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村民找上門

女孩名字叫王鳴陽，是王堰斜對門的鄰近，跟王堰同歲，只是比他出生晚兩三個月。

王鳴陽長相清純可人，從小就沒怎麼幹活，所以容貌嬌嫩，皮膚白皙。因為她從小就不能說話，擔心她跟村裡人無法正常交流溝通，所以她父母便不讓她參與勞動。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這方面的缺陷，村裡的小孩都很嫌棄她，打小就沒人願意跟她玩，導致她有點自卑與內向的心理。

王鳴陽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能聽得到別人說話，她父母給她取了王鳴陽這麼一個名字，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像正常人那樣說話，像大雁一樣高聲啼鳴。

王堰和王鳴陽兩家是鄰居，而且家門口正好斜對著，但長大后兩人是幾乎沒有任何來往。

小的時候不懂事，兩人也曾經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從家裡溜出來，在家門口的空地上一起玩。

由於王堰家庭背景的緣故，所以王鳴陽父母都不讓自己的女兒跟王堰玩耍，每當看到王堰就像看到瘟神一樣，每次兩人在一起玩，王鳴陽都會被她父母強拽著回家，一路上還要接受一番痛苦的訓斥。

漸漸的，兩人在大人們的阻礙下，即使是對門鄰居，也都像陌生人一樣，見面不打招呼，只是王鳴陽從小打心底里就非常喜歡王堰，總是想跟著他，但迫於父母們的壓力，便再也不敢靠近他。

王鳴陽曉得這些天以來，王堰家裡所發生的一切。

包括前天，王堰在村口拿石頭把村裡的那幾個小孩的頭，給砸得頭破血流，以至這些小孩的家長們直接吵到了她家門口。

她也知道王堰的母親已經走了，家裡只剩下王堰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這世上，很同情，同時也很擔心他，擔心王堰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去尋了短見。

所以王鳴陽這些天都經常站在自家門口，盯著王堰家的門口。

這會兒，王鳴陽她沒看到王堰出門，現在卻看到王堰一個人肩上扛著一包裹的東西，正神神秘秘的從村口回來，急匆匆的往家裡趕。

王鳴陽的心裡很開心，因為看到王堰還活著，同時心裡也充滿了疑惑。她不知道王堰今天這麼早就出門幹什麼？回來時肩膀上掄著一包鼓鼓的東西，又是什麼？所以非常好奇盯著他。

王堰快到自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王鳴陽正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心裡頓時一陣發慌，腳步也不由得放慢了一下，偷偷轉頭瞥了她一眼，便低下頭，急匆匆的伸手去推開大門。

但是，就在王堰開門的那一瞬間，由於右手要去推門，原本肩膀上抓緊著包裹玉米的麻布衣角，一下子就鬆開了，玉米一個接一個的從身後滑落了下來。

王堰見狀，心想頓時慌張，這一幕全被王鳴陽看得清清楚楚，只見他手忙腳亂的撿了玉米就往家裡扔，撿完後頭也不敢回，便匆匆關上大門。

「這下完蛋了！」王堰心裡後悔不已，心裡一直惶惶不安。

到了下午，王堰的門口外面，忽然傳來了吵吵嚷嚷的叫罵聲，隨之一陣破門的聲音突然響起，王堰急忙起身跑出來，看到自家院子里已經來了一堆人。

「你們幾個給我進去搜！」破門而入的是村長帶著村裡的幾位隊長，還有一些鄉民骨幹。

眾人進來看到王堰正好站在大廳門口，立即便命眾人進去搜了起來。

王堰知道自己乾的事情被人看到了，早晚會有人找上門來，只是想不到會是這麼快，他以為是王鳴陽去告的狀，心裡很憤恨。

「村長，你看！」幾個青壯直接硬闖入王堰的大廳，卧室和廚房，根本不用徵得王堰的同意，簡直入無人之地，一番詳細的搜尋之後，便搜出來了王堰偷回來的那幾個吃剩下的玉米。

「哼！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村長看著幾位青壯手裡捧著的那幾個鮮嫩的玉米苞，怒視著王堰喊道。

「小偷！上樑不正下樑歪！祖上就是這樣的人，底下也結不出什麼好果！呸！」

「還跟他廢話什麼！拉出去打死！」

「對！拉出去！」

「打死他！」

「打死他！」

王堰偷的這幾個玉米，對於物質匱乏年代，這已經關係到所有人的勞動成果，事情雖小，影響卻非常惡劣。

如果村裡人人都像王堰這樣，三天兩頭的各自跑去田裡偷東西回家，那整個村裡的生產將會癱瘓，所以村裡看待這種偷盜的行為，特別是從田裡偷東西的，是被視為情節最嚴重的事情，也難怪村民們如此暴怒了。

眾人一擁而上，押著王堰就往外面推，有人還在後面時不時的給他踹上一腳。

王堰深知自己這種偷盜的行為被發現，必定會遭受嚴重的懲罰，所以被眾村民押出家門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反抗，他也不敢反抗，更是沒有臉面去反抗。

他一被推出門口，立刻就被人重重的踹倒在地，村民們邊罵，邊拳腳相向，瞬間一窩蜂的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全部踢打在王堰那瘦弱的身體上。

王堰面對村民們的拳頭，沒有選擇反抗，只是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部，捲曲著身體，手肘死死的護住自己的腹部，將背身暴露給他們踢打。

不遠處，王鳴陽站在門口看到之後，便急忙的跑了過來，使勁的想把毆打王堰的村民拉開，但是她這麼弱不禁風的模樣，任憑哪一位村民她都拉不動。

「你想幹嘛？你再阻攔連你也一塊打！」

村民們看到王鳴陽過來阻攔，便舉起手來就大聲呵斥道，直吼得她瞬間後退了幾步。

「好了！好了！別打出人命了！」村長這時才拉住眾人說道。

「看在他家也只剩他這麼一個不中用的人的份上，咱們就饒了他這一回，但是下不為例！」

「量他也不敢了！要是下次再敢偷，我第一個就把他雙腿打斷！」

「對！要是再敢偷，我就挑斷他這雙手筋！」

「寫個牌子，把名字記上！」

眾人教訓夠了，說完便都陸續的散去了。

王鳴陽趕緊跑過來，慌慌張張的，眼神里充滿了擔心，想要將王堰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