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 黑夜給了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
夏路很想買個新手機，市場價八千多。
結餘27個點數，能兌換2700塊錢。
看看還能賣什麼？
高中地理知識，估值24點。
我讀的是理科班，高考不考地理，賣了算逑……夏路準備對地理下手了，橫波、縱波、莫霍界面、古登堡界面這些知識對我來說沒啥卵用啊，我的志向絕不是成為地理學家。
作為一個中國人，知道北京是中國的首都，中國屬於亞洲，亞洲屬於地球，那就OK了呀，不丟人。
「賣掉高中地理知識。」夏路毅然決然的告訴系統這個決定。
系統：「等價交換，高中地理知識→24點。交換成功，結餘點數：51。」
又是一陣熟悉的滋滋抖動，感覺身體的某個部分被掏空。夏路失去了高中地理知識，他對於地理這門學科的理解力退步到初中水平。
還差三千多塊錢，高考不考的科目還有歷史和政治……夏路索性一賣到底，高中歷史知識估值30點，高中政治知識估值23點。
夏路的語文、英語、地理、歷史、政治這幾門知識的估值高於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如果在高二的時候選擇文科班，夏路興許有希望考取一所全日制大學，最普通的那種。
然而陰差陽錯的，夏路選擇了理科班，他的理科課程中估值最高的是化學，也才22點。
夏路賣掉了高中歷史知識和高中政治知識，他的點數累積到104點。
買新手機的經費湊齊了，還能多出兩千塊呢。
然而夏路莫名感受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與失落。
管他呢，賣都賣了，大不了以後再贖回來。
夏路收起手機，百無聊賴的翻閱語文課本，他唯一感興趣的課程只有語文。
高三的晚自習上到十點半，走讀生可以提前半個小時回家。
夏路的同桌睡醒了，同桌揉揉眼睛望向掛鐘，嘟囔一句「才九點鐘啊」，然後以手臂為枕頭，繼續睡覺。
「劉俊文，別睡了，胡老師會來巡查的。」夏路小聲提醒他的同桌。
「查到又怎樣，反正我們是學渣，沒法搶救的。」劉俊文悶著頭哼了一句，口吐白氣濕潤桌面一片。
「說的也是，那你繼續做夢吧。」夏路不得不承認現實，他也是個學渣，他有什麼資格教訓劉俊文？
坐在第一排的八大金剛有個共同特點，他們似乎不再與學渣的命運繼續抗爭，有人睡覺，有人發獃，有人偷偷摸摸掏出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唯獨沒人溫書刷題……哦，不對，夏路正在看語文課本。
教室中間區域的學生表現出了與前排八大金剛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課桌上的參考書堆積如山，他們順手拈來一本細細琢磨，恍然大悟之後在練習試卷上寫出他們認為正確的答案，快樂且滿足。
中間區域的學生佔據了本班的大多數，他們的標籤是三本、二本和一本。
學霸們統一安排坐在最後一排，他們的標籤是清北、中科大理科實驗班、復旦自然科學實驗班。
學渣前排扛、中間群體坐中央、學霸押后，這種座次布局極為罕見，乃是高三（5）班的獨特風景線，體現了班主任胡老師頗具特色的人性化教學理念。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夏路默念岑參的詩句，此詩人的作品被收錄進中學課本的數量不算很多，卻經常成為重要考點。
「岑參是哪個朝代的？哦，唐朝詩人。」
夏路的腦海里出現了短暫的知識性卡殼，他忘記了岑參是哪個朝代的詩人，看到語文課本上的備註方才想起岑參是唐朝詩人。
這是賣掉高中歷史知識的後遺症嗎？
文史不分家哦，我為什麼要賣掉歷史？
後悔也來不及了呀，夏路既賣之則安之，他繼續溫習古詩詞：「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卧槽！」
卧與槽之間寒意頓生，但見教室大門洞開，殺入一位八尺大漢。
