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神廟
「救我出去,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拉坤的聲音很平靜,慢慢抬起的臉上也很平靜。可是那一雙三角眼之中,卻充滿了陰狠毒辣,甚至連黑袍男子,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寒意。
在這種寒意之中,黑袍男子卻笑了起來。對於拉坤的請求黑袍男子甚至都沒有給予答覆,就這樣轉身走了出去。拉坤看著黑袍男子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的揚了起來。拉坤的心中十分的明亮,對席啟爾家族老說,這壓根不叫事。
「拉坤大人……」
「噓!」
一個家丁掙扎著抬起頭,可是沒想到拉坤卻伸手掐住了這個家丁的脖子。拉坤臉上饒有興緻的看著家丁的臉,因為缺氧由白到紅。在這生死之間,家丁的雙手不住的掙扎著想要將拉坤的手給扯開。
看上去如同肥豬一般的拉坤,手勁卻是很大,就這樣死死的掐著家丁的脖子。一會的功夫,家丁的嘴裡就慢慢的溢出了鮮血,因為缺氧而通紅的臉一下子就變的蒼白,掙扎的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安心的去吧,我會昨晚剩下的事情的。」拉坤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塊紅色的絲帕,擦了擦手之後便扔到了家丁的臉上。死不瞑目的家丁依然瞪著大眼睛,直到紅色的絲帕蓋住了整張臉。
拉坤被關的地方是凝冰郡的大牢,如果說要直接撈人的話席啟爾家族還不夠格。但是作為一個已經存在千年而不倒的黑道家族,如果沒有足夠的底蘊的話恐怕墳頭上都已經可以收莊稼了。讓拉坤從大牢之中出來,對於席啟爾家族來說,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而已。
「今天是祭典的前夕,大戶人家布施,也算給你們吃頓好的。」監獄的大門哐當一聲打開了,幾個獄卒將精緻的飯盒拎了進來,一看就知道不是監獄的伙食。雖然說是郡城的監獄,可是只要關節打點到位的話,要照顧一下囚犯還是很容易的。像席啟爾這種家族,甚至都不不需要去刻意的打通關節,隨意吩咐一聲便足夠了。
拉坤笑著接過獄卒遞過來的適合,順便從食盒之中取出了一隻烤鴨遞給獄卒。對於拉坤的饋贈,獄卒推辭一番之後便誠惶誠恐的收下了。拉坤看著兩個走出去的獄卒,靜靜的打開了食盒。
這個食盒很大,拉坤熟練的將菜品全部取出之後,在食盒的底下敲打了幾下。咔嚓一聲,食盒的底部裂開了一道紋路,一個夾層露了出來。在這個夾層之中,拉坤取出了一個綠色的瓶子。
看著這個瓶子,拉坤的三角眼之中出現了一種狂熱的表情。將食盒之中的食物扔給家丁之後,拉坤打開了那個瓶子,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瓶子里的東西一入口,拉坤便眼前一黑癱軟在地上。
「雲兒,小梅,你們坐在我的身邊。」樓飄飄帶著樓雲和金玉玫上了最後一輛馬車,才坐下來便伸手將兩個女孩子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隨著馬車的晃動,金玉玫搖頭晃腦的調皮樣子,讓柳飄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妹真是調皮啊,跟著大姐也沒學會矜持。」柳飄飄伸出手指點了點金玉玫的額頭,讓小丫頭十分調皮的靠在了柳飄飄的身上。十分開心的柳飄飄絲毫不介意,左手輕輕的撫摸著金玉玫的秀髮。
「母親,小妹這兩天累壞了,我的活她都搶著干呢!」樓雲雙手臂搭在柳飄飄的肩膀上,給柳飄飄捏了起來。享受著樓雲按壓的柳飄飄呼出了一口氣,半眯起了眼睛。
在享受之中,凝冰郡守前幾天出的難題還是浮上了柳飄飄的心頭。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處理,給冬神找妃子這種事情也不知道郡守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最離譜的是居然要把找出來的妃子給燒了祭天。
「阿母,您這是有什麼煩心事嗎?」金玉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豎起了身子幫著樓雲給柳飄飄捏手。幽幽的嘆了口氣,柳飄飄摸了摸金玉玫粉嫩的臉蛋:「你們這些女兒,我真是一個都捨不得啊。」
「阿母,那我們就永遠的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小妮子別的沒學會,嘴倒是越來越甜了!」
柳飄飄嘆了口氣,伸手在金玉玫粉嫩的臉上蹂躪了起來。除了凝冰郡守提出的事情之外,星庭雅苑還有一件煩心事讓柳飄飄很不開心。趙二本來是柳飄飄的面首,可是在陪了王鑫一晚之後,趙二居然被王鑫給征服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被王鑫給征服了。整整慘叫了一夜,柳飄飄都覺得趙二是不是已經被王鑫給折磨死了。可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趙二居然扭扭捏捏的被王鑫摟在懷裡,臉上滿是幸福而嬌羞的神情。
