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尋找初夏

第十八章:尋找初夏

方尋憶的確有答案了,這個答案是從他查閱尉遲然檔案的時候得出的,那就是尉遲然曾經住過那棟宅子,而他的父母也死在那座宅子之中。

也許是初夏發現了什麼,也知道現在的尉遲然就在西北警署,所以才來報案。

尉遲然道:「我想原因就是這個,所以,明天你應該問問侯主任,那五人戰術小組他們查出來什麼了,而且,還得問問外勤部的主任,初夏在出事之前,跟他說過什麼。」

方尋憶聽到這,下意識抬手看錶,發現已經很晚了。

方尋憶不好意思道:「抱歉,都忘了時間,你該休息了。」

尉遲然道:「好,晚安。」

方尋憶也道:「晚安。」

說完,方尋憶就來到窗口,站在那看著外面。

尉遲然慢慢上前,用溫柔的語氣道:「方sir,我理解你的感受。」

方尋憶只是默默點頭。

尉遲然又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即便是這樣,也請你離開,這裡是我的房間,我他媽要睡覺了!」

方尋憶這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我忘了,抱歉。」

方尋憶獨自一人回到那個小房間內,發現汪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給他收拾好了,床也鋪好了,床頭上還擺了兩瓶水。

尉遲然洗漱收拾完之後,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幾乎是閉眼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半,這才翻身爬起來,而且覺得精神比平日都要好,應該說自打他父母離世之後,他就沒睡這麼舒服過。

按照慣例,尉遲然泡了杯咖啡,端著咖啡就要敲方尋憶的門,卻發現門開著,方尋憶坐在那看著書。

尉遲然靠在門口:「你沒睡呀?」

方尋憶抬眼看著尉遲然:「沒有。」

尉遲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你說過,你不用睡覺的。」

方尋憶點頭道:「我有時候也想睡覺,不是因為困,而是覺得,如果我睡著,就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所以,我特別想睡覺的時候,就會找個地方,朝著自己胸口來一槍。」

尉遲然笑道:「有人失眠靠藥物,你睡不著靠子彈,真夠奇葩的,誒,你在看什麼書呢?」

方尋憶舉起手中那本書:「一本小說,叫《薩滿往事》,裡面也寫了異道的事情,偶然發現的,沒事就看看。」

尉遲然上前拿過翻了幾頁:「什麼亂七八糟的,走吧,吃點東西,然後辦正事,哦,我又忘了,你不用吃東西的,你除了買衣服,完全不用花錢吧,你那些薪俸放銀行里也是浪費,要不,我介紹你一家優秀的理財公司怎麼樣?」

方尋憶完全沒搭理尉遲然,只是撥打電話給了侯萬,約他出來見面。

侯萬說了個地點之後,兩人驅車趕去,來到那棟高樓的天台之上。

跟著方尋憶的尉遲然埋怨道:「有病吧?幹嘛不找個咖啡廳茶室什麼的,就算在PW總部也好呀,幹嘛要去天台呢?我們又不是干卧底的,去天台幹什麼?」

到了天台之後,兩人發現侯萬早就等在那裡了,而且還坐在那裡玩著遊戲機。

兩人上前,侯萬頭也不抬地說:「等我五分鐘,我先打完這一把。」

五分鐘之後,侯萬放下遊戲機,從旁邊的通風口內取出一疊資料遞給方尋憶:「這是外勤部那邊的報告,我早上拿出來的。」

尉遲然立即問:「那五人戰術小組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侯萬道:「除了那名人屍之外,其他那四個是雇傭兵,身份都很複雜,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而且與縫千屍這個組織看似沒有聯繫,至於那個人屍,好像是個不存在的人。」

方尋憶問:「不存在的人?什麼意思?」

侯萬道:「沒有他的任何資料,至少在T國沒有,我們把他的身份也報給了國際刑警,那邊的資料庫中也沒有此人的檔案,也就是說,這個人不是T國人,也與任何犯罪組織沒有關係,這條線斷了。」

方尋憶默默點頭,看著手中的資料,資料是外勤部系統中列印出來的,上面詳細記錄著從初夏監視王比利以來的所有事情。

PW有一個特定的系統,每個卧底幹員每天都必須將所做的一切記錄下來,就算沒時間,之後也必須補錄。

從資料上來看,初夏之前告訴尉遲然的都沒有撒謊,她以記者的身份為掩飾調查王比利,不過安裝監控卻是在上級的指示下所做的,而這麼做的原因在於,王比利的身份根本就沒那麼簡單。

王比利是個英籍華人,同時也是個籍籍無名的生物學家,多年前曾經因為制毒被英國方面逮捕,為此被關押了三年。

尉遲然立即發現了這段資料中值得注意的地方:「一個生物學家參與制毒?他又不是化學家。」

侯萬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另外,當年辰州紅這種毒品泛濫的時候,我們也查到辰州紅的毒品來源地就是英國,所以,在王比利現身華人城的時候,我們就盯上了他,原本想人贓並獲,卻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

生物學家參與制造辰州紅,加上人屍案,這不就很明顯了嗎?

