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幕後黑手

第五十七章 幕後黑手

聽到他的這個消息,李正十分震驚,「你說什麼?佳陽公主和晗嬪娘娘……?快!隨咱家入殿見駕。」

二人一前一後入殿,那小太監立馬衝上前下跪痛哭道:「皇上,佳陽公主……薨了!」

皇帝手上的筆一下就落在了雪白的宣紙上,頓時白紙上一片烏黑兇猛地泛濫開來,他猛然地站起身,開始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佳陽……佳陽她?咳咳~咳咳……朕的佳陽……」

皇后趕忙過來扶住已經有些站不穩的皇帝,替他輕輕拍著胸膛順氣,過了一會兒,才好不容易緩了過來。

皇帝鼻子里喘著重氣,「晗嬪呢?她怎麼樣?」

那小太監又哭了起來。

「晗嬪娘娘……晗嬪娘娘知道以後也昏死了過去!」

皇帝立時悲痛地拂著胸口,口鼻里皆喘著粗氣,臉上滿是傷心。

「李正,立刻擺駕珠翠軒!」

皇后趁著李正傳御輦來的時候,連忙讓溫璃先去太醫署里請孫先生。

珠翠軒的位置較為偏遠,離皇上的熙陽殿也有一段很長的距離,經過一路的小顛簸,才算到了宮門前。

皇帝這時已經稍稍有些不適的感覺了,單辰匆匆命人將皇上好生抬入宮中,休憩片刻,孫先生這時已經在替晗嬪娘娘看診了。

晗嬪娘娘雖然已經昏闕了過去,但是她的雙手依然緊緊地握著佳陽公主已經逐漸冰冷的手,怎麼扯也扯不開。

皇帝剛入殿內,就怔怔地看著佳陽公主蒼白如雪的臉,心中十分悲痛,嘴裡不禁發出痛苦地呢喃:「朕的佳陽……」

皇后也非常不忍地看向佳陽公主的遺體,她就靜靜地躺在晗嬪的身邊,一動也不動。

「這到底怎麼回事?」皇后詢問殿內的宮女太監,卻沒有人能回答,都是支支吾吾的,她又指向那名報信的小太監,「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

小太監立時下跪道:「啟稟皇後娘娘,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今日是晗嬪娘娘的生辰,娘娘遲遲不見佳陽公主前來請安祝壽,娘娘便命奴才去找公主,可是奴才在整個珠翠軒里都找不到公主的蹤跡,然後便出了珠翠軒一路找,最後在瓊湖邊的假山裡找到了公主,但是找到的時候,公主就已經……已經斷氣了!」

皇后很是疑問,瓊湖偏遠,少有人煙,更何況皇上曾下令不準閑雜人等靠近,佳陽公主又怎麼會死在那裡?

這事情,確實有些蹊蹺。

孫先生緩緩收起診脈的銀線,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嘆出一口長氣,「唉~皇上,皇後娘娘,晗嬪娘娘本就體弱多病,如今又受到這麼大的刺激,有道是心死難醫,只怕……老朽這也是回天乏術了。」

皇帝眼色黯然,低聲道:「就請先生儘力而為,朕實在是對不住她們母子,只是佳陽她……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先生可能瞧得出?」

孫先生指向公主的脖頸處,有一道非常深的印痕。

「致命之傷就在公主的脖頸上,這道印痕如此之深,很明顯,公主殿下是被人活活掐斷氣的。而且公主的遺體已經趨於僵硬,可見公主離世,已達數日。」

「是誰!究竟是誰這麼狠毒,竟敢殺死朕最心愛的小公主。」明帝緊緊攥著拳頭,低怒道,「李正!傳朕旨意,立刻派御林軍全面封鎖瓊湖,沒有朕的允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天子之怒,如雷霆萬鈞,震懾了所有在場之人的心。

單辰立馬下跪請罪道:「請皇上降罪,都是臣護衛不周。」

皇帝一肚子氣沒處發,單辰此時卻站了出來,恰恰迎上了浪口。

「單辰,朕將整座皇宮的防衛交給你,是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倒好,完全辜負了朕的信任!之前你隨朕出行巍山,離宮不久就發生暗殺事件,朕念你不在宮中,便沒有治罪於你,可如今朕坐鎮宮城,竟然還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殺害了佳陽,你說!你該當何罪?你說!朕還怎麼把整座宮城的安危交到你的手裡!」

大內禁軍統領負責戍衛宮城,權力大,責任也大,在皇城裡出了此等大事,當然也都全是他的責任,所以他不敢推卸,而是直接請旨道:「請皇上息怒,微臣的確護衛不周,只求戴罪立功!微臣必定查出真兇,為公主殿下報仇。」

皇帝臉色一沉,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己滾去慎刑司領三十大板!朕就給你二十日的時間,整肅宮城、查出真兇,否則你知道後果。」

單辰雙手拱起,領命道:「微臣領旨!」

當夜,雪傾城便派人將此事傳信到將軍府。

收到雪姑娘的信,寒翊雲馬上就聯想起前幾日,他與四弟在瓊湖邊上看見的那三個人,莫非,此事與這件兇殺案有所關聯?

