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準備怎麼償還
第二天一早,宮澤龍二安安穩穩的一覺睡醒,然後也是早早的前往學校。
他已經習慣在七點鐘不到的時間起床了,而這個時間點小姑媽和呆毛精還在呼呼大睡,然後他就會吃早飯之餘也不忘記給那兩個睡懶覺的也各準備一份。
畢竟是寄人籬下,雖說小姑媽性格溫柔,也不會對他長期借住有什麼意見,但作為一個有教養的成年人,他也不會因此就心安理得,一些力所能及的地方還是要盡量幫幫的,比如周末幫忙打掃屋子,以及十分積極得給呆毛精布置更多、更多、更多的額外作業並監督她完成。
等到了學校,宮澤龍二在玄關處換好鞋后,一回頭,也是偶然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佐倉心悅。這姑娘臉上有兩個又大又明顯的黑眼圈,看上去有點蔫了吧唧的,估計也是昨晚想得太多沒睡好覺,走路都在搖搖晃晃,不過,在看到宮澤龍二后,她也是瞬間清醒,並立即把頭扭過去,一副「我才不認識你」的樣子。
昨晚宮澤龍二離開的時候臉上表情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她原本篤定的結論反而又拿捏不準了,況且,答不上來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未必就一定是百分之一百的實錘,對吧?因此她現在對宮澤龍二的態度就在愧疚和憤怒之中反覆橫跳,一會兒又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騙了,一會兒又覺得該為自己的衝動做法給予道歉,總之心情很複雜,甚至有種不敢面對他的感覺。
宮澤龍二對她的反應沒什麼感覺,倒是額外關注了一下她的膝蓋,發現上面貼著一塊白色的紗布,似乎一晚上的時間就已經恢復了行動力了,看來貓耳少女的自愈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厲害很多。接著,他又發現她的書包拉鏈露出了半截金屬棒球棍,顯然是特地準備的防身武器……隨後他便收回視線,不做關注了。
今天學校的課程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內容,仍然是對絕大多數人很難但對宮澤龍二來說就很簡單的高中知識,他聽得無聊,腦海中忍不住浮現起昨晚那個黑衣忍者的身姿來。
無論是佐倉心悅的貓耳還是那個目前身份信息不明的忍者,都揭示著這個世界除了外表還有更加深層次的一面,他雖然不想管那個貓耳娘了,但不妨礙他對世界背後的真相產生濃厚的興趣,就像是一片被濃濃迷霧籠罩住的黑暗森林,站在外面的人忍不住的會想要往森林內張望,想看看這裡是否住著什麼妖魔鬼怪,亦或藏匿著某個幻想鄉的入口。
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哪怕穿著精良的盔甲握著鋒利的刀刃走進去,真遇到妖怪恐怕也很難活著回來,從安全形度上考慮,他其實不應該對這種事情有太大的好奇心。
結果,就這樣走了一天的神,宮澤龍二基本沒聽進去什麼東西,而老師對他這種神遊天外的行為也視若無睹,甚至點名的時候也有意避開了他。
而另一邊的秋山涼介就有點慘了,一天下來累積走神挨罵五次,漫畫書被沒收一本,認真聽課結果題目答不上來被罰站一次,下午放學后結伴去劍道場訓練的路上還可憐兮兮的向宮澤龍二追悼他那本剛買的周刊少年JUMP。
「我真是沒見過比朝倉老師更嚴格的人了,我上課就走了一會兒神,也就十秒鐘吧,反正肯定不超過二十秒,她都要點我的名,你說她是不是和我有仇啊?一堂課就盯著我不放了,連瞄一眼漫畫都能給她發現……」秋山涼介痛心的捂著胸口。
宮澤龍二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她人還好啊……我都快睡著了,她也沒管我。」
秋山涼介的吐槽聲戛然而止,然後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下午的劍道社部活一如既往,宮澤龍二仍然在努力朝著Lv3的劍術進行衝刺,在確認了世界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后,想要繼續探索下去,就必須要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實力才行,劍術這個技能顯然就相當合適。而系川守、白鳥觀鈴等人看他那麼認真的練習,也只以為他是在為了月底的京都府劍道高校聯賽做準備,沒有多想,更多的在操心另外一件事情。
昨晚上山形夏生似乎和安見涼太郎鬧了點小矛盾,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安見涼太郎一直嚷嚷著山形夏生故意害他,而山形夏生面對三年級大前輩的指責倍感委屈,根本不認賬,最後雙方各執一詞,差點沒打起來,現在也是進入了互不理睬的冷戰階段。
宮澤龍二聽秋山涼介講述了一下情況,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決定假裝不知道。
他被安見涼太郎挑釁過,雖然用實力讓他閉嘴了,但還是看他挺不順眼的,如果哪天這位小老弟眾叛親離了,他非但不會覺得可憐,說不定還會送上愉悅的笑容。
日子一晃便過去了好幾天,從四月上旬也是逐漸來到了四月中旬。
這幾天里,宮澤龍二的生活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那一夜看到的貓耳與忍者全部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節奏中去,學校教室、學校餐廳、劍道場以及姑媽家四個場景來回切換,中間的雙休日雖然去商店街看了看,但也沒找到什麼適合自己的打工地點。
同時,這段日子裡他的劍術終於升級到了Lv3,而個人面板剩餘的體力值則從原來的788點變成了531點。
餘下的體力值其實還是挺多的,只不過,Lv3到Lv4需要的熟練度數值非常多,531點怎麼看都是不夠用的,因此他暫時放棄了用系統來進行劍道訓練,轉為非系統加成下的正常人練習模式,準備把這531點體力值先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就在他以為那一夜的事情徹底成為過去式的時候,這天上午,他聽課聽到一半,就忽然被老師叫了出去,說是有人找他。
有人找自己?難道是正在東京工作的原主父母?亦或者別的遠房親戚?不對啊,如果真的是原主的熟人,不應該通過學校來聯繫他才對,未免太正式了。
跟著那名老師向清水私立學園的會議室走去,宮澤龍二也打聽了一下對方是誰,不過那個老師似乎也不清楚,一問三不知,完全就是半路上被抓過去的跑腿。
不過,等進入那個寬敞的會議室之後,宮澤龍二立即就猜到了什麼——屋內長長的會議桌邊坐著幾個打扮十分正式的成年人,佐倉心悅也在,就坐在那些人的對面,看著像等待法官審判的囚犯一樣,可憐弱小又無助。
等宮澤龍二推開門,佐倉同學也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后她閃電般扭頭,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野貓,就差喵喵叫了——看來這次應該不是裝不認識了,她剛剛的眼眸中有著非常明顯的心虛成分,似乎對他心懷愧疚。
這波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卻同時找上了他和佐倉心悅,十有八九和那天晚上的忍者有關……那自己的清白算是被證實了?
想到這裡,宮澤龍二便默默的走到佐倉心悅旁邊並拉開椅子坐下,然後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救命恩人扣了那麼大一口黑鍋,說吧,你這貓耳娘準備怎麼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