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比你長得好看
對上容晞古怪的表情,連樞眼尾稍稍一挑,更顯魅惑,卻不曾開口說話。
而容晞削薄的唇角卻噬了一抹戲謔的笑意,緩緩道:「連樞,五年不見,你還真令我意外啊,以前不論男女也就罷了,現在怎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連樞眉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容逸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傻了一下,然後望向自家兄長,「大哥,什麼小孩子?」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出現了一個小孩子?!
「月無暇不是月王府的么?他不是月拂的孩子么?」容晞問地理所當然。
容逸徹底呆住了。
連樞則是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容晞。
「以前還真沒有想過,我們這些人中竟然是月王府那個身體羸弱的月拂最早有了孩子!」容晞又繼續開口。
這句話,十足的感慨。但是,幾分真幾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家兄長的過度腦補,容逸翻著白眼道:「大哥,月無暇就是月拂。」心中暗道:大哥和連樞果然是離開上京太久了,連上京這兩年聲名鵲起的月無暇是誰竟然都不知道!
容晞一頓,眉間神色有些許意外,隨即頗為玩世的眸子再次自容逸身上移到了連樞身上,「連樞,你竟然嫖了那個病秧子?!滋味兒如何?他可還受得住?」
隨即眸色一轉,極為玩味地開口,「畢竟我們連世子的雨露之恩也不是那麼好得的不是么?」
連樞看著容晞半晌,忽然幽幽地開口,「比你長得好看。」
下一瞬,那扇窗戶「砰」地一聲關上了。
容逸:「……」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哥還是見不得別人比他長得好看。幸好大哥長得夠好看,不然他懷疑大哥都不會出門。
畢竟若是一出門清一色地全是比自己好看的人,大哥估計會想殺了他們。
此時,碎雪居。
二樓最裡面一個頗為雅緻幽靜的房間,房間裡面,珠玉琳琅,雕台翠玉,一切陳設布置都精緻奢華到了極點。
窗扉半開,窗柩上雕刻著極為繁複古樸的花紋,看上去,一片心悸的深沉。
一道魅藍色的清癯身影,臨窗而立,如綢緞一般的墨發被微風揚起,在空中流轉飛揚。
看著對面院落三樓瞬間閉上的窗戶,又看了一眼站在長廊之上的連樞和容逸,孱弱蒼白而又精緻絕色的容顏有些陰沉凜冽。
剛才他們的話語,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唇角勾出一個頗為殘忍的弧度,「容晞么?!」就連聲音,都是陰鷙而又涼薄,沉沉冷冷帶著森寒之氣。
連樞和容逸直接上了三樓。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容晞一身藏紫色鑲銀邊錦繡華服,面容俊美無儔,一雙水澤瀅瀅的桃花眼帶著幾分放縱與不羈,在他的左右兩側,各跪坐著一位身段妖嬈,面容美麗的女子,手中或端著酒杯給容晞喂酒,或纖纖玉指中拿著葡萄餵給容晞,對進來的連樞和容逸,恍若未察。
容晞含住遞到唇邊的深紫色葡萄,將那位黃衫女子摟如懷中,拈了一顆葡萄餵給她,聲音中帶著絲絲蠱惑,「來,嘗嘗看甜不甜!?」
那名女子咽下葡萄,還舔了舔唇,嬌笑一聲,媚笑地開口,「自然是甜的。」
連樞和容晞二人似乎早已經猜到了會是這麼一幅場景,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直接走到窗邊那張小的案幾前,坐下慢悠悠地喝茶,對一切視若無睹。
「公子,你吃了紅瑤的葡萄,那綠意的酒呢?若是不喝,奴家可是不依!」右邊那位女子穿了一身淺綠色衣裙,將酒杯遞到了容晞的唇邊,撒嬌地開口。
美人勸酒,容晞自然不會拒絕,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約莫等了半刻鐘,連樞的耐性幾乎已經消磨殆盡,妖魅的眸子涼涼地看了一眼容晞,似笑非笑地開口,「容大公子可是要在本世子面前表演一場三人行的春宮戲?!」
容晞臉色微微一黑。三人行?!
連樞用手撐著下顎,繼續慢悠悠地開口,神色之間似乎帶了幾分興緻與意味,「本世子見過男子與男子的,見過女子同女子,也見過男女之間的這些趣事兒,這三人同行還真是不曾見過,不如今日容大公子給本世子開開眼界?」
容晞臉色徹底黑了,面上表情非常之不爽。
坐在連樞對面的容逸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果然,連樞也不是一個好得罪的主!
「放心,本世子不會白白看戲的,這點兒銀子連王府還是拿得出來的!」連樞看著容晞,語調頗為魅然。
容晞咬牙切齒地看著連樞,大聲吼道:「連樞!」
連樞坐在椅子上,背靠著窗戶,修長的長腿伸直搭在一旁的軟榻之上,姿態極為慵懶恣意。
紅衣翩然,面容絕魅,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妖嬈與魅惑。
容晞微愣了一下,狠狠地瞪了連樞一眼,將懷中的女子都推開,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兩位女子大概是沒有料到容晞會讓她們下去,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開口,「容大公子!」聲音都似乎是故意捏著嗓子拖長了幾分。
容晞皺眉,不耐煩地道:「滾!」
兩位皆有些不可置信,看了一眼明顯不耐煩的容晞,心中隱有不甘,不過念及對方的身份,也不敢造次,只是在離開前順著窗戶看去,面容有些憤恨。都是因為他們。
但是,目光在觸及連樞之時,眼中的憤怒都在一瞬間變成了驚艷。
「還不滾,等著本公子丟出去么?!」容晞陰惻惻的聲音在房間裡面響起。
兩位女子齊齊打了個寒顫,快速退了下去。
偌大一個房間裡面,只剩下了連樞三人。
「容大公子可真不懂憐香惜玉!」連樞看著容晞,絕魅的容顏沾染了似笑非笑,幽幽涼涼地開口。
容晞冷哼一聲,「你讓本公子等了這麼久,還不許我有些脾氣怎麼的!」隨即用手中的白玉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玉碗,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如雨打青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