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首長都敢騙
鄭將軍的意思不難理解。
如果魏老濕確實在華夏，詹姆斯擅自打這個賭肯定會馬上被捋掉所有職務，那麼他與鄭將軍之間沒有落在紙面上的賭約自然也就宣告作廢。
詹姆斯堅信自己肯定會贏得這個賭注，不會出現被撤職的情況。
別看他對西蒙斯有多少成見，但有一點卻不能否認，西蒙斯在軍事及情報上的能力絕對值得信任。
既然西蒙斯斷定潛龍四隊就在布法羅，AI分析也證明那個人就是魏老濕，那麼魏老濕就一定不會在華夏。
可是同樣的道理，鄭將軍輸掉賭注的下場同樣是被撤職，兩人的賭約同樣會宣告作廢。
而新上位的潛龍領導還是不會承認潛龍四隊在美國，甚至可以慢慢陪著他打口水官司，另一邊卻悄悄讓潛龍四隊立刻回國。
雖然黑水手中有個栗神，還是有辦法從潛龍身上敲詐些許利益，但這些功勞將屬於西蒙斯，而他則因為此次談判失誤導致美國獲利減少而被撤職。
詹姆斯愕然發現，無論結果是哪一個，他都無法逃脫被撤職的命運，頓時傻了眼。
「詹姆斯，怎麼不說話了？你什麼時候起程，我這邊好準備接待你。」
鄭將軍的聲音將詹姆斯喚醒過來，他強作鎮定，說道：「鄭將軍，用你們華夏的話講，明人不講暗話，潛龍四隊究竟在哪裡，你和我都很清楚，就不要再玩這種文字遊戲了。對於貴方擅自……」
「停停停，」鄭將軍連聲打斷詹姆斯的話，「如果你不想繼續剛才的賭約，那麼我還是那句話，給我證據，潛龍四隊在美國的證據。」
「這個視頻還不算證據嗎？」詹姆斯把話又繞了回去。
「當然不算，我已經說了，魏佳現在就在京城，只要你飛過來和我立個字據，我馬上就讓他出現在你面前。」鄭將軍說道。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魏不可能在華夏，潛龍四隊也不可能在華夏，他們都在美國！」詹姆斯怒道。
「詹姆斯，我最後說一次，要麼你現在飛過來，要麼就把你認為的潛龍四隊帶到我的面前，如果你哪個都做不到，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今天的通話到此結束。」
鄭將軍說完站起身來，沖著鏡頭揮了下手，中斷了視頻通話。
「法克！」
詹姆斯氣得抓起手機砸到了地上，還不解恨地又上去踩了兩腳。
那部黑水專門定製的手機能扛得住槍林彈雨卻頂不住詹姆斯的虐待，屏幕在痛苦的呻吟聲中碎了一地。
比起火冒三丈的詹姆斯，鄭將軍卻是沉穩得多。
雖然是他主動掛斷的視頻通話，卻沒有馬上離開，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幾分鐘，喊道：「小張，進來一下。」
房門推開，走進一個年輕人，正是接替曲強的新秘書張野。
「首長，有什麼指示？」
「給我聯繫下杜威。」
「首長請稍等。」
張野很快就聯繫上了杜威，他雖然沒和杜威打過交道，但也知道杜威很受鄭將軍的重視，很客氣地說道：「杜隊長，我是張野，首長有事，現在方便嗎？」
「張秘書你好，我現在很安全，隨時可以向首長彙報工作。」杜威回道。
「那我把電話給首長。」
張野把電話遞給鄭將軍，低聲說道：「杜隊長現在很安全。」
鄭將軍點了點頭，接過電話直接問道：「杜威，你們那邊布署得怎麼樣了？」
「報告首長，目前一切順利，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應該會有結果。」杜威回道。
「三天，時間可不短啊，」鄭將軍嘆了口氣，「剛剛黑水的詹姆斯和我通話了，還拿出了一段視頻，是魏佳無意暴露在攝像頭下的片段，他們還使用了AI分析技術，判斷出就是魏佳了，接下來很可能會加大對你們的搜捕。」
「謝謝首長提醒，我們會加倍小心的。」杜威回道。
「只是小心還不夠，我建議你們最好轉移陣地，從其他城市離開美國，不要非在布法羅突破。」
說是建議，但是鄭將軍的語氣很堅定，說明這實際上已經是命令了。
「首長，我們也考慮過，但是美國方面對布法羅封鎖得太嚴密了，離開布法羅反而比越境到加拿大難度還要大，所以我們還是選擇從布法羅到加拿大這條路，我們的計劃是……」
杜威在電話里講起了作戰方案，鄭將軍一字不漏地仔細聽著，直到他說完后才接過話來。
「方案的可行度很高。你們在前線，最了解情況的就是你們，我就不遙控指揮了，不過千萬要記住，今日不同往時，安全第一。」
「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牢記首長指示，把安全放到第一位，絕不會讓美國方面抓到把柄。」杜威馬上保證道。
