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他怎麼捨得啊!

第380章 他怎麼捨得啊!

連樞垂下眼眸,長而卷翹的睫羽輕輕顫動幾下,在眼瞼上覆下一層薄影。

她知道,阿緋是故意這樣地用這樣玩笑的口吻說話,大概是知道她每次都抵觸用這種吸食鮮血的方法吧!

連樞心中頓時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兒,有些苦澀,有些複雜,最後都在心中化作了一聲輕嘆。

她這一生,不欠任何人,唯獨欠了初瑾和阿緋良多。

欠了初瑾一條命,欠了阿緋這麼多年的傾心相護。

她這輩子都可能還不清了!

連樞的失神不過一瞬間,輕扯了一下嘴角,眉眼略微上挑揚起了一個幽魅輕邪的笑,全然看不出剛才的半點情緒,「好啊,我一定給你咬地均勻好看精緻無雙,不然的話大不了到時候給你咬回來!」

說話的時候,就連聲線都有些輕嬈地上揚。

尋緋墨低低一聲輕笑,沒有說話,只是眸光安靜地看著連樞。

咬連小樞?!

他怎麼捨得啊!

上一次是意外。

他大概是被沈青辭給刺激到了,那個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份,看見連小樞與沈青辭關係那般親昵自然,他醋地比較厲害。

清亮的光暈浮動,一對人影於房間中央靜默而立。

連樞看著尋緋墨。

雖然不是第一次,甚至這件事情對連小樞來說已經稱得上是輕車熟路,但是她還是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垂下眼眸眼睫掃過眼瞼,連小樞緩緩靠近。

輕咬了一下下唇,連樞看上去不復素日殷紅甚至有些涼白的唇才落在了尋緋墨的脖頸。

最開始是輕貼著。

應該是再次輕嘆了一聲,才用牙尖咬了咬。

挺用力的,牙尖兒直接刺穿了皮膚。

一陣刺痛從脖頸上傳來,尋緋墨眉梢微動了一下,垂眸靜靜地看著面前一身男兒裝扮的連樞,眸眼之中的情緒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

吞食血液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面漸漸響起,顯得格外清晰。

起初,連樞眼中還有幾分清明之色,到了後面,眸光逐漸被赤紅替代,一片迷離的空濛。

連小樞被尋緋墨略矮,大概是為了方便她的動作,尋緋墨微微俯身,歪著頭抵在她的肩上,清灼若星辰流月熠熠生輝的眸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連樞。

連樞低低地「唔」了聲,淺蹙著眉,卻依舊在貪婪地吸食著鮮血。

素來沒有溫度的身體也漸漸地回暖了一些。

似是有些貪心,連樞伸出雙手攬住了尋緋墨的脖子,唇卻一直沒有離開過。

房門被推開發出了「吱呀」一聲響。

來人一身墨綠色的錦衣,容色之間皆是嫵媚絕色,唯獨一雙眸子,很是安靜,是那種風過無痕的靜謐。

他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白玉瓷盅,另外配了一個同色的瓷碗。

看見房間裡面這一次,夙止眼中沒有半點意外,緩步走了進來,對著尋緋墨道:「已經差不多了,別到時候她無有大礙,你率先倒下了!」

尋緋墨的臉色比連樞的還要難看些,大概是失血過多,看不見半分血色。

夙止眸色浮現一抹不經意的波瀾,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房間中央的木桌之上。

不得不承認,尋緋墨待連樞,是真的極好。

微揚了一下唇,夙止心中略安。

至少,有這麼一個可以護著她的人。

尋緋墨伸手,輕點了她的睡穴,本來還在盛飲饕餮大餐的人瞬間脖子一歪昏睡了過去。

尋緋墨接住連樞,將她打橫抱起,然後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將將直起身子的時候,許是失血過多,他踉蹌了兩下。

「小心!」夙止伸手扶了一下尋緋墨。

尋緋墨站穩身子,「多謝。」

「我熬了些補血的葯膳,你先吃一些吧!」夙止收回手,語氣很淡。

尋緋墨也沒有同他客氣,直接走到了木桌前,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夙止沒有看尋緋墨,也沒有說話,站在床邊看了連樞一眼,幽幽地道了聲,「這禍害大概也就只有睡著了最是安靜無害!」

尋緋墨看了夙止一眼,眸眼略微一勾,意味深長。

夙止雙手環胸,神色淡而玩味地看向了尋緋墨,「聽說玉家小公子和月王府那位小祖宗對這禍害都挺好的,你就不擔心么?」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尋緋墨喜歡連樞,是男女之情。

