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迫搬出去
宮夫人之前確實是想以宮涼月為借口,將此事揭過去。只是現在經她這麼一打岔,氣氛也僵在這裡。而原本就算宮文梵沒打算懲罰思言,現在也不得不做出樣子了。想到這裡,宮夫人心中對宮涼月更是添了幾分不喜。
這二十年間,宮文梵心心念念的都是這個失蹤,遺落在外的女兒。宮夫人原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漸漸將心思放在自己所生的一雙兒女身上。可是沒事,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尋找宮涼月的上面,就算是有一點點的間隙,也留給了宮涼星。自己對兒子如此縱容溺愛,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補償,補償他缺失的父愛。
「思言,跟你哥哥道歉。」宮文梵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看向宮夫人的目光更是帶著一種警告。
宮夫人抿抿嘴,撇開頭,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我···」宮思言無措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卻見母親根本沒有看向自己。轉頭又看向另一邊,坐在餐桌邊,嘴角嘲諷冷笑的看著自己的宮涼星。
宮思言腦子一空,再次說道:「我不要,為什麼我要向他道歉?他自己剛剛也說了,我不是他的弟弟,那麼,我不認他這個哥哥哪裡錯了?」
這麼說,好像確實沒錯。宮涼月心中暗自點頭,轉頭看向旁邊的宮涼月的側臉,突然開口,「涼星,我們搬出去住好不好?」
「不行!」宮文梵立刻轉過頭,看向寶貝女兒,「月兒,爸爸不同意。」
「可是···」宮涼月皺眉,顯得有些糾結,「可是涼星住在這裡都不會笑了,我喜歡看涼星笑。」笑的壞壞的,邪氣橫生,讓人氣的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
宮涼星愣住,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瞬間眼眶微紅,輕輕撇開頭,不讓人看到他的失態。他的妹妹啊,怎麼能這麼可愛。
「···」宮文梵看看涼星又看看涼月,兩張一樣的臉,一擔憂一沉默,心中突然疼痛,這是他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孩子啊,是他最愛的女人留給他的一雙寶貝,怎麼就到了被迫搬出去的地步呢?
宮文梵不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得不承認,他這些年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業和尋找月兒上面,忽略了家庭和涼星。他甚至都想不起來,涼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
彷彿就是在一夜之間,他原本乖巧懂事的兒子,變得叛逆桀驁。
作為宮文梵的妻子,對於他的情緒波動自然能夠有所察覺,宮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緊張,轉頭看向宮涼月,皺眉訓斥,「涼月,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涼星是宮家的長子,以後是要繼承整個宮家的,要是搬出去,外面的人會怎麼議論我們宮家?不過就是兄弟間的幾步拌嘴,你剛回來可以不了解,他們兄弟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吵吵鬧鬧是常有的事。你不但不幫著勸勸涼星,還火上澆油,你···」
「閉嘴!」這些話何其誅心,不但將責任推到了涼月的身上,還有隱隱將她當成外人的意思。這讓將宮文梵和宮涼星瞬間就暴怒而起,恨不得上前撕了眼前的人。
宮涼星在出聲的同時,就起身將涼月拉到自己的身後。一向不羈的桃花眼此刻冰冷的看著宮夫人,額頭的青筋突起,如果不是宮涼月死死的拉著他,只怕他此刻已經衝到了宮夫人的面前。
但更讓宮夫人心驚肉跳的卻是宮文梵眼底再也掩飾不了的怒火,只見他看著宮夫人,一字一句開口,「給我閉嘴!」
「我···」宮夫人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她就算是知道宮文梵看重這個丫頭,卻沒料到居然能看重到這個地步。簡直是拿她當心肝一般,這讓宮夫人心中有些膽怯的同時也更加不甘。
「宮夫人怕是忘了,我妹妹,宮涼月,才是宮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宮涼星也不再給宮夫人留面子,直接將她心底深處,最隱痛的疤痕揭開,毫不留情!
宮夫人臉色蒼白,退後一步,看著宮文梵的目光中滿是凄苦,「文梵,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在你的心裡,只有她宮涼月才是你的女兒,而我的思語思言,根本就可有可無,不值一提?」
看著面前這一幕,宮涼月的眼底滿是疑惑,這是搞的哪一出?難道宮思語他們不是···想著,宮涼月就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宮思語的身上,卻與宮思語的目光正巧對上。
宮思語嘴角帶著一貫溫柔的笑容,眼中更是沒有絲毫憤怒,嫉妒等負面情緒,只除了一點點憐憫。只是,這憐憫是給誰的呢?宮涼月更加疑惑。
「我沒有這個意思。」宮文梵的情緒已經漸漸平復,坦蕩的看著妻子,「思語和思言都是我的孩子,我從未輕視或無視過他們。而這也不能成為你重傷月兒的理由和借口。葉晴,還記得當年結婚時我說過的話嗎?這句話永遠有效!」宮夫人,姓葉,名晴,是末城葉家最小的女兒。
「文梵!」宮夫人臉色更加蒼白,彷彿下一秒就會暈過去。眼底是不敢置信,是傷痛,是哀求,「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難道還不夠嗎?」
宮文梵沉默,看了仍在憤怒的宮涼星和一臉懵懂的宮涼月一眼,才沉聲開口,「你或許忘了自己的另外一個任務。」
這話一出,宮夫人整個人就愣住了,久久沒有說話。而心底深處的慌亂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忘,一直沒有忘記過,只是不想去做而已。而這些年,宮文梵也從未提出過異議,所以她以為忘了的人是他。
「爸爸。」就在這時,宮思語溫柔的聲音傳來,只見她起身,慢慢走到宮夫人身邊,攙扶著她,輕聲開口,「有一件事我們一直瞞著你。」
對上母親茫然不解的目光,宮思語眼底帶著輕輕的安撫,繼續說道:「其實媽媽這些年的精神一直不太穩定,心理醫生說她有輕度的抑鬱,不能受到過度的刺激。」
宮文梵看著向來端莊的女兒,良久才開口,「你扶她上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