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雄霸收徒
這日，聶風練完武便回到了屋子，渾身是汗累的幾乎虛脫的他連灌了數杯水之後，氣喘如牛的攤在椅子上。他現在就是動一根手指頭都會覺得難如登天。這些日子嚴左樓見他的馬步蹲地有些水準了，竟然開始在他的大腿上綁沙袋了，足有十公斤中的沙袋綁在大腿上，蹲上四個時辰，簡直就跟地獄一樣……
孔慈現在應該在準備晚飯，要是能弄點洗澡水就好了，這一身的粘膩真的很不舒服……飯什麼的倒是次要的，聶風一邊感嘆自己的生活痛苦，一邊想入非非。
「風師弟，出來！」
冷冷的聲音，即使聶風不看也只道是誰？自從和步驚雲的關係有所進展之後，他對於步驚雲的恐懼也少了許多，自然他就沒少去吵步驚雲，雖然步驚雲臉上的表情依舊就那麼一點，不過他相信兩人的感情是絕對有了質的飛躍了。
「什麼事啊？」即使沒有力氣，這雲師兄難得來找他怎麼能就這麼坐著錯失了建立深厚感情的機會呢？所以用出了吃奶的勁，聶風站了起來，一步一挪的走到門口……
「你很累？」看著滿臉是汗的聶風，以及那走路的方式，步驚雲問道。
「還好啦！你有什麼事？」怎麼可能還好，他的腳酸的快死了……
「和我去個地方！」沒有多做解釋，步驚雲拉起聶風就往外走。
被步驚雲這麼毫無預兆的一拉，原本就腳上無力的聶風差點跌倒。只是步驚雲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自顧自的將聶風拉著往前走。
聶風的心中可是叫冤啊，「雲師兄，你怎麼了？」感覺到步驚雲今日的不對勁，聶風問道。平日步驚雲雖然算不得溫柔但是卻很細心……
步驚雲沒有答話，只是往前……
「這裡是禁地！」臨危樓，這是雄霸的寢樓，雖然他平日都在天下會總壇，但這裡仍是被列為了禁地……
「不會有人！」步驚雲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便強拉著聶風進了禁地……
臨危樓，這樓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但這樓前的假山水榭，亭台樓閣，蔥翠的樹木，嬌艷的花朵，即使在黑夜，聶風仍不得不感嘆，這古代確實好，這麼大片的土地都用來做擺設，也不覺得浪費……
「坐！」水榭修著供人休息的長形木椅，椅上也用心鏤了花紋。
聶風二話不說便坐下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待得休息夠了，腳上那種酸痛也到了自己能夠忍耐的程度，聶風才想到今日步驚雲的失常……
「雲師兄，你有什麼心事么？」
「……」
得到這個答案，聶風倒是有心理準備的，於是再接再厲，「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我們不是好兄弟么？」
「……」
依舊是沉默,不過這一次聶風也閉了嘴，這樣是最好的，自己被拉出來本就是用來訴苦的，若是一句不問，那不可以，若是問一句就停，也不行，問得多了，會給人壓迫，所以這樣最好……
果然沒有多久，步驚雲開口了，「今天是我養父的祭日！」聲音中沒有悲哀，但是莫名的，聶風感覺到了哀痛。
「啊？恩！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貌似面對這種是都是這樣說的，聶風望著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的步驚雲，難道這人就沒有所謂傷心痛苦的表現？記得電視劇里明明是有的，就是那演員的表現糾結了點……不過現在才是現實不是？……
「……」
聶風本以為還能聽到些什麼，類似步驚雲的養父霍步天的事兒，然而卻沒有，接下來便是一片寂靜了。步驚雲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那在黑夜裡透著些微光澤的湖水。這樣的氣氛，步驚雲不說話，聶風自然也不敢開口，於是也就低著頭想自己的事情……
「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啊？竟然私下進入幫主的寢樓……」
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寧。是文丑丑，聶風心中的第一反應是抬頭，找雄霸，果然在文丑丑身邊，站著的，此刻不甚在意看著他們兩人的正是雄霸。來到風雲的世界，聶風只見過雄霸一次，而且還只是一瞥眼的，現在天雖然黑了，但是借著月光，還是可以辨認的，不得不說，這裡的雄霸與電視劇中的相比，多了一分邪氣卻少了一分威嚴，可能是沒有那長長的鬍子的原因，這個雄霸看上去十分的年輕，臉上的歲月的痕迹很淺顯，除了那雙眼睛，幾乎看不出真實的年齡，但那份壓迫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的。
