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車禍
第1章雨夜車禍
夏夜,下著傾盆大雨,定州城郊區新城的路上一片漆黑。
一輛紅色的跑車在無人的路上急速奔跑著,像一個醉漢一般蛇字形,車上兩人爭吵的聲音和輪胎摩擦著泊油路的聲音,還沒傳出來多遠,就被暴雨聲掩滅起來,搖曳的車燈在夜色和暴雨之中顯得特別的渺小。
「轟隆」,只聽到一聲劇烈的撞擊聲,紅色跑車從泊油路上飛了出去,在路上的山坡上旋轉了幾圈,然後狠狠的撞到一塊大石頭上,車頭凹了進去,熄火,停了下來。
劇烈聲過後,暴風雨迅速的把這一切都遮擋住了,只看到一輛發生車禍的紅色跑車,撞在石頭上。
車上的人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車裡才有動靜。
李冰璇的眼睫毛微微動了動,特別是頭部,劇烈的痛疼讓她忍不住的把樹在頭旁邊的右手捂住自己的頭部。
紅色的鮮血從她的頭上湧出,從白皙的手指縫之中流過。
「冰璇!你沒事吧?」一道沙啞的男子的聲音,在李冰璇的頭頂處傳來。
李冰璇再次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光線昏暗,這是在車上,而自己壓在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子的身上,頭部正枕在這個男子的脖子窩上,她能感受到男子沉重的呼吸和喘氣聲。
自己額頭上的血,正慢慢的一滴一滴的落到對方的脖子上,濃重的血腥味沖入了鼻尖之中。
她恍惚了起來,閉起了眼睛,一時之間記憶都斷片了,她下意識回應了一句「嗯!」
「冰璇……」男子他正蜷縮在車座位和車頭之間,一動不動,一隻手被卡住在他的身下,另一隻哆嗦的摟住了李冰璇的腰部,並撐住一塊鐵塊,他聲音依然沙啞沉重,帶著一絲讓人安心的語氣:「冰璇,你……別睡。」
李冰璇的身體隨著對方說好的聲音,從而感受到對方胸腔起伏著,她想抬起頭來看一下身下的男子的臉部,但是她沒有辦法做到,只好放棄。
現在這個情況是自己和這個男子發生車禍了,她想思考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腦海里就像是死機了一樣,沒有任何的信息。她昏昏沉沉的,覺得越來越冷了,她又閉上眼睛:「我們……打110了嗎?」
打110了嗎?不,自己迷糊了,應該是打120吧?……
李冰璇一問完這話,就恨不得收回這句話。自己全身疼痛,除了右手可以動一下,其他都動不了。而身下的男子也一動不動,估計也是傷得很嚴重了。他們根本空不出手來打120。
只聽到外面風雨聲。
「……」男子並沒有回話,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李冰璇以為他不再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突然用壓抑而凝重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問:「冰璇,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什麼?李冰璇的瞳孔突然放大起來:離婚?我結婚了?我沒有結婚啊!她猛然的想質問對方,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依然一片空白,自己是誰?這個男子是誰啊?
起碼她只記得自己叫李冰璇,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她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冰璇,你……為什麼想離婚?」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沉悶和吃力,似乎還帶著一絲顫抖,不知道是說這句話的原因,還是他說話的內容。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難受的事情。
她也想知道,自己和誰結婚了?為什麼要離婚?
李冰璇都沒有辦法回答上來,她的頭也更痛了,她沒有任何的思考念頭,她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冷了。
忍受著身體劇烈疼痛,冷汗連連的狀態,閉著眼輕輕地道:「我不知道……」她縮了縮身體,卻發覺身下的人的軀體似乎僵硬了起來,她一雙丹鳳眼裡閃過一絲念頭:自己這動一下,是讓他更痛了嗎?
「你……為什麼不哭著喊痛?」男子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遲疑。
哭著喊痛有用嗎?李冰璇真想給這個男子一個白眼。
又是一陣沉默。
耳朵邊只聽到風雨聲,在劇烈的拍打在車窗外面,雨水順著破碎的玻璃打了進來。
水濺到身上,李冰璇覺得身體越來越冷了,一種死亡的恐懼,湧上了心頭,這種恐懼,讓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遺憾和惆悵。
她覺得身上的疼痛已經沒有知覺了,她又動了動身體,卻聽到男子一陣輕輕的抽氣聲,她這一動作,又加深了這個男子的傷勢。
……李冰璇不知道這個男子怎麼稱呼,叫喂不好,叫老公也不妥,要是叫親愛的,她也叫不出口。
她略一思考,就直接不稱呼他,直接開口問:「你……說,我們會死嗎?」
「不會……」男子的聲音帶著堅定,似乎有一種迷之自信:「我們不會死的……」
頓了一會兒,男子的聲音又帶著命令的語氣道:「李冰璇,我命令你不能死!……」
李冰璇哆嗦道:「我冷!」
她這話一落,身上的的人的那隻手,慢慢的摟緊了她,莫名的,她直覺的覺得對方在關心自己。
「我怕!」
「別怕!有我呢!」對方的語氣依然冷得乾巴巴的,但是說的字眼,卻是帶著讓人不可置疑的肯定。
這個肯定就如化學反應一般,李冰璇奇迹般的安心下來了。她莫名的覺得就像是心定下來了,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回應了男子。
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輕飄飄了,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平緩下來了,似乎慢慢的陷入昏迷之中……
迷糊之中,感覺到耳畔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有汽笛聲,似乎還有人在移動自己的身體……
她感覺有人在非常仔細的摩擦自己的臉蛋……最後世界歸於平靜了……
*
一個月後,一棟漂亮的別墅裡面:
李冰璇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華麗豪華的房間里的床上的,頭上的抱著紗布,傷口已經癒合,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她看著房間里的豪華裝潢,沒有一點印象,她確定自己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