方尋憶問:「上面的意思是說,無論是辰州紅還是人屍,都是縫千屍乾的?」

侯萬道:「對,上面的意思是,你們倆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初夏,其餘的事情不用去管。」

尉遲然道:「這個太困難了吧?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留下一個手機,說不定她已經遇害了。」

侯萬冷冷道:「就算遇害了,也得找到屍體,再說了,她是你們的同僚!」

方尋憶立即道:「是。」

侯萬說完叮囑兩人有事要立即彙報后,轉身離開,把兩人留在了天台之上。

尉遲然找了個地方坐下,在那玩著手機,而方尋憶則一直看著遠處發獃。

過了許久,尉遲然放下手機問:「你在想什麼呢?」

方尋憶道:「我在想什麼人派那五人戰術小組來殺我們。」

尉遲然起身道:「侯主任都說了,這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情,我們應該去找初夏,或者說找到初夏的屍體,然後任務完成。」

方尋憶轉身看著尉遲然:「我發現你這個人很冷血。」

尉遲然立即道:「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在那種情況下,初夏不可能活著。」

方尋憶卻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尉遲然問:「什麼?」

方尋憶道:「記得前天晚上在初夏家裡我們遇到的那個槍手嗎?」

尉遲然道:「記得,我還沒問呢,你不是去追了嗎?然後呢?」

方尋憶解釋道:「其實我當天穿了防彈衣,那顆子彈穿透了防彈衣卻沒有命中我的要害,所以我沒倒下,我追到樓下,卻因為周圍到處都是小巷背街,我不熟悉地形,因此追丟了,但是我卻發現那人的身形不像個男人。」

尉遲然逐漸明白了:「你想說什麼?」

方尋憶道:「加上那人如此熟悉地形,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初夏。」

槍手是初夏!?

方尋憶的這個推測卻是尉遲然從未想過的。

這麼說,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初夏安排的,是她布的局?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尉遲然想了想道:「如果你所說的是實情,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初夏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上級安排的,要麼就是初夏已經變成了一名黑警。」

方尋憶又搖頭道:「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認識的初夏不可能變成黑警。」

尉遲然道:「兄弟,凡事都有可能,我聽我師父說過,就算在PW里曾經也出現過叛徒。」

方尋憶道:「初夏留下了一條暗線,就是那座宅子。」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你該不會想翻查當年我父母和養父的遇害案吧?」

方尋憶道:「這是唯一的線索了,不查這個,我們就只能坐在那裡等。」

尉遲然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等於在揭我的傷疤?」

方尋憶不依不饒:「你難道就不想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尉遲然搖頭道:「不想,至少現在不想。」

方尋憶問:「為什麼?難道你不想為你父母報仇嗎?」

尉遲然道:「方sir,我們倆都是警察,你不覺得報仇這兩個字從我們嘴裡說出來不符合法理嗎?找到了兇手,我又能怎麼樣呢?一槍打死他,我犯法了,把他抓起來審判送進監獄我又不甘心,這不是兩難的問題嗎?」

尉遲然說著就要走,方尋憶攔住他:「你當警察不是為了查明白你父母的死因嗎?」

尉遲然一本正經道:「我當警察是因為我天性正義,我想要維護社會秩序,守護地球和平,這個理由好不好?方sir,我可以走了吧?」

方尋憶默默點頭,看著尉遲然離開。

兩人回到西北警署,再沒說過一句話。

尉遲然回到警署之後,一個人關在房間里,從柜子里拿出自己八歲時候與父母的合影,就那樣獃獃地看著。

方尋憶則坐在自己房間里發著呆,沒過多久,門就被敲響,方尋憶以為是尉遲然,趕緊開門,沒想到卻是抱著貓的汪倫。

汪倫一隻手抱著貓,另外一隻手卻端著一杯奶茶:「熱奶茶。」

方尋憶道:「謝謝署長。」

汪倫笑道:「你是我的上司,別這麼客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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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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