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義非凡，濕了眼眶

望著一下子變得鮮活的梓菡，古紹遠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那顆一直高高懸起的心便也落回了實處。

雖然心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等林爺爺為梓菡擦好紅花油之後，古紹遠還是向林爺爺和梓菡告了辭。

送走了古紹遠，梓菡的心也同樣安了幾分。

當望進林爺爺時時投注在自己身上那滿是寵溺、疼愛、擔憂，還有那難以隱去的牽挂的目光，梓菡的一顆心便被溫暖團團包圍。

莫名地她不想讓滿頭白髮的爺爺為她掛心，更不能讓爺爺知道那個他疼愛著的孫女其實已經被她這個外來者取代了。

她會代替那個已經離開了的十二歲小女孩，好好照顧這個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爺爺。

下午時，她努力模仿著那個有些淘氣的小女孩，一邊向爺爺撒著嬌，一邊陪著爺爺整理著衛生所里的藥材。

偶有病人來時，她雖然會湊上前去，但是卻怕爺爺會看出異樣，並未衝動地將自己心中已有的診斷說出口。

六點多時，她挽著爺爺的胳膊去了小四合院後面長滿各種夏令蔬菜的小菜園。

晚飯是爺爺在她的幫助下做的一窩面麵條，雖然少了材料和調料，但是卻是她吃過的最為美味的吃食。

晚間時，爺爺考校了她學習過的藥草辨識方面的知識，而後又教了兩種藥草的辨識方法。

後來，來了一對抱著兩歲多小孩的夫婦。

小孩因吃壞了肚子，腹痛腹瀉不止。

爺爺為他診治了一番，喂小孩吃了葯。

等小孩的腹痛止住之後，那對夫婦才抱著小孩離開了。

如此折騰了一番之後，也該是睡覺的時間了。

臨睡時，爺爺對梓菡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她再跑進大坪山了。

梓菡連連點著頭，心情複雜地回了自己位於西側的那間小屋。

循著記憶，拉下位於門左側一米左右處的燈繩，散發著白光的電棒便亮了起來。

雖然沒有前世里的LED燈的光線透亮，但卻將梓菡的一顆心照得亮堂堂的。

兩開間的小屋，佔了一開間的土炕上鋪著一條印著成簇的牡丹花的桃紅色床單。

炕的里側放著兩隻木質大紅色的小箱子，箱子上放著一床六七成新的棉被。

地下靠近炕的里側放置著一個寫字檯，上面放著一架樣式有些老的檯燈。

寫字檯前是一把木質的靠背椅，上面放置著一塊手工縫製的棉墊子。

寫字檯過去便是一個兩口的板櫃，梓菡還未來得及看板柜上擺放著什麼，便被板柜上方牆面上掛著的那個鑲著玻璃的自製相框吸引住了目光。

相框的長大約是三十厘米，寬也就是二十厘米左右。

相框裡面的相片有大有小，共計有二十來張。

爺爺抱著或牽著不同年紀的『她』的照片與她單獨一個人的照片幾乎各佔一半。

一張張照片都是簡單的黑白色，然而照片中，即使是只有一兩歲的時候，她的小臉上都溢滿著發自內心的笑容，臉頰兩側那兩隻酒窩除了漸漸變大之外，其形狀近似是從未變過一樣。

一一望過這些照片，梓菡不自覺濕了眼眶。

前世里，每年，福利院都會將他們所有的孩子集中到一塊兒，在過年時照一張全家福。

但是從小到大，她除了升級考學時必須要照的那些證件照之外，再沒有任何記錄著她成長的照片。

梓菡懷著某種期盼地將相框里的照片細細數了一遍。

二十二張，一年兩張，共計是十一年。

兩滴淚便不期然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的生日是冬至節那天，爺爺說那天還下著大雪呢！

去年冬至節前夕剛好下了一場大雪，爺爺便迫不及待地叫來鎮上那個唯一的照相館的陳叔叔，給她們倆拍攝了相框中最新的那兩張有著雪景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