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遇火麒麟

攤在靠椅上，聶風眯著眼看著孔慈里裡外外的為他收拾，說起來，最近這段日子事情太多，孔慈與步驚雲的事他倒是似乎很久沒插手了。加上上次在步驚雲受傷時他失控的吼了孔慈之後，孔慈每次見了他都是怯怯的。

「孔慈，別忙了，過來坐，休息一會兒。」聶風端著已經微涼的茶盞啜了一口道。

孔慈扭過頭，看著毫無坐像的聶風，猶豫了片刻，「還有一會兒就收拾完了，待會兒再休息吧！風少爺若是累了，可以睡下。」

「我不困，你忙吧，忙完，我有話對你說。」果然，孔慈還是避開他啊。

「嗚……恩。」孔慈一直能感覺到那背後傳來的目光，可是她當真不敢再奢望了，尤其是看到了那一幕之後……晨曦的陽光中，雲少爺緊緊的摟著風少爺，而風少爺則像孩子一般毫無防備的縮在雲少爺懷中，那樣溫馨的畫面……卻是讓她心疼的無以復加，怎麼可能，奔出了房間的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兩個男人，怎麼可能？可是那一次次的畫面，牽著的手，雲少爺溫柔的眼光，兩人之間那流轉的不融於他人的氣氛……不就是證明么？即使不相信又能如何？

「孔慈，如果我要帶你離開，你走不走？」眼見孔慈估摸著不看見自己入睡，這『收拾』是不會結束了，聶風只能開口對著那背影道。

孔慈那忙上忙下的身形一僵，「離開？」沒有回頭，孔慈重複道，不能不承認，在聽到道聶風那麼說的時候，她的心是雀躍的，但卻又不敢相信，是自己誤解了吧，說不定這離開指的只是出遊之類的……

「恩！」聶風點頭，隨後又發現背著她的孔慈是看不到的，於是解釋道，「離開天下會，永遠離開，你會不會和我們走？」

「我們？」孔慈的心一顫，難道……

「我和雲師兄啊！」聶風隨口便道。

果然，孔慈苦笑，自己還是想太多了，她只不過是個婢女而已啊！只是風少爺和雲少爺使喚習慣而暫時離不了身的婢女。

「這是當然，奴婢自然跟著兩位少爺。奴婢已經收拾完了，風少爺早些安睡吧！」但即使如此，也不想離開。孔慈說著便推門離開了。

沒有注意到孔慈不妥的聶風舒了口氣，孔慈這關是過了，也就是說只要勸服了步驚雲，就功德圓滿了……額……霜師兄，沒有危險的你，只能待著了……聶風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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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幫主啊！霜少爺帶著泥菩薩回來啦！」文丑丑從雄霸專用的暗道中走出，興高采烈的說道。

暗道中，秦霜提著火猴的籠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正是攬著一個小女孩的泥菩薩。秦霜亦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天下會竟然還有這麼一條暗道，嚴左樓那地圖給他的時候，他甚至是不相信的。

「霜兒，你辛苦了，退下休息吧！」揮了揮手，雄霸道，目光卻是完全都在泥菩薩身上。那小女孩看著雄霸，身體瑟縮著往後躲，眼光亦是怯怯的。

秦霜不疑有他，但卻是仍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泥菩薩后，離開了……

「泥菩薩，你讓老夫好找啊！醜醜你也退下！」雄霸瞥眼見一邊探頭探腦的文丑丑，於是道。

文丑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即使想要留下，他也沒那個膽子。

待得文丑丑離開，屋中只剩三人，小女孩不安的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看著她與爺爺的雄霸。

「雄幫主，這十年之期還未屆滿，您太心急了！~」摟著孫女，泥菩薩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打天下難，這守天下也不易，若能預知先機，提早防範，豈不是更好，這十年之期也不過再過兩月就將屆滿。」

「當初我泥菩薩欲揚名而透露先機，現以遭因果報應，雄幫主你既已得天下，又何必苦苦相逼。」話說時，泥菩薩滿臉的悔恨掩藏在那毒瘡之下。

「那麼你不答應？……」雄霸危險的眯起眼睛，像是盯著獵物的猛獸一般，「這是你的小孫女？」不顧小女孩驚駭的尖叫，雄霸張手，只見那小孩就像被磁鐵吸引一般，便被雄霸抓在手裡了。

雄霸一手扣在小女孩的脈門，另一手則是稱得上溫柔的撫摸著小女孩的頭。

「爺爺！~」帶著哭腔，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落在這個壞人的手裡，只是她很害怕。

「雄霸，她只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泥菩薩見得如此，怎麼可能不心疼，立刻出聲相勸道。

「哼！~」沒有回應，雄霸只是加重了那隻扣在脈門的手的力道。立刻便聽到了小女孩尖銳的啼哭聲……

「好，我答應你……」無奈的，泥菩薩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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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師兄，待會兒樂山大佛前停一下！」從天下會出發后他們走了一日的陸路，然後便換了水路，只是沒想到，剛才聶風抬頭，竟是隱約見到了樂山大佛，心道自己佔用著聶風的身體，去祭拜一下他的父親也是應該。