大漢面紅宛如關雲長，豹眼圓瞪又似張翼德，他大步流星已至劉俊文身前，手起手落雷霆萬鈞，一巴掌呼在劉俊文的後腦勺，大喝一聲：「我讓你睡！」
劉俊文赫然驚醒，鼻孔里吹出渾濁氣泡，眼神中寫滿驚慌失措，既滑稽又驚悚。
說時遲那時快，大漢瞬間來到八大金剛之一的趙力安眼前。
趙力安手中的手機隱藏在課桌下，他揚頭一瞅錯愕萬分，表情凝固、動作僵硬猶如卡機。
大漢動如疾風探手一抓，不偏不倚奪走趙力安的新款手機，怒斥道：「我讓你玩手機！」
須臾數秒，大漢已拿到雙殺。
教室里一片死寂，掛鐘滴答滴答繼續轉動。
大漢不是別人，正乃高三（5）班的班主任胡前進。
胡前進目光如炬掃視眾生，八大金剛中的兩個銳氣盡失、一臉頹靡，剩餘的金剛無不膽寒。夏路挺直脊樑，手捧語文課本，保持剛才的溫書姿勢。
我沒亂來啊，今天晚上我一直在學習，胡老師不要殺我啊……夏路一臉正氣內心坦蕩，他挺怵胡老師的，生怕胡老師辦了他。
胡前進的銳利眼神在夏路身上短暫停留，並沒有單獨評價夏路，遂大馬金刀拉張椅子坐於講台上，說到：「不想讀書的可以走，現在就可以走。想走的自己離開教室，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
這話說給誰聽的？
當然是說給不求上進的學渣們聽的。
學霸們和中層群眾不需要老師監督，亦能做到自覺學習、主動刷題、積極備戰高考。
現在，就看學渣們有沒有足夠勇氣，逃離這間「監獄」去追逐自由了。
奇怪的是，學渣們沒有一個衝出教室，去擁抱他們整日掛在嘴邊的自由飛翔。
或許是有賊心沒賊膽吧，畢竟胡老師的殺氣太重，極具威懾力。
「沒人出去是吧，那我再管你們幾個月，其他人繼續自習，劉俊文、趙力安，你們兩個來我的辦公室！」
胡前進扔下這句話，起身離開教室。
劉俊文、趙力安兩人垂頭喪氣、步伐沉重的追隨胡前進而去。
高三（5）班的教室恢復了平靜，夏路瞅著身邊空位，心說劉俊文你小子不是很吊嗎，在胡老師面前就是個慫貨！
上個月的月考，劉俊文的總分比夏路還要高5分，劉俊文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得救了，他不想考大學，考上大學也沒卵用，畢業后不也得當打工仔？
胡前進給了劉俊文機會，允許劉俊文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放飛自我。
然而劉俊文並未徹底的與胡前進決裂，他的行為出賣了內心。
痛苦掙扎的學渣們，好可憐……
夏路算是明白了，班上的這些學渣在其內心深處渴望改變現狀，但是有限的能力制約了他們不算太高的奢望，他們表面上自暴自棄深度喪，靈魂中依然盼望光明啊。
既然期待光明，那為啥不好好讀書、奮力追趕？
學渣們心有餘力不足，他們想要浪子回頭之時，卻發現自己沉淪太深、上不了岸。
這便是內心世界的矛盾呵，這就是精神空間的煎熬喲。
夏路一直呆到十點半才離開學校，緩緩向家的方向移動。
這時系統刷出信息：「系統商城已完成初始化，宿主個人檔案已建立。」
宿主，夏路。
結餘點數：104
腦力水平：普通★
身體機能水平：普通★
通過系統的解釋，夏路理解了新出現的兩個概念。
腦力可以理解為智商，包含邏輯思維能力、記憶力、想象力、推導力、洞察力等指標。
身體機能可以理解為綜合身體素質，包含耐力、肌肉力量、身體平衡性、敏捷度等指標。
「一星普通」是高中生平均水平，這說明夏路不是個傻子也不是殘廢，他目前的腦力和身體機能與大多數高中生持平。
系統商城中上架了一些商品：
腦力卡，200點一張，可提升腦力。
身體機能卡，也是200點一張，可提升身體機能。
不管是腦力還是身體機能，由「普通★」升級為「普通★★」，都需要消費一張卡。
知識和技能可以賣掉換點數，腦力水平、身體機能水平一旦升星了就不會降星。
「看來也不能只出不進啊，否則坐吃山空。」
夏路終於明白了系統的整體設定：人生可以投資，各種知識、各種技能就是投資項目。
知識、技能的估值取決於夏路對其掌握的深度和高度，拓展深度和高度的核心是提升腦力和身體機能的水平。
路要怎麼走，人生如何投資，由夏路自己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