回到了布法羅。而且我們距離他已經很近了，只要斯蒂芬能加把勁，早晚都會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