「恩！？」搖著船的步驚雲應了一聲。

「我……爹，在凌雲窟火雲洞失蹤的，就在樂山腳下。」即使步驚雲沒有問，聶風仍是解釋道。

雖然聶風的爹應當算是死了，但也不知何故在看電視劇的時候，他就有一種感覺，應該是沒死的，所以此刻出口也就是失蹤，當然別人聽來也就是不肯接受現實的兒子的表現了。

「我和你一起去。」步驚雲淡淡道。臉上沒有表現，卻是放下了手中的舟楫，緩步走到聶風身邊坐下，抬手便攬住了聶風的肩膀。

知道步驚雲這樣的舉動算是安慰，雖然這行動曖昧了些，但原本便奔波的有些累的聶風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頭靠在了步驚雲那肌理結實的肩膀上……

樂山大佛腳下，將那艘買來的小船綁縛在一邊粗壯的樹榦上，兩人便踏上了這樂山大佛的腳。

「沒有香火！你在這裡祭拜還是上去？」指著那個名為火雲洞，看似極為普通的山洞，步驚雲問。

「這裡吧，那上面不安全！」對於聶人王被拖進火雲洞那一幕，聶風是記得極為清楚的，即使早期電視劇中的特效並不十分好，但他也不想去見識那真正的火麒麟。

聽得如此，步驚雲只是站在一邊，看著聶風朝著那火雲洞跪下。

三跪九叩之後，聶風忽的抬頭，也不知是不是下跪忽然站起的原因，他的眼前閃過一抹火紅。眨了眨眼睛，卻未見那火紅消失，只是徘徊在火雲洞外……

「怎麼了？」循著聶風的目光，步驚雲望去，像是什麼動物，渾身火紅，但似乎是剛出生不久，走路還是歪歪斜斜的……步驚雲因為身懷內功的關係，要比聶風耳聰目明一些，所以即使距離算遠，但看的還算真切。

「是什麼？」聶風對著站在一邊的步驚雲問道。

「應該是長的特殊的動物。」眯著眼，步驚雲仍望著那一抹火紅。眼光忽然一亮，躍身向前，途中又靠著大佛的膝蓋借力，一把抓住了那個搖搖欲墜，只有巴掌大的東西。

原來那小東西是看到了他們，也不顧自己腳下已經沒有落腳的地方，便直直往外……

聶風不明緣由，便看著步驚雲輕功往上，然後又回來手裡多了個火紅的動物。

步驚雲攤開手，手心裡的東西似乎是受了驚嚇，暈暈乎乎的搖頭晃腦，然後在看見聶風時，眼光猛地一閃，便迅速的跳到了聶風攤開的手裡。

看著空了的手心，步驚雲一愣，好快，對於這個未知的東西他是有防範的，可是就是在有防範的情況下，他竟然沒有看清那東西跳躍的動作……

聶風驚訝的看著手中似乎在向他討好的小動物，很小，通體火紅，頭上有一個不是如何明顯的犄角，頭的四周則像是洗衣，有著帶著軟刺的蒲，渾身上下都有著像蛇一樣的鱗甲，長毛的地方就只有尾巴，被著很細長的毛髮，此刻正像小狗似的摔著……

這麼看著，聶風猛然瞪大了眼睛，抬頭看了眼那個火雲洞，又低頭看著這火紅的小動物……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火麒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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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離開總堂后，直奔風雲樓，泥菩薩暗道中的話還在他耳邊，風雲無雙城之行，必是大凶。且不說這話是真是假，終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霜少爺，你回來啦！」慣例打掃的孔慈聽見腳步聲，抬起頭，見是秦霜，帶著羞澀道。

「風師弟，雲師弟呢？」秦霜一見聶風屋中沒人，立刻焦急的問道，難道這泥菩薩說的話是真的？

「兩位少爺被莊主派去無雙城執行任務了……」見秦霜如此著急，孔慈立刻答道。

秦霜心道，遭了！立刻往外走，難道真的會出事？泥菩薩明明和他同行斷不可能知道，天下會的事，當真是他算出來的？還是先去了再說，若是當真有事或許還來得及……

「霜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文丑丑站在天下會總堂外，看著形色匆匆的秦霜，問道。

秦霜原不想理會，但轉念，便停下問道，「文總管見多識廣，你可知這泥菩薩的話有幾分真假？」

「霜少爺，這你可問對人了，這泥菩薩江湖人稱的神算，這名批絕對精準……」

「是么？」被文丑丑這麼一說，秦霜更急了，便道，「秦霜還有事，告辭！」

雄霸拿著自己這後半生的名批，站在總堂門口，「霜兒，你剛回來，要去何處！？」

秦霜見是師傅，立刻屈身行禮，「師傅，我聽泥菩薩所言，說是風師弟、雲師弟這次無雙城之行，大凶！」

「哦？」雄霸挑眉，他倒是沒想到，泥菩薩還會說這些，便道，「我已經聽泥菩薩說了，已經派了嚴左樓過去幫忙，你剛回來，還是先去休息吧！」

「可是……」秦霜仍是猶豫，雖然對於嚴左樓的功夫，在堂主選拔大會上是見過的，當真是不錯，但心中卻是仍帶著不安。

「怎麼師傅的話都不信了……為師的徒兒，自然不能受半點損傷。」雄霸眯著眼，顯然沒有想要向來聽話的秦霜竟然會反駁。

「徒兒不敢，徒兒自是相信師傅所言。」眼見雄霸的怒氣，秦霜立刻屈身道。

「恩，下去休息吧！」雄霸揚手，已經消失了蹤影。大凶。這時機果真他掐的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