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見妮萊爾（二）
這棟建築是這一片保留最完整，外觀也算是最新的房子，門口有一片寬敞的地被當做了停車場，大樓門口還有兩三個小弟守著。
墨懷瑾的車沒有停在停車場，而是直接開到了大樓門口，那幾個小弟一看到車標，立刻收起了弔兒郎當的模樣。
其中一個男人急忙朝著季瑜兮的車走過來，在開門之前特地把自己的手朝衣服上蹭了蹭，生怕弄髒了面前這輛車。
車門打開，那三個小弟一臉諂媚，點頭哈腰。
「這位老闆，是消費還是來找人。」
這三個男人微笑的臉上透著一絲警惕，即使季瑜兮沒有走進大樓，都能猜到這裡面一定經營著某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墨懷瑾並沒有回答那個人的話，而是走到副駕駛，給季瑜兮開了車門。
季瑜兮走下車的時候，那三個小弟一看到季瑜兮的容貌，頓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都是些來東都市討生活的人，命運不濟，淪落至此做起了看門小弟，平時接觸到的女人都是透著風塵味的，要麼就是沾染著一股子世俗氣的人。
在他們眼裡，季瑜兮就如墜入凡間的仙子，那般的清純美艷，那白皙的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還有那烏黑如瀑的長發，隨意的散著。
此時，三個看的有些入神的男人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墨懷瑾緊緊的將季瑜兮護在懷裡，同時一道冷鋒落在那幾個人的身上，那三個人不禁一陣哆嗦，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墨公子，不好意思，遇到了不聽話的，讓您久等了。」
這時，從大樓里走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半個頭頂凸著，頂著個大肚子，穿著西裝革履，皮鞋蹭光發亮，可看上去總給人一種滑稽感。
男人看到墨懷瑾后一臉敬畏，說話的時候低著頭，也不敢和墨懷瑾對視，更不敢去看季瑜兮。
「人呢。」
墨懷瑾低垂眼眸，清冷的開口道。
那個男人立刻讓出了些位置，說道。
「在樓上，知道公子要見她，今天沒讓她接客。」
男人這話一說，季瑜兮立刻明白妮萊爾在這做什麼了，只不過她沒想到堂堂S國的漢斯家大小姐有朝一日會淪落至此。
「前面帶路。」
墨懷瑾聽到后，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那個禿頂男人亦步亦趨的領著季瑜兮和墨懷瑾進了大樓，坐著電梯一路上到了三樓。
除了電梯，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污濁的空氣充斥著糜爛的味道，過道里光線昏暗，盯上閃著幾盞泛著紅光的燈，讓這裡的氣氛顯得曖昧色情。
過道兩邊有二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的大門都緊閉著，而每扇門上都掛著一張穿著暴露的照片，季瑜兮只是瞥了一眼，便低著頭不想看了。
只是這薄薄的門根本擋不住裡面的聲音，整個過道里，都充斥著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季瑜兮恨不得拿個東西堵住自己的耳朵。
在過道的盡頭，季瑜兮看到了妮萊爾穿著只能遮住三點的性感衣服的畫報，然後，那個禿頂男人停了下來。
「就在裡面，墨公子請自便，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我就在門口候著。」
說著，男人把那扇門打開了。
一間差不多十五個平方的房間，一張大床，一個簡單的柜子再無其他，窗戶都用木板封好了，只留出一道道差不多五厘米左右的縫隙。
妮萊爾披著一件袍子麻木的坐在床上，頭髮凌亂，目光獃滯。
季瑜兮和墨懷瑾走進去，季瑜兮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如果說剛才過道里的空氣只是有些渾濁，那這個房間里的氣味簡直無法待人，季瑜兮難以想象妮萊爾這幾個月是怎麼在這裡度過的。
聽到開門聲，妮萊爾頭都沒抬，只是麻木的身手要去解身上的衣服，季瑜兮意義是的推了推墨懷瑾，墨懷瑾也立刻轉過了身。
「妮萊爾。」
季瑜兮叫了妮萊爾的名字，妮萊爾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才停了手，抬頭，當看到是季瑜兮后，立刻手忙腳亂的拉好自己的衣服，然後衝下了床。
「是你，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妮萊爾像是瘋了一樣衝到季瑜兮的面前，可在她還沒有靠近季瑜兮的時候，就被守在門口的那個禿頂男人一腳踹回了床上。
「賤貨，給我老實點，季小姐也是你能動的人，信不信我把你丟去樓下。」
禿頂男人此時可沒有剛才對墨懷瑾時的小心謹慎，一臉怒意，青筋直爆，剛才那一腳，可是一點都沒留手，妮萊爾直接倒在床上，痛苦的咳了起來。
那個男人還想上前揍妮萊爾，季瑜兮立刻碰了碰墨懷瑾，墨懷瑾開口阻止了那個男人。
「麻爺。」
禿頂男人聽到墨懷瑾開口，立刻收了手，然後指著妮萊爾警告道。
「你給我老實點。」
妮萊爾似乎是怕了，捲縮在床上，身體瑟瑟發抖。
季瑜兮看著，倒有些同情這個女人，倒不是季瑜兮覺得妮萊爾可憐，單純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一個女人被迫淪落至此，這是有多麼的屈辱。
季瑜兮看著妮萊爾，朝著床邊走去，剛走兩步就被墨懷瑾拉住了。
季瑜兮抬頭微微一笑，然後拍了拍拽著她的手，墨懷瑾鬆開了。
「妮萊爾，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只要你老實說，我可以放了你。」
妮萊爾一聽，麻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又暗了下來，冷冷一笑，說道。
「哼，放了我，就我現在這樣，待在哪兒都一樣，季瑜兮，你就別假裝好心了，我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你。」
妮萊爾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掐死季瑜兮，可她怕被打，只能強忍著心裡的憤怒。
「因為我，妮萊爾，當初可是你算計了我媽咪，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季瑜兮很是無語，如果當年妮萊爾不算計明諸城，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遭遇，或許她還能是高高在上的司空夫人。
「哈哈哈，是啊，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我這麼做有錯嗎？一個嫁出去的女人，憑什麼霸著司空家的財產不放。」
妮萊爾怒吼著，季瑜兮聽了，皺著眉質問道。
「那這一切和我媽咪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把我媽咪牽扯進去。」
「那是她倒霉，我看著她礙眼，正好我要找個女人，正好碰到了季若蘭，我為什麼要錯失機會。」
妮萊爾瘋笑著說道，頭髮凌亂，面色蒼白，像一個失了心智的瘋子。
季瑜兮一聽，一臉錯愕，急忙追問道。
「所以你根本不認識我媽咪，只因為她恰好被你選中。」
季瑜兮心裡十分震驚，本以為妮萊爾是因為某些原因才算計她媽咪，沒想到只是因為正巧碰到。
妮萊爾此時忽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瘋癲的看著季瑜兮，說道。
「賤人，那是季若蘭的運氣，能伺候明家家主，她不過是一個富商之女，算便宜她了，最後居然還睡了S國的子爵，還生下了你，你擁有那麼高貴的血統，難道不該謝我嗎？哦，對了，現在我該叫你一聲司空小姐了，可惜了，你這就算成了司空家的人，可卻是一個私生子。」
「你就是個瘋子，對你來說的高貴血統我一點都不在乎，要不是你，我媽咪和姜航的婚姻也許就不是這個結局。」
季瑜兮也憤怒了，對妮萊爾來說，或者對S國的人來說，司空家的血統是高貴的，但對季瑜兮來說，她只是想要一個溫暖完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