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8:絕路

1598:絕路

原本準備留下對付閆妄的東西,全被他放在了保住自己小命這邊,更要命的還在於此消彼長之下,閆妄的實力定然會迅速增長。

優勢。

一開始劉秀是佔據優勢的。

雖然一開始被閆妄先手逼出實力,彼此鬥了一場,到他因為獎勵點的關係不得不保命逃遁,但在這個時候劉秀還是有優勢在身。

甚至葫蘆山一役,劉秀甚至還有心隨手設個局,算計閆妄一下。

然而……

有些差距不是計謀能彌補的,同樣有絕對的實力是可以無視一切的,什麼劇情,走勢,布局,陰謀……直接無視即可。

這又不是打遊戲,非要一環一環的過任務。劇本里演員能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更何況閆妄這種善於借勢的人,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該死!」

劉秀看了眼失敗字樣的任務,心裡憋屈不已。

如果這次成功完成任務,走完這一段劇情的話,他的實力會進一步得到解鎖,不說回到巔峰時期,起碼元嬰期這個門檻是鐵定能跨過去的。

可惜這一切,又一次,再一次的被閆妄給粉碎,這讓他鬱悶的想要吐血。

「咳咳~」

他咳嗽幾聲,心境不穩情緒起伏的狀態,讓他本就有些壓制不住的傷勢,又有複發的跡象。

收起畫卷法寶,一白髮老者環視四周,朗聲吩咐:「那賊人被追殺,定然逃不掉,此地一片狼藉,未曾受傷的弟子留下收拾殘局,負傷的弟子速速回去休息調養。」

「是。」

稀稀拉拉的回答,伴隨著時高時低的慘呼,這些弟子垂頭喪氣的相互結伴攙扶,一瘸一拐的朝住處趕去。

女子捂著胳膊,隨口問道:「快些回去吧,你傷勢不輕,方才又是恰巧激戰,突然受襲定有內傷在身。」

劉秀收拾起亂糟糟的思緒,看了看她扭曲成怪異角度的左腿,苦笑道:「無須勞煩,我的腿無事,倒是你……」

「皮外傷罷了。」女子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但還是勉強笑了笑,拒絕了他的好意。

劉秀認得這位女子,他初來江山如畫宗時,對方對他多有照拂,此番倒也不好真就這麼離開。

思索一瞬,劉秀還是伸出手攔腰將之抱起,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大步朝住處趕去:「算了,還是我攙你回去吧。」

「……」

女子小臉莫名有些紅暈,略微掙扎了幾下,發現對方沒有鬆手的意思后,也就老老實實的不再反抗,腦袋輕輕的貼在他胸膛。

在劉秀背後,一名普普通通的男弟子,攙扶著一個師弟,目光若有若無的劃過他的背影,唇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笑。

——

屋裡。

劉秀將女子放在床上,看了眼她的小腿,輕聲問:「傷葯在哪?」

女子指了指某個柜子,弱弱的說道:「吶,我把傷葯放在那裡了,我前幾天剛剛買了一瓶蘊養經絡的丹藥,雖然不怎麼好,但師弟你可以服下,對你的傷勢有幫助的。」

「倒是多謝師姐了。」

劉秀隨口應著,心裡卻並不覺得什麼,在他看來對方這個實力,還能買得起什麼好丹藥不成?

不過當他打開柜子,不免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感情這個師姐還是個富婆啊,自己當初怎麼沒發現呢。

念及至此,劉秀也不再矯情,畢竟丹藥確實對他恢復傷勢有很大幫助,雖然他也有丹藥,而且品級不低,不過現在剩的不算多,用一顆少一顆,還是省著最好。

拿著東西回到床邊,劉秀蹲下來掀開她的褲腿,皺眉仔細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勢,伸手按在她的腳踝上,輕聲說道:「忍著點。」

說話的同時,他猛然運力,伴隨著一陣咔嚓聲,斷裂的骨頭被他生生掰了回去。

劉秀的動作極快,在聲音剛剛響起的時候,他已經打開藥瓶將藥膏在她腿上塗了一層,繼而纏上了布條。

做完這些,女子的悶哼聲才剛剛響起。

劉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拿起丹藥沖她揚了揚,笑道:「這樣的話,以師姐的實力,恐怕不日就會恢復,師弟暫且回去了。」

女子點了點腦袋,輕聲回應:「那,你小心傷勢。」

「師姐安心休息便是。」劉秀說完,便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離開了此地。

從窗口處,女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俏臉微變,眉宇間浮現一抹漠然:「五萬玄石,師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錢可是好東西,尤其是對於修士而言。

為何修士修鍊,可以用『爭』一個字形容?