「他們抓不抓到把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們每個人都要平安回來，我在京城等著給你們接風。」鄭將軍說道。
「謝謝首長。請問首長還有其他指示嗎？」
「沒有了，你去忙吧。」
鄭將軍掛斷電話，捏著下巴說道：「小張，杜威答對都挺好，可我怎麼感覺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兒呢？」
「關心則亂，首長是太關心潛龍四隊了。」旁邊的張野笑著說道。
「不是關心的問題，」鄭將軍擺了擺手，突然眉頭挑起，「我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兒了，杜威的態度不對，這不是他平時的說話語氣！」
鄭將軍與杜威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他的重點培養對象，可以說對杜威十分了解。
杜威雖說每次見面對他都很尊重，但卻不會說出「牢記首長指示」之類的套話。
「這話聽起來，感覺他好像在敷衍我，沒錯，就是敷衍！」
鄭將軍的眼睛猛地瞪了起來，說道：「小張，馬上讓人查一下，布法羅那邊有什麼異常情況！」
「首長，你擔心杜隊長他們出事了？」張野驚訝地問道。
「很可能是出事了，不然杜威不會那麼說話，他在敷衍我，他急著結束通話，他在掩飾一些事情，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詹姆斯應該很清楚，只拿段視頻出來不足以讓我承認潛龍四隊在美國，便他還是找我談判，說明他手裡肯定還有其他的牌，只是不方便拿出來。」
鄭將軍在潛龍多年，戰略思維絕非其他人所能相比，將兩件看似關係不大的事情聯繫到一起，很快就推斷出潛龍四隊出了事。
張野不敢怠慢，馬上下去安排人手到布法羅調查情況。
過了十幾分鐘，他回到鄭將軍身邊，說道：「首長，我已經聯繫情報部門了，不過布法羅不是重要城市，他們在那邊也沒有安排人手，只能通過其他渠道去了解，恐怕短時間內拿不出結果來。」
潛龍在美國沒有設置聯絡站，所有情報都得由情報部門出面獲得。
鄭將軍理解地點了點頭：「他們盡心就好。」
「首長，其實我覺得，如果杜隊長真的隱瞞了什麼事情，不如直接問他更好些。」張野建議道。
鄭將軍擺了擺手，說道：「你不了解杜威這個人，他既然打定主意要瞞著我，就肯定不會和我說實情，除非我把真相摔到他臉上。」
張野突然明白為什麼鄭將軍會如此器重杜威了，因為兩個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說好點叫做意志堅定，說難了就是死鴨子嘴硬，剛剛鄭將軍和詹姆斯視頻通話時也是這樣。
當然，這些話他只敢藏在心裡，嘴上卻說道：「首長，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還休息什麼啊，結果出來之前，我是不可能再睡了。」鄭將軍說道。
「那我再去催催情報部門那邊。」張野說道。
「催催也好，現在時間就是一切。」鄭將軍同意道。
在張野三番四次的催促下，情報部門終於在兩個小時內有了結果，張野看過之後大驚失色，急忙跑去向鄭將軍報告。
「首長，根據情報部門的消息渠道，布法羅在三天發生一起武力闖關事件，有人使用武力突破警方在美加口岸設置的防禦進入到加拿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杜隊長他們做的。」
鄭將軍聞言臉色劇變，騰地站了起來，說道：「不好，有人被俘了！」
「被俘？這，不可能吧，潛龍四隊……」
「沒有什麼不可能！」鄭將軍打斷張野的話，「潛龍四隊已經離開美國卻又殺了個回馬槍，說明那裡有很重要的事，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莫過於有人被俘了。」
「可是首長，按照戰鬥準則，不是應該放棄嗎？」張野不解地問道。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何況一條戰鬥準則了，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鄭將軍坐了回去，「現在的問題是，被俘的是誰，他被關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可能營救出來？小張，再給我聯繫杜威，這小子連我都敢騙，回來我非好好收拾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