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碰我
白賢坐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吃飯。
庄新懟了懟他。
「元旦舞會你真的不要去嗎」
他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
「我們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了欸」庄新繼續勸。
白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開口「不了吧,人太多」
似乎無所謂,也不在乎,聲音清涼。
庄新聽了之後也沒有反駁什麼,畢竟白賢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白賢吃飽了靠在椅子上,眯著眼想起在剛才遇見的那個女孩,清秀稚嫩,明麗乾淨。
白皙的T恤加乾淨的牛仔褲讓她看起來受損又嬌小。
剛剛她那炙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掉,如同現在還能感受到一樣。
他想,她認識他?
當然說的是另一個身份。
應該,不認識吧。
——
元旦晚會綵排。
學生會的人員負責在門口接待。
木小言看著來往成雙成對的人們。
她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有了在爸爸面前亮相的機會,怎麼就要稍縱即逝了呢。
舞伴至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可明天就是元旦晚會了啊。
她覺得自己還真是笨啊。
又是一股喪喪的氛圍在她的周圍圍繞。
接著,抬頭,木小言還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竟然看見了木峰往過走來,身邊跟著木倪木喃兩姐妹。
爸爸不是很忙嗎?
很快的,木小言就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準備將自己最陽光開心的一面展示給木峰。
隨著腳步的越來越近,她竟然有一絲不可輕易察覺的緊張。
腳步聲加大。
木倪走近,停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木小言,然後滿是不屑開口說「爸爸,這就是學生會副主席木小言,快看多風光,竟然今天在這裡做門衛呢」
嘲笑著。
木小言抬頭,還沒等和木峰對視,就眼看著木峰好像是躲避瘟神一般的走了進去。
連一個背影都沒有留給她。
她頓住。
失落止不住的從眼睛里流出,可還是被她狠狠的塞了回去。
她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脆弱。
接著,木倪看向木小言,冷笑,果然,爸爸從來不會把這個傢伙放在眼裡。
「今天爸爸不是學校的股東,只是來看女兒的綵排而已」滿是炫耀。
說了一句不過癮,接著繼續說「女兒中,不包括你」
傲慢無理。
哼了一聲,揚起脖子離開了。
她就是喜歡看見木小言這個樣子,心裡總是會覺得爽極了。
木喃抬頭與木小言對視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眼中好像是帶著憐憫。
但並沒有得到對方過多的注意。
接著,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木小言抬頭看向接著走過來的下一波人。
有庄新,那個男孩子也在。
「還沒有舞伴嗎」庄新打量著精神又塌了的木小言。
隨後,得到無奈的回答「誰知道呢」她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的沒用。
「好啦,你忙吧,我們進去了」
然後,庄新帶著白賢走進。
白賢看了這個女孩子一眼,心裡不免奇怪,一個元旦晚會,至於么。
他不懂。
——
晚上。
在寢室關樓門的最後一小時,木小言終於迷迷糊糊的從酒吧里搖晃了出來。
她覺得喝酒可以忘掉很多的煩惱和瑣事,忘記木倪的不屑,忘記木峰的忽視。
她知道自己不勝酒力,可是,就是忍不住往自己的嘴裡灌。
酒精麻醉了她的神經,這樣令她能夠放鬆一些。
實在是太難受了,蹣跚著扶住路邊的路燈,才能讓她勉強的站住。
想吐又吐不出來,木小言皺著眉頭。
胃裡好像是有火在焼,攪得她頭昏腦漲。
好朋友兼室友偲偲回家了。
剩下的兩個室友,一個木倪,一個木喃,更是想都不用想。
她一定要在寢室樓門關之前回去,不然連幫忙的人都沒有。
這樣想著,她覺得自己還真是可憐,如果當初不堅持和木倪木喃她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就好了。
穩住了身形之後,接著不得不慢騰騰的開始挪著腳步。
可是,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樹木朦朦朧朧的,無數的重影在她眼前劃過,忽明忽暗。
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慌亂之中木小言抓住了什麼,軟軟的,才能避免摔倒。
白賢剛從網吧里跑回來,準備趕快的跑回寢室,卻沒有想到竟然自己被這個半路遇到的「酒鬼」給抓住了。
這是有多倒霉。
白賢皺了一下眉頭。
接著,這個「酒鬼」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著。
「我好可憐……這麼晚了,連個……能去的地方都沒有」
白賢抱怨開口「我才可憐,這樣被你拖著,一會兒關門了,我也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麻煩鬆手」
一點也不客氣,眼中帶有不耐煩。
木小言驚訝,自己抓住的這棵「樹」竟然還會和她對話。
然後,說「怎麼……你也和我一樣,媽媽不在身邊,然後……爸爸看不見你嗎」
白賢聽見之後,低下頭看著這個八爪魚一般的傢伙。
她的眼睛里竟然帶著迷茫。
這張臉莫名的熟悉,回想一下,竟然是那個在食堂遇到的女孩子。
是她!
