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來承認！我來允許！
蘇澈這兩句話，算是經典台詞。
這也是他經常拿出來忽悠神話種的話。
方才說話，他腔調低沉，語氣嚴肅，表情認真，一字一句，聲音格外的具有感染力，每一個字都彷彿具有別樣的穿透力，能夠直接落在心坎上。
聽了蘇澈的話，龍女登時露出迷茫的神色來。
「真正的活著？你在說什麼？」
蘇澈卻不再理會龍女，他將別在腰間的劍「噌」一聲拔出，對著身後的蘇靈說道：「馬上就要來了，準備一下！」
「是！」早已經清醒過來的蘇靈，連忙也拔出長劍。
旁邊的一眾書生、大家閨秀，乃至於高台上正在吹拉彈唱的藝人，還在跳舞的舞女，都被這一拔劍給嚇到了。
龍女問著：「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這世界馬上就要反撲，龍女，如果你想真正的活著，那就跟著我吧！」蘇澈大笑說著：「決定權在你的身上！」
「那你先告訴我，真正的活著，是什麼意思？」龍女迫切的問著，她只覺得自己心臟砰砰跳的飛快，預感告訴她，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這世界一切借是虛妄，是黃粱一夢，等夢破碎，龍女你也伴隨這世界灰飛煙滅！」蘇澈說著。
當然，他沒說的是，龍女還會在下一個虛妄中誕生。
神話種所存在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個不斷破裂的氣泡，依附在現實世界上。
一個小小的氣泡，便相當於一整個世界，這世界存在的時間極其短暫，幾分鐘，幾十秒，甚至幾秒。
當氣泡「噗」的炸開，這世界就會徹底淪為虛妄，一切的事物不復存在，不會留下半點痕迹。
他們是純粹處於幻想中的生物！
不知不覺間，龍女已經走近，她攥緊了蘇澈的衣服，緊張的問著：「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妄，也就是說……我原本也不過是虛無？我並非真實存在？」
她很聰明，作為這世界的唯一主角，擁有唯一的靈慧，蘇澈只是簡單一點撥，她便反應了過來。
她的表情有些恐懼，從小到大，漫長的生活，無數的親身經歷，這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而現在，竟然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虛妄，不過黃粱一夢？
這如何能接受。
如果是平時，她根本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多半不屑一顧。
可這次燈會，卻不一樣。
早在年前，她便有一個強烈的預感，自己的人生中將會迎來一個重要的轉折點，那預感是如此的特殊，直到今天，她在湖底觀賞燈會，預感越發強烈。
當龍女靠近酒樓時，立刻聽到了念詩的聲音，當即確認，這便是自己所等待的人，隨後立刻破出水面，前往酒樓。
當龍女看到蘇澈時，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蘇澈明顯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同。
只是單單站在那裡，就顯得格格不入。
這種格格不入，就像是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龍女也無法準確描述。
從蘇澈的角度來看，大抵就像是，CG動畫里出現了一個真人那樣奇怪。
CG動畫再如何真實，和真人總會有一些區別。
砰！
一聲巨響炸開，彷彿地震一般，整個地面都開始搖晃起來。
這聲音像是放大了千萬倍的腳步聲。
只見一條無比巨大的腿出現在酒店外面，單從房間的窗戶看去，只能看到這條腿的一部分。
窺一斑而知全豹，但從這一部分便知道這是何等恐怖的巨人。
「來了！」蘇澈抬起頭，看著上空。
下一秒，酒店屋頂破碎坍塌。
一片黑暗來襲。
卻是巨人的大腳，直接踩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死！」蘇靈揮劍斬去。
兩者的體積差距，簡直雲泥之差，可偏偏蘇靈這一揮劍，便將那黑暗一下破開。
巨大的腳掌被一份為二。
這一瞬間，天空之上，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世間一切都開始撕裂。
方才街上的行人，一盞盞燈籠，酒店的書生秀才，被呼來喝去的店小二，掩面而過的大家閨秀，被調戲的舞女，這一切的一切，都開始支離破碎。
天空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將這世間一切徹底吸入。
對這一切，蘇澈卻是漠不關心，他頭也不抬，盯著龍女，問著：「這世界馬上要破碎，問題來了，你跟不跟我走？」
「我怎麼和你走？」龍女看著蘇澈，大聲問著，她的表情格外惶恐，害怕。
「我如果不能帶你走，也不會來找你！」蘇澈大笑說道。
「我不過是虛妄而已！」龍女大聲喊著，她的身體開始破碎，如同這世間的一切那般，手腳已經消失，只剩下半個身子。
蘇澈盯著眼前的龍女，大聲說著：「虛妄又如何？」
「你之存在，我來承認，我來允許，我來見證！這世間一切，可以有你立足之地！」
轟！！
下一刻，高大的巨人再次來襲。
這回是山一樣的拳頭。
「滾！」蘇靈再次揮劍，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世界的意志，卻絲毫不落下風，她的戰鬥天賦在這一刻完全的展現出來，山一般的拳頭頃刻間土崩瓦解，四分五裂。
打得開心，蘇靈高高舉起長劍，吼著：「太弱了！再來啊！給我再來一個！」
天空的黑洞越來越大，將這世界的一切都完全吸走，很快，地面都開始支離破碎，蘇澈和蘇靈再無立足之地，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不存在，二人不斷下墜。
「成功了嗎？老祖宗！」蘇靈在旁邊大聲問著。
「應該是成功了，這次的神話種太過於優柔果斷了，我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成功，之前遇到的那些神話種，不是抗拒去現實，就是願意和我走的。」蘇澈挑了挑眉頭說著。
「現在該怎麼辦？」蘇靈繼續大聲問著。
二人猶如在夢境中一般，不斷下墜，四周皆是黑暗，如果不是神識感應，連彼此的存在無法看到。
「現在？現在回去吧。」蘇澈這樣說著，一個眨眼，直接回到了現實之中。
蘇澈立刻抬起頭。
卻見長城的上空，出現了一片金燦燦的陽光。
光輝之中，一條若隱若現的龍慢慢出現，它不斷向上方遊動。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