其原因很簡單,財法侶地,缺一不可,然而這些東西終究是有限的,修行之人又層出不窮,只能不斷的去爭。

尤其是對於女子這樣沒有背景的人來說,法術,功法的獲得尚且可以依仗宗派,可財呢,財的重要性更是無與倫比。

君不見,堪稱一方巨擘的元嬰期修士,都為了閆妄百萬多玄石而折腰,更遑論女子這種小傢伙?

房門推開,少年人背著手,優哉游哉的走了過來,丟給她一個儲物袋,以及一個藥瓶:「師姐,如此真是多謝了呢。」

女子打開藥瓶,將解藥吞入腹中,把玩著手裡的儲物袋,淡淡的說道:「真如你所言的話,他未必會吞服丹藥呢,我本以為你會讓我誘惑他,在這裡將丹藥服下。」

「沒那個必要。」

少年人……或者說偽裝的閆妄淡然一笑:「這樣就太過刻意了,以他謹慎的性格,絕對會察覺到不妥。」

修道之人,莫不是道心堅定的傢伙,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被區區美色誘惑?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真以為這是電視劇?

沙雕仙王,神王,千年xxx妖之類的,看見個腦殘綠茶就化身舔狗?

「師姐,咱就先告退了,後會無期。」閆妄東西送到,自也不會逗留,笑眯眯的沖她擺擺手,悄然消失在此地。

看著儲物袋,女子愣神良久,紅唇輕啟,吐露呢喃:「兩個……怪物。」

——

「劉秀,就算你有底牌,怕也是不多了吧?」

閆妄來到一僻靜之地,遙遙望了眼遠處的樓閣,唇角翹起,忽而四下張望:「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位前輩,不過晚輩現在需要您的幫助啊。」

一分鐘?

或許久一些,不過伴隨著空氣一陣漣漪,一名老者自中緩步走出,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是怎麼猜到的?」

「我只是試探一下罷了。」閆妄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之所以清楚,是因為……任務完成了啊。

任務完成,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有人把他殺死吳雲靜的消息傳遞了回去,宋元這邊很顯然是時間不夠的,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這個可能了。

對於這個回答,對方很明顯不太滿意,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閆妄隨便找了個理由:「好吧,我確實是試探,理由很簡單,晚輩在魑魅宮也算是一不多得的人才,無論如何應該不會讓我身處險境。」

老者眉角挑了挑,雖然這個理由同樣有點扯淡,不過還勉強算可以,畢竟剛開始閆妄就說了他只是試探一下。

閆妄正色說道:「前輩應該知道,我要殺個人。」

「我為什麼要幫你。」老者笑道。

閆妄的回答,格外光棍:「不知道。」

「……」二人四目對視,面面相覷,氣氛頓時陷入難以言喻的尷尬。

閆妄攤手,比劃了一下,說道:「我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只是空中樓閣,不是嗎?」

老者仔細想想,發現還真是如此,固然閆妄短時間成就金丹,可距離元嬰期還是有差距的,他現在說什麼,都只能等以後實現。

幫,還是不幫?

毫無疑問,這個決定完全看他自己,前者只是順手為之,後者……也沒什麼影響。

如果要硬說有什麼壞處,或許就是等以後,閆妄對此記恨在心吧。

到最後,老者還是同意了出手幫忙。用長遠眼光來看,他還是不想因此讓閆妄對自己留下壞印象。

閆妄淡淡的說道:「前輩等下看到劉秀服下丹藥,就出手毀去他肉身便是,魂魄還是要保住的。」

老者有些詫異的瞥了他一眼,問:「我記得你是為了弄死他吧?為何現在又手下留情了?」

閆妄笑著恭維了一句:「之前不是沒您在,所以只能那麼做,現在可就不同了啊。」

這次,有一個元嬰期的大佬幫忙,閆妄自然無須藏頭露尾的隱藏,直接堂而皇之的來到了劉秀住處外,透過窗口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金丹期的劉秀,壓根察覺不到外面有倆人看著他,他沒有太過猶豫,在拿出玉瓶觀察了一番后,直接倒出來將丹藥吞了下去。

閆妄唇角翹起,呢喃有聲:「三,二,一。」

噗……

劉秀面色大變,當即噴出一股發黑的鮮血,衣服下的皮膚,好似被火焰炙烤的蠟油,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

「有毒!!」

他瞪大眼睛,竭力抬手從儲物戒子中拿出一個玉瓶,顫顫巍巍的抬起血肉迅速消融,隱約露出慘白骨頭的左手,想要扣開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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