以前在天穹的那些人或許及不上尋緋墨,可是現在無論是玉子祁還是月無暇,這兩人可都不比尋緋墨遜色。

尋緋墨依舊是不急不緩地喝粥,喝完之後才用錦帕優雅地擦了擦嘴,抬眸輕飄飄地看了夙止一眼,「擔心什麼?他們一個瘸子,一個病秧子,拿什麼與我爭?再說了,我與連小樞這麼多年的交情,你覺得他們之間誰人及得上?」

夙止「呵」地一聲冷笑,看了連樞一眼,對著尋緋墨嘲諷道:「是啊,與她相識相處這麼多年,卻依舊沒有得到她的心,卻是也沒幾個人比得上。」

這句話,對尋緋墨而言是非常之戳心了。

他最介意的就是連樞因為他們之間的身份而沒有辦法接受他。

而且還是沒有半點辦法的那種。

尋緋墨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清灼的鳳目微眯著,就連優美白皙的下顎弧線都稍微凜冽了幾分,淡緋色的薄唇一啟,「這種事情確實及不上雲家小公子,這麼多年無論男女不知引得多少人失了心!」

夙止盯著尋緋墨,神色也冰冷了幾分,就像是染了寒雪一般。

最後還是夙止收回目光,輕哼了一聲,「尋王爺可別自信過了頭,」然後瞧了床上的連樞一樣,「這禍害是重情之人,你哥哥是橫亘在你們之間最大的障礙,依著我對她的了解,想讓她敞開心扉於男女之情上接受你,不是那麼容易。」

當年連樞在地宮裡面具體發生過一些什麼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卻也知道尋初瑾的存在。

似乎……當年連樞差點就和尋初瑾拜了天地!

想到這裡,夙止又看了尋緋墨一樣。

嘖,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尋緋墨可就是連樞的小叔子了!夙止不無惋惜地想。

不過就算是現在這種情況,尋緋墨一道處境也好不了多少,這麼多年連樞可一直都是將尋緋墨當做尋初瑾的弟弟來對待。

這要換做是他,指不定要憋屈成什麼樣子。

「雲家公子竟然還有這個閑心來關心別人,」然後眉梢難得有些輕邪地揚了揚,「看在連小樞的面上,本王倒是有件事情提醒你一聲,無妄城的那位流雲城主近來與陸侯府往來頗為密切,依著她對你的佔有慾,你現在最應該擔心自己。」

流雲既然能成為無妄城的城主,其手段能力可見一斑,而且憑著她對夙止的執著,他不覺得流雲是會輕易放棄的性子。

再說了,夙止身份本就特殊敏感,流雲若是真的想做點兒什麼,只怕除了一個連小樞上京沒有人會過問。

聞言,夙止的眸色微沉了幾分,眉梢淺擰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看向了尋緋墨,「多謝!」

「我不是為你,」尋緋墨指腹摩挲著杯底的花紋,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一眼,「你若是出了什麼事,連小樞定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無論夙止當年在天穹護著連小樞是為了報連王爺的救命之恩還是別有用心,這麼多年,他待連小樞的情誼並不作假,連小樞朋友不算很多,夙止絕對是她關係極好的一個。

夙止輕笑了一聲,「那看來我還要好好感謝連樞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夙止也在尋緋墨對面坐了下來,絲毫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媚然的雙眸目光微沉,「明日便是國宴了,你身為北越的攝政王,難道沒有什麼打算么?」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尋緋墨目光一斂,看向了夙止。

夙止輕輕地吹拂著杯中的茶,緩緩道:「國宴之上,三國聚首,誰不是在謀划算計著什麼,尋王爺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挑了一下眉梢之後,繼續道:「東凌,北越,西蕪,南詔這四個國家,南詔位於中原之外,先且不說,就論這其他三個國家。你身為北越的攝政王,北越的情形你應該是最為清楚,鳳臨天早些年尚且羽翼未豐尚且需要依仗於你,但是現在,最是他眼中釘的人就是你這個有著皇家血脈的攝政王,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你覺得他會放過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么?此次前來東凌的使臣,除了你自己,那個不是鳳臨天的人?