起床看到趙二的時候,柳飄飄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被毀滅殆盡了。唇紅齒白的趙二披著一件淡粉色的長袍,依在王鑫的懷裡扭扭捏捏的走下來。對著王鑫,趙二也是一副嬌羞萬分的樣子。就像是剛剛嫁人的小媳婦,和自己的丈夫一樣。
王鑫離開的時候,趙二滿臉的依依不捨。王鑫在走的時候大方的扔下了好幾根金條下來,讓星庭雅苑好好養著趙二。以後王鑫要是再路過星庭雅苑的時候,還會來找趙二的。在王鑫走後,趙二滿臉的哀怨。眼神之中十分的失落,如同失去了什麼一般。
對於這樣的趙二,柳飄飄也不敢再用來作為面首了。反正也就是養一個大型可燃垃圾而已,有王鑫扔下的幾根金條完全夠了。念在過去的情分以及未來的某種可能性之上,柳飄飄將這個大型可繞垃圾養在了星庭雅苑最高的一間房裡。
「阿母,外面的雪好大啊。」坐在馬車的金玉玫有些無聊,透過馬車上的窗戶往外看。此刻的雪下的很大,調皮的金玉玫伸手接了一些雪在手上,帶進了馬車之中。
「小妹,別把馬車裡弄濕了。」樓雲依然在給柳飄飄捏著肩膀,看到金玉玫手中的積雪之後,順口吩咐了一聲。金玉玫哦了一聲,將手中的雪捏成了一團。可是馬車裡的溫度比外面高不少,在保溫陣法的作用之下,金玉玫手中的雪花已經開始融化。感覺手上已經濕噠噠的金玉玫為了不弄濕馬車,順手便將雪球從馬車裡扔了出去。
「嗯?」看到金玉玫動作的柳飄飄如同觸電一般,突然間一個奇妙的想法就在柳飄飄的心裡誕生了。凝冰郡守不是交給自己一個扯淡的事情么?而且現在家裡正好有一個自己不想要的大型可燃燒垃圾。要不這兩件糟心事就一起解決了算了,回頭給趙二灌點葯,弄得神志不清改個名字叫楚休紅拿去燒了祭天算了。反正也就是個自己不要的大型可燃燒垃圾,燒了祭天也算是廢物利用了。自己的女兒什麼的肯定不能少,無論哪個女兒都不行,自己一個都捨不得好伐。
趙二是個男人這也叫問題?柳飄飄是幹什麼的啊?開煙花柳巷的好不好?何況趙二本身就是楚紅齒白身材不差的年輕小生,到時候讓手下精通化妝術的姑娘給趙二化化妝,什麼花黃什麼的全部往臉上弄,再找一套好看點的宮裝給趙二穿上。順便再往趙二嘴裡塞點麻藥什麼的,保證燒完了也沒人能發現。
到時候即便是凝冰郡的郡守也無話可說,自己已經按照郡守大人的要求把事辦完了。如果說到時候郡守要說自願的話柳飄飄只能呵呵了,燒自己祭天這種事情還能有自願的啊?要是能自願的話郡守你咋不讓你女兒去給冬神當神妃呢?萬一你女婿高興了沒準還賞你一個長生不老什麼的。給冬神當神妃什麼的也就聽聽吧,這事完全就是郡守大人閑著沒事腦洞大開的結果。就算冬神在想和神妃圓房的時候發現趙二是男人,難道冬神還能帶著趙二下來找自己麻煩?
哦也,事情就算徹底的圓滿解決,回去就給趙二改名叫楚休紅去。本來還是帶著點點愁容的柳飄飄,瞬間臉上就樂開了花。這一下,柳飄飄看小丫頭是越看越順眼,就差點沒抱著小丫頭啃上兩口了。
冬神的廟宇矗立在凝冰郡城的最北邊,芳鄂湖的旁邊。可以說是冬神信仰的最初起源,在北方開始傳播。隨著冬神信仰在整個大陸上紮根,這裡也就成了冬神最大的廟宇。在不斷的擴建之中,輝煌壯麗的冬神廟宇甚至都擴建到了芳鄂湖上面。甚至為了冬神的廟宇,凝冰郡拆除了一部分的城牆,將冬神的廟宇從湖面上延伸了出去。
芳鄂湖是冬神的聖湖,這個湖據說是曾經冬神下凡時候用來沐浴的地方。無論北方的天氣如何寒冷,這個神聖的湖泊都不會凍結。即便是整個冬神廟宇都披上了白皚皚的雪衣,芳鄂湖依然帶著絲絲的暖意盈盈的流淌著。
「呀,這個地方好壯觀呢!」馬車陸陸續續的停了下來,柳飄飄帶著姑娘們在神廟之前停下了腳步。這一年的雪比起往年大了許多,冬神廟已經完全被大雪覆蓋成了白皚皚的一片。即便如此,冬神廟宇之前的台階上也是人頭涌動。從大陸各地來到凝冰郡的人,都在冬神的廟宇之中擠著,希望能夠得到一絲冬神的祝福。
冬神廟宇的台階兩邊,每一級都是冬神的雕刻。即便是在漫天的大雪之中,冬神的雕塑上卻是一點雪花都沒有沾染上。頭上戴著王冠的冬神舉起右手托著一朵雪花,滿是大鬍子的臉上顯得無比的仁慈。金玉玫好奇的摸了摸冬神的塑像,手指上傳來的溫熱感讓金玉玫不由的嚇了一跳。
「不要亂摸!」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伸手抓住了金玉玫的小手,將金玉玫從冬神的塑像前給拉開了。就在那一瞬間,冬神的鼻子之中噴出了一股白色的霧氣。
「呀!這是什麼呀!」被白衣男子拉開的金玉玫心頭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臉上帶著一種后怕的表情看著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卻沒有回答,目光直直的看著還在噴出的白色霧氣。
「小妹!」樓雲看到金玉玫的手被白衣男子緊緊的抓著,趕緊小跑了過來。沒有多久,冬神鵰塑之中噴出的白色霧氣便散去了。冬神面前被白色霧氣噴到的雪地,卻是融化了一大片。
「小丫頭,這東西你不能亂摸!」等到白色霧氣散去之後,白衣男子才鬆開了金玉玫的小手。這個時候樓雲也到了,表情疑惑的看了白衣人一眼。
「小妹,你沒事吧?這個男人有沒有欺負你?」樓雲的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在金玉玫的身上檢查著。金玉玫搖了搖小腦袋,表示自己完全沒事。白衣男子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轉身便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