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村子口的堵截
初秋,天氣晴朗,和煦暖陽正斜斜照射著空曠的候機大廳。
青年面對著落地玻璃窗,深深的凝望著外面廣闊的停機坪,遠處飛機時起時落。
身邊那巨大的行李箱,正靜靜的與它的主人並肩而立,在等待著登機。
青年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已經上飛機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男子的聲音也很低沉。
「哦!一路順風吧!」女子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男子從耳旁拿開手機,默默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收進衣兜里,彎腰拉起身旁的行李箱,轉身快步朝登機口走去。
靠窗的位置,青年靜靜的坐著,透過機艙窗戶正望向外面,陷入了沉思。
……
「這是你爸臨走前託付我交給你的!」
老人說完走後,留給王函一個紫色,看上去年代非常久遠的木箱子。
王函伸手輕輕的撫過木箱子的表面,箱子表面光滑,卻遍布著磕磕碰碰過的痕迹。
每一個痕迹,彷彿都在向每一個看到它的人,悄悄的講述著它與主人那一段不平凡的歲月與經歷。
王函小心的打開木箱子,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是一種厚重的沉木香,箱子裡面好多東西,都是他這個年代里沒見過的東西,王函一下子看不過來,所以只能一件一件的看。
只見箱子最上面放著一面鏡子,但是鏡子顯然破過,而是用膠水粘好的,鏡面右上半邊有兩條分叉的裂痕。
還有兩把老式的刮鬍刀,其中一把刮鬍刀的刀刃,已經被磨得瘦成了彎刀,顯然這一把用了很久或是被經常使用,只見刀刃深深而又安詳的埋在了被折起的刀把肚子裡頭。
另外一把刮鬍刀的刀刃則寬大厚實,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把很少被使用,或是後面才買來的。
還有一把古老的剪刀,剪刀的兩邊把手,均纏著紅色的粗線,但是把手那的紅色粗線,現在看來已經被磨成了光滑的土黑色。
刮鬍刀和剪刀明顯有人經常給它們上油的緣故,所以看不到一點的銹斑,打開使用起來,都顯得非常的順滑,而旁邊就放著一個米色細長的尖嘴錐形軟膠瓶子,裡面裝著半瓶黃色的機油。
箱子裡面還有一塊用各種布料縫接在一起的拼角大圍布,一雙黑色的老北京布鞋,老北京布鞋用一條白色已經泛黃點的布帶,結結實實的纏綁著,還有兩個已經變成土黃色,軟膠已經有些硬化了的奶嘴。
王函翻開這些東西,看到箱子邊緣,貼著箱子壁上,靜靜的放著兩本書,他輕輕的拿了出來,一本是用硬紙板訂裝成的封面,書面上印著「記賬本」三個字;
而另外的一本書則是黑色的軟膠書皮,書面上沒寫什麼字,這一本書要比那一步「記賬本」厚很多。
翻開黑色軟膠書皮的那一本書,泛黃的紙頁上,一行行用手工書寫著的文字,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
王函大概的看了一頁,才知道,原來這是他爺爺寫的。
「那年我十六歲,六月仲夏,我冒著滿頭大汗,從隔壁徐家村的徐老郎中那求得葯,正急匆匆的跑回來,就在村口,從巨大的石磨上跳下來幾個人……」
……
「野種!趕緊跟你娘那個老娘們滾出我們村!」
「當初要不是你爹,我們村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自從你爹回到我們村,村裡就沒過過一天安寧日子!」
「當初離開村子了,如今回來的時候,竟然還帶了你這麼一個小野種回來。」
一群十六七歲模樣的男孩子,正圍著王堰邊罵邊吐口水,有人還時不時的上前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他腦袋。
王堰並沒有還手,這一幫孩子的年齡跟他一般大,對方一共有四五個人,若是動起手來,他一個人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
而且他娘也一直要求他,千萬別跟村裡的人動手。
因為他娘知道王堰在外面經常受村裡的這幫同齡的小孩欺負,即使是這樣,他娘也不像其他孩子的父母那樣,去罵街或是找那幫小孩的家長討說法。
而是告誡王堰,即使村裡那幫小孩罵你、打你,你也絕對不可以還手打人。
王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村裡的這幫孩子這樣圍堵、辱罵和毆打了,以前每一次遭欺負,他都堅持聽他娘的那番教誨,每一次都站在那裡不還手,以至每次都是委屈的強忍了過去,臉上帶著傷回來。
「哎喲!怎麼的?還想這麼就走了?哈哈!爺幾個還沒爽夠呢!」
「嘿嘿!是啊,往哪走啊?」
王堰手裡拎著兩包葯,心急如焚,想繞過這幾個人儘快趕回家,沒想到這才剛一挪步,立刻便被這幾個人一個箭步,擋在了前頭。
「手裡拎的什麼東西?拿過來!」這幾個小孩中突然有人看到王堰手裡拎著東西了,便指著喊道。
「手裡什麼東西?拿過來!叫你拿過來!」有人喊了兩聲,伸手就想要過去搶。
王堰看到對方盯上了自己手裡的這兩包葯,知道這兩包葯絕對不能落入這些人的手裡,一旦這些人拿到了,定是會當面拆開,並親自撒給他看。
而且這兩包葯對他來說,看得是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只見他早已將葯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死死的抱住。
「媽的!叫你拿過來!」伸手去搶葯的人,見王堰這麼死死藏在了懷中,便有些惱羞成怒了。
其他人看到那個人沒搶著,也跟著圍上去幫忙,一起從王堰懷裡硬搶了起來。
但是,這幾個人都未能從王堰懷裡,把東西搶出來,頓時有人氣急敗壞了,大聲喊道:「打他!」
「打他!」
「打他!」
這一群人又立刻一擁而上,對著蹲坐在地上,懷裡死死抱著兩包葯的王堰,就是一頓狠狠的拳打腳踢。
王堰被這幫人踢打得身體漸漸的躺倒在了地上,但是仍然是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