西蕪的話,皇室式微,皇權旁落他人之手,如今的西蕪帝王已經是被人操縱的傀儡,夜家夜傾歌雖然手握權勢但是她的姑姑到底還是西蕪皇后,還有一位身為太子的表親,她雖然隨心所欲但多少也需要顧及皇后和太子赫連玖的面子不會太過。這種情況下,左右西蕪朝局的人反而不是夜傾歌而是赫連玖。

至於東凌,呵!」

夙止冷笑了一聲,神色都淡了下來,「東凌雖然早早定下了太子之位,但是南宮冽卻一直不得陛下看重,反而是謝王府謝皇后所出的晟公主,無論是能力手段還是謀略城府絲毫不輸男子,甚至有人猜測南宮晟會不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帝。在這種不定情況之下,其他幾位有野心的皇子自然也是心有不甘,未必不想爭上一爭。現如今朝堂之上已然是暗中分成幾派,只怕都可以輪番上場唱一唱大戲。」

尋緋墨安靜地聽著,微挑了一下眉梢,似是有些意外。他倒是沒有想過,夙止對各國朝堂之上的形勢會這麼清楚。

夙止看向了尋緋墨,眸光一深忽然有些說不出來的玩味,「尋緋墨,你說陛下對朝堂之上的事情是尚不知情還是……放任自流?」停留的那個地方,有些詭異。

「放任自流?不妨說是他一手促成的吧!」尋緋墨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杯蓋,一下一下,語調有點兒懶散,卻也極為冷冽。

夙止點點頭,「也是,我們這位陛下可是位聰明人,我只是有些好奇陛下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惜讓自己的幾個兒子明爭暗鬥,各自成派,總要有個目的吧!

「總不會真的是打算為南宮晟鋪路吧?」夙止玩笑地說。

「也許他中意的繼承人另有他人也未定!」尋緋墨起身,走到床邊替連樞將被角掖好,意味不明地道出了一句。

夙止的臉色微變,驚疑不定地看著尋緋墨許久,似乎是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假。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尋緋墨狹長的鳳眸薄淡,聲音輕緩。

然後又看向了夙止,「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好不容易才能離開天穹,既然沒有打算替雲家翻案,為何要來上京?」

「我自小長於清風樓,這麼多年也從未在雲家逝去的眾人墳前上柱香,這一趟上京,難道不該來么?」夙止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個理由尋緋墨自是不信,不過他也沒有多問。

「不說我了,還是說說連樞的身體狀況吧!」夙止貫來能控制調整自己的情緒,而且,許是他骨子裡面流著的血是冷的,他對雲家,並無多少感情。神色不過瞬間就恢復如常,看不出半點異樣。

「最遲今年冬日,我要帶她去無影居,」說到這裡,夙止停頓了許久,才低低地補充了一句,「但是尋緋墨,我沒有把握!」

雖然平日里他會故意針對尋緋墨,但是放眼整個世間,他的朋友除了連樞也就只有尋緋墨。

尋緋墨沒有說話,也是久久地沉默。

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垂在眼瞼之上,掩去了眸眼之中濃郁到散不開的墨色。

房間裡面一片沉默,似乎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隨之響起的就是一道溫柔清和的嗓音,「連樞,你休息了么?」

是沈青辭的聲音。

尋緋墨和夙止二人都聽出來了,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連樞雖然扮作男子這麼多年,但是她到底是女子,現在已是入夜,被人知曉他們留在這裡終究是對她的名聲不好。

門外的沈青辭依舊是一身雪青色的衣衫,面容蒼白孱弱,一雙吊梢的狐狸眼極為好看,亮如星辰,在看向緊閉的房門之時,他的目光微沉了兩分。

夜傾歌雙手環胸站在他的身邊,從燈籠裡面映照出來的燭光將她的身影拖得很長,幾乎就與沈青辭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小兮妹妹應該已經睡著了,夜深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夜傾歌覺得,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耐心過,這大半夜放下自己的事情不做陪著他做了件偷雞摸狗的事情不說,現在還將他送回了連王府,又是和小姑姑報了個平安,又是不放心小兮妹妹要過來看一下。

她上輩子可能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沈家弟弟的事情,這輩子還債來了。

不然怎麼就對沈家弟弟這麼沒有半點法子呢!