「問你們話呢？怎麼啞巴了？」文丑丑扇著扇子繼續問道。
聶風的心中一凜，回過神來心中暗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這裡只有他和步驚雲，只要他們報了姓名，就水到渠成了……
聶風拉著步驚雲便匆忙跪了下來，也顧不得腿上的酸痛，顫著聲道，「我是聶風，他叫作步驚雲。」聶風說話的語速極慢，生怕出什麼漏子，或是吐詞不清雄霸沒聽清楚……
果然不出片刻，聶風只聽頭頂一聲，「恩？聶風？步驚雲？」心道，看來雄霸知道了。
「你們起來吧！以後不許亂闖了！~」雄霸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金屬質感，說罷便大步走出了臨危樓。
文丑丑顯然未能適應他家幫主何時變得如此的寬宏大量，良久才回過神，「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以後可得給我小心了……」用羽毛扇子在兩人的頭上各敲了一下，文丑丑立刻轉身追著雄霸亦出了臨危樓。
撐著身邊的長椅，聶風才站起身，口中還不住的吸著涼氣，這脹痛可是比那生生割上一刀疼的多，也疼得綿長。
「你怎麼了？」見他如此步驚雲忙伸手攙扶。
「沒事兒！」知道馬上自己就要變成大俠的聶風那還顧得了這些，喜悅之情都在臉上，「雄霸就要收我們為徒了。」坐在長椅上，聶風道，他此刻只想將喜悅之情與人分享，其他什麼周詳的考慮以後再說吧……
「恩？你怎麼知道？」
「嘿嘿，真的，過兩天你就知道了，相信我！」錘著自己的腿，聶風笑眯眯的說道。
「你很高興？」他一直以為聶風討厭習武，因為每每見他早晨去嚴左樓那裡都是愁眉苦臉的，現在看來似乎也不盡然。
「是啊，練了武功，我就能劫富濟貧行俠仗義了，我就能成為大俠了！~」
「恩。」步驚雲淡淡的點了點頭，對於聶風的天真他不想潑冷水。這天下會什麼地方，說明了就是強取豪奪的強盜，若是真的成為雄霸的弟子，他們如何也不可能成為大俠，應該是惡鬼才對……助紂為虐的惡鬼……
知道即使步驚雲高興也不會表現在臉上，聶風也不強求，揉了揉肚子，出來這麼久，原本因為熱而沒胃口的肚子現在也叫喚了起來，「我們回去吃飯吧！」
「恩！」
兩人行至居所的時候，就見孔慈一個人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哭泣。
「孔慈，你怎麼了？」聶風立刻問道。
「風少爺，雲少爺，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孔慈找了你們好久！~？」孔慈抬起那雙已經哭得紅彤彤的眼睛，已經哭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特別的可憐。
撓了撓頭，聶風有些尷尬，這對付女孩子哭可是他最不拿手的，「我們就是出去逛逛！」乾笑著，聶風扭頭看著仍是一臉木然的步驚雲。這傢伙，自己的心上人都哭成這樣了，竟然還能面不改色。
「那你們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呀？」孔慈抹著眼淚繼續控訴著，要知道他可是連雲少爺常去的屋頂都找了，光是爬上去她就嚇得半死……
「雲師兄，你也……勸勸孔慈啊！~孔慈，下次我們出去肯定和你報告，好不好？」一邊拉著步驚雲的衣袖，使著顏色，聶風一邊保證。
可惜換來的只是孔慈更加激烈的哭聲……
「……」被拉到前面步驚雲低頭看著梨花帶雨的孔慈，冷著臉，無言。
「雲師兄，你也說兩句！」要不抱一抱也行，聶風是想將后一句也添上去，不過介於面對的是步驚雲，這個還是作罷了，「我先去吃飯了，呵呵……」
說著聶風便往裡走，只是沒走出兩步，手就被拽住了，「我也去！」步驚雲冷冷道。
「我給你們盛飯吧。」這邊的孔慈見沒人搭理她了，擦乾了眼淚道。
這倒是奇了，剛才自己安慰解釋吧，這孔慈越哭越厲害，可他們兩人一說要走，倒是消停了……看來以後得向步驚雲學習學習，遇事就得不吭聲……聶風邊扒著邊看著眼睛依舊紅紅，但明顯已經沒事了的孔慈……這女人就是小的時候，就已經很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