今天在會堂門口看到的那個,就是她的爸爸嗎,就是她嘴裡不喜歡她的爸爸?
白賢看著她,不知道出於同情還是怎麼樣。
迅速一把撈起。
像是動作都沒有經過意識指使。
索性讓她不要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盡量的把重量靠在他的身上。
女孩獨有的馨香快速充斥白賢周圍,這讓他陌生極了。
白賢一動不動的想了想,東看西看四下無人,「好吧,我就做一回好人,反正我在這個學校老實的要命」
碎碎念。
自言自語,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覺得很新奇。
木小言察覺到這個「樹」的「樹皮」竟然一點也不粗糙,反而軟軟的。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哎呀,住手」白賢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後悔了。
「不要拽我的衣服」白賢狠狠的擰著眉頭。
白賢慶幸著她終於鬆開了手之後,她的「魔爪」竟然伸向了他的臉。
「別捏我的臉」
「鬆開」
「放手」
「不許亂摸我」
咬牙切齒的,剛才的笑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賢簡直就要被氣死了。
可是自己好像也沒有多麼的抗拒女孩子的觸碰。
「軟……」木小言嘟嘟囔囔的。
「哼……」然後,白賢沒好氣的問著「你住哪」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在多管閑事。
本來想做**的,卻白白被人佔了便宜。
木小言好像是正在做夢。
慢慢悠悠的回答「3……0……7」
「哪一棟!」白賢想趕快的把這個死死黏住他的傢伙送走。
「你……說什麼……」木小言軟軟的問。
她的聲音就好像是小孩子在說話,哼哼唧唧的。
讓白賢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可能有點不禮貌,不忍用強硬的語氣了。
跟著放慢音速「哪一棟公寓,嗯?」
好像大提琴一般,帶著男孩子獨有的低沉。
他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突然之間這麼溫柔了,憑什麼放慢了音速。
「最好的……美……」木小言嘴裡艱難的突出來幾個詞。
「哪?美?」他哪裡知道最美的是哪一棟公寓。
對方沒有了聲音。
白賢撇了撇嘴,心裡憤憤的想,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跑回宿舍,為什麼要走這條路啊!
不知道自己腦子進了什麼水,剛才竟然還扶住她。
又問了一次還是沒有得到回答,索性無奈的給庄新打了個電話。
得到了答案,應該是第三棟。
白賢在內心乞求,一定要是第三棟啊,一定。
然後,咬牙切齒的拖著木小言往寢室里走。
兩個人影,都在黑夜裡,搖搖晃晃的。
好像下一秒就會摔倒。
互相依存,互相依靠,以免摔倒。
白賢慶幸著,還好這個傢伙不算太重。
不過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自己喝酒,這是為了什麼?
想了想覺得反正和自己無關。
於是接著半拖半拽的。
終於來到了第三棟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