沈青辭微垂了一下眼眸,對著夜傾歌道:「你先回青蕪院,我稍後就過去。」

夜傾歌挑了一下眉頭,勾著唇角頗為曖昧地笑了笑,「怎麼?沈家弟弟這是想明白了打算與我春宵一刻值千金?」

「咳咳……」聞言,沈青辭控制不住地一陣劇烈咳嗽。

「你沒事吧?怎麼這麼禁不得玩笑?」夜傾歌輕拍著沈青辭的後背,神色擔憂。

沈青辭咳得蒼白的面色都微微泛紅,眼角都帶上了幾分水潤的微紅,眼皮一掀看向了夜傾歌,狐狸眼中的神色極為無奈。

伸手捏了捏眉角,「舅母說讓你矜持一點!」

夜傾歌撇撇嘴,不以為意,「你不主動,我若是再矜持什麼時候能和你春風一度。」

沈青辭:「……」

對這個表姐心中十分無力。

「好了好了,那我回去等你,不過你要早些過來哦!」夜傾歌擺了擺手,然後唇角一掀故意將話語尾音散漫低沉地拖長了兩分。

夜傾歌離開之後,沈青辭看向緊閉房門的時候目光有些沉,略微沉默了一下,清寒的嗓音沒有溫度地響起,「尋緋墨。」

他的面色冷白,沉著臉色目光是一片清冷。

三個字,足以表明了他知曉尋緋墨就在房間裡面。

「沈青辭?」夙止沒有出聲,而是對著尋緋墨做了個口型。

尋緋墨微微頷首,起身開了門。

看見尋緋墨,沈青辭眸眼之中一縷寒光一閃,快地難以捕捉,微沉著嗓音,「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月拂趁連小樞不注意讓她沾了酒,」尋緋墨對上了沈青辭的目光,「我有事情與連小樞商量,來找她的時候正好就碰見了,之後你也應該猜到了,連小樞醉酒後比較黏人。」

「月拂也來了?」沈青辭眉梢微擰。

「月拂消息靈通,你在連王府失蹤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情的。」尋緋墨微側了身子,讓沈青辭進來。

沈青辭看見夙止的時候,神色頗為意外。他和夙止同在連王府待了這麼久,除了那一次夙止為自己診脈倒是一次都沒有碰到過。

不過關於夙止和小兮之間的交情,他倒是了解一二。

餘光不經意落在了尋緋墨的身上,看見了他被衣領半遮半掩的脖頸處咬痕,目光微頓了一下,移到了他蒼白如紙的臉上,最後停留在了桌上那個白玉瓷盅。

他身體不好,俗話說久病成醫,這麼多年他對一些湯藥葯膳之類的東西十分敏感,那個白玉瓷盅裡面,大概就是補血的葯膳。

看了一眼尋緋墨,沈青辭似是明白了什麼,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

「是不是小兮?」他沉著目光看著沈青辭。

尋緋墨蹙了一下眉,伸手將衣襟往上攏了攏,遮住了咬痕,淺緋色的薄唇微啟,「我要是說是夙止你會相信么?」

夙止的臉色瞬間黑了,沒好氣地瞪著尋緋墨。

他吃飽了撐著去咬尋緋墨?!被他毒死了怎麼辦?

尋緋墨的血液對連樞來說有極大的用處,但是對他們普通人來說與毒藥無異。

沈青辭自是不信,走到了窗邊,看著臉色較之尋常時候那種白皙如雪似乎要紅潤一些,「她……怎麼了?」

他一直知道小兮還有事情瞞著自己,現在看來,也許就是小兮的身體出問題了。

沈青辭看向尋緋墨,緊抿著唇,垂下的手緊握成拳。

能讓小兮費盡心思瞞著自己和母妃的事情,定然不會是容易解決的小事。

尋緋墨灼冽狹長的鳳目中極快地閃過一縷清芒,唇角向上揚了一下瞬間就被他壓下,然後用那種淡淡然的嗓音道:「她中了毒。」

夙止瞪圓了眼睛,極為詫異尋緋墨會直接告訴沈青辭,正準備阻止的時候,尋緋墨微挑眼眸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

夙止沒有再說話,微抿著唇。

「什麼毒?」沈青辭眼中有銳光閃過。

「噬血。」尋緋墨回答。

夙止非常驚了,看了一眼臉色半點不改的尋緋墨,依舊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沉默著。他相當地服氣,甚至已經隱約猜到尋緋墨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可以說是相當地不要臉了!

聽到這兩個字,沈青辭眼眸眯縫了一下,一縷冷光閃過。

迦若雖然是神醫,但是自古醫毒不分家,他和月拂在養病期間也看過不少迦若放在葯廬的醫術,裡面對噬血這種毒就有所提及。

中了噬血的人對血液會有莫名的依賴,這種依賴感比五石散更容易讓人成癮,而且噬血僅對所接觸的第一個人的血液有作用,其他的血液都是無效。

「沈少莊主見多識廣,想必也是聽說過噬血。」尋緋墨看著周身氣息沉寂的沈青辭,幽幽地道了一句。

沈青辭抿著唇許久,垂眸看向了床上的連樞,「她……是如何中了這種毒?」

尋緋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夙止。

夙止神色忽然一頓,指了一下自己,瞪著尋緋墨,頗有一番咬牙切齒的感覺。他怎麼知道連樞是怎麼中了那個莫須有的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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