根據雪姑娘信中所言,皇宮仵作所推測出的公主死亡時間,似乎也正好是在那一日,寒翊雲細思之下,便決定連夜前往桃花塢。

深夜,已值宵禁之時,只聞得打更聲響。

東市河口停留的船隻,少之又少,不過寒翊雲早就安排好盟中的兄弟在此日夜擺渡,所以即便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必擔心這往來桃花塢的船隻問題。

不足半個時辰,小船就行到了桃花塢外的河邊,黃淵恰好起身預備去小解,出來時就看見了他,便上前招呼道:「總舵主。」

寒翊雲點點頭,接著身手矯健地跳下了船。

「黃伯可睡了?」

黃淵搖了搖頭,回道:「師父這幾日一直失眠多夢,睡不安穩,今日只怕還是一樣。總舵主深夜造訪,是想要請見師父嗎?」

聽到黃伯睡不安穩,他的神色也有些擔憂。

「是。」

黃淵仰頭便從一旁的長廊上取下燭燈,在前引路,「總舵主,請跟我來。」

深夜間的桃花塢,與白日里瞧著有所不同,只有這長廊間亮著燭火,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寒翊雲不由關懷問道:「黃伯,這幾日何以如此?」

黃淵搖了搖頭,嘆出一口氣,「師父說,近日常常想起往事,物是人非事事休,感慨甚多,以致難以安眠。既然總舵主今夜來了,那黃淵斗膽說一句,懇求總舵主多多勸慰一下師父,師父他已經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不能再經受任何的折騰了。」

寒翊雲低嘆一聲,一時竟然無言相對,一路沉默無言。

直至到了一間古雅的小屋前,黃淵才又道:「總舵主,師父就在裡面,您請,黃淵先告退了。」

寒翊雲輕聲敲了敲屋門,沒過多久,這扇門就發出吱吖的聲音,隨即敞了開來,再次見到黃伯,他更加心疼,只不過才幾日沒見,就感覺黃伯好像老了很多。

這段時日,又讓他操心了,寒翊雲輕輕喚道:「黃伯。」

黃衍先生適才揉了揉眼睛,瞧清是他,臉上疲憊不堪的操勞瞬間變成了舒懷的笑容。

「東兒,來!快進來。」

迎他進去后,黃衍先生又點亮了兩盞燭台,屋內瞬間變得通亮,只是這屋子裡的氣味總有些怪異,讓人感覺不太舒適。

「黃伯,您這寢居,還得多通通風才好,不然您這身體,東兒可真的是很擔心。黃淵也說您這近來神思憂慮,夜不安寢,您啊!可不要累壞了身子,這些事情,東兒已經能處理了。」

黃衍先生略顯欣慰的笑了笑,「你別聽他們胡說,我這沒什麼事。不過你這麼晚來我這兒,可是又有什麼事發生?」

寒翊雲雖不想讓黃伯再費心操勞,但這畢竟也是以前的事了,恐怕現在只有黃伯才能告訴他,於是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黃伯,您可還記得,前幾日我派君玉給您傳信所說的事情。」

黃衍先生點了點頭,雖然已是非常久遠的事了,但是他還是能從遙遠的記憶里,捕捉到一點影子。

「這件事,我大致已經知道,看來這皇宮也不太安寧,有人想讓他死。玉陽散是前朝太醫院院判易良所制。據我所知,此葯散若只是偶爾服用,的確有舒身之效,可若是長期服用,不但會致使人的脾臟受損,而且還會讓人長期處於心血鬱結的狀態,遲早是要油盡燈枯。」

寒翊雲有些不解,「但為何連孫先生也診斷不出……?」

黃衍先生抬了抬手,「東兒,你有所不知,這便是玉陽散的神奇之處。長期服用玉陽散的人,無論是從表相還是內里,醫者都難以診斷得出,也就談不上對症下藥。」

如此一說,他更是不解。

「可他現在醒了。」

黃衍先生繼續解釋道:「孫先生開出的葯湯,或許可以短暫的修復脾臟、疏通心血,但是要想真正脫離生命之危,那就解鈴還須繫鈴人。」

寒翊雲不由一怔,「系鈴人?難道就是那個小太監提到的易先生?」

黃衍先生鄭重地點了點頭。

「不錯。此人只怕是前朝之人,自當年城破以後,玉陽散便已經失傳了,若非前代南朝之人,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人。」

易先生……易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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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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