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孕中奔逃
()武林神話無名敗於破軍之手,這樣的消息幾乎只是一瞬間便將整個江湖炸開了。無名不禁戰敗而且不肯交出在比武之前便已經事先說明的萬劍歸宗劍譜。這簡直便是小人所為,大部分的江湖人都以此不恥,但也有人認為,這有什麼不對,那萬劍歸宗,當年武林的密寶,為了爭奪這秘籍當年死了多少人,現在這破軍明顯便是那外來扶桑的無神絕宮的走狗,我中原人的東西又怎麼能交到外邦人的手中,即使食言而肥有如何……少數的人為無名的逃離而喝彩,但無疑,這一部分的人實在佔得太少,這也令的無名師徒幾人每每避難與一處,很快邊有人將這出地點報告於無神絕宮……這樣上躥下跳的日子,直到……
「楚楚,你怎麼了?」
楚楚扶著腰大力的嘔吐著,臉色蒼白的可怕,這些日子的奔波,她一直以為是奔波太過勞累加上所以才沒有胃口,也沒有太過顧及,但隨著嘔吐的頻率越來越高,已經到了看到什麼都不想吃直想吐的地步時,無疑即使楚楚她自己不在意,這身邊的人也不可能熟視無睹。
「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被劍晨扶到一旁乾燥的草地上坐下,楚楚重重的喘息著道。她不想成為一個負累,但是在這一群武藝高強的人中,她這個從未習武的女流之輩,似乎無論如何咬牙也都是無濟於事的。
「讓我看看。」無名雖未娶妻,但畢竟是過來人,對於楚楚這幾日的反應他也是看在眼裡,這反應,若是沒有猜錯……只是這時候這樣的事卻未必是件好事……無名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伸手搭在楚楚纖細的手腕處,片刻,他便皺著眉頭。
劍晨見得如此心中愈加的焦急了,說起來他也略同醫術,他甚至此刻更想自己摸一摸楚楚的脈象。
「楚楚她應該是有喜了。」雖然是那麼愉悅的事,但無名說著卻未見喜色。反倒是劍晨與他身邊的劍貪一臉的驚喜,尤其是劍晨,初為人父的感覺讓他將這幾日的恐慌、奔逃、狼狽、不堪都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沒有顧忌身邊的師傅與師兄便大力的將楚楚抱起。
「哈哈,楚楚,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那麼的高興,卻也是小心翼翼的,畢竟只是隔著那薄薄的衣衫,薄薄的肚皮,那個脆弱的小生命,正在慢慢的長大……他的孩子呵!被他抱著的楚楚也咧著嘴,雖然沒有找到爹爹但是她的另一個至親,此刻正在肚腹之中……
但不多時,劍晨卻也沉下了臉,緩緩的鬆開了楚楚。
對於沉浸在歡快中的楚楚,這無疑是疑惑的。卻聽沉著臉的無名道,「這些日子的奔波,楚楚的胎氣已經不穩,我們得找個地方為她安胎,否則在如此下去這胎兒可能保不住,就是楚楚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無名的話無疑在楚楚心中烙下了印,他們此刻正被追捕,而她又懷了孕,這樣的場景多麼像是當年的爹爹因為她體弱而將它交給牛家村的大嬸照看,之後便一去不復返。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伸手抓住了身邊劍晨的衣袖,楚楚抬眼,當真是楚楚可憐的說道,「不要扔下我。」這樣的要求是無禮的,也是不講理的,但是對於已經孤獨的害怕的楚楚而言,此刻她卻沒有估計到如此多。
「劍晨劍貪,你們兩人在前面的交叉口便與我分開帶楚楚去最近的鎮子,她的身子若是在不調養,怕是要熬不住了。」無名說道。倒並不是因為知道楚楚心中所想,而是單純的從一開始他便不希望自己這兩個徒兒來摻和這件事,如聶風與步驚雲一般離開,而後生活無憂,無疑才是他心中所願,畢竟他已經老了,就是一死有如何,那萬劍歸宗已然不在,那無神絕宮定是不會罷手……而現在,楚楚的肚中有了他的徒孫,無疑這是將這三人勸離的最好時機了……
「可是,師傅……」
「別可是了,難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無名瞪著開口的劍晨說道。
「那我跟著師傅,師弟保護楚楚離開應該是足夠的。」劍貪說道。對於師傅心中所想他是能猜到**不離十的,所以他更不能離開。
無名嘆了口氣,「貪兒,你已是一個廢人了,留下也只是徒增一條性命而已……」
「貪兒死也要與師傅死在一起。」說這話時劍貪滿臉的堅決。
「貪兒你……」
「師傅,貪兒從小跟著師傅,難道你還不了解貪兒的性子。」劍貪真實的年歲已是三十好幾,但此刻對著無名卻像是一個稚童一般,語氣中竟帶著淡淡的撒嬌意味。這是只有至親才會表現的真性情……
無名無可奈何,已經說到這一步了他還能說什麼,看著劍晨與楚楚,「你們兩人可以嗎?」
楚楚與劍晨同時點了點頭。
********************聶風*************************
就在無名試圖奔逃之際,聶風與步驚雲與小火正在鳳溪村外的竹林中構建他們自己的家。
對於用竹子搭房子,聶風從一開始的興味盎然到此刻的毫無頭緒,這可不比一般的用磚塊隨意堆砌,整個構架,之後便是在這個構架中填補縫隙,用薄薄的竹篾。
而令聶風感到神奇的是,無論是步驚雲還是小火,搭房子,他們彷彿又天生的敏感度,總是能很好的弄出漂亮的窗戶,之後再將其他部分完整的填好。
用了整整七天,三人總算將房子搭的可以住人了,自然這房子周圍一圈的竹子都被用的乾淨,倒是流出了一片平坦的鋪滿了竹葉的空地來了。
「午飯來了!」每日的午時孔慈都會提著食盒過來送飯。
三人立刻從高高的屋頂上爬下,忙活了這麼久,累與餓是肯定的。
三菜一湯,仍是孔慈慣常的手藝,因為曾經侍候過其中的兩人,所以對於風雲的喜惡孔慈倒是十分的清楚。自然這飯菜也是格外的香了。
吃完飯,三人坐著看著孔慈收起碗筷。聶風看著孔慈臉上的黑紗,對於當初看到的傷到底能留下多大的疤,其實當初的傷雖然看著嚴重,若是用上上好的生肌藥膏,應當也不至於可怖到要用面紗遮醜的地步。
「孔慈?」聶風喚了一聲,眼光瞟著身邊的步驚雲的神色而後又轉至孔慈。
「恩?」
「你,臉上的傷?……」
這問話未完,卻見孔慈的臉色一沉,聶風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但仍是繼續道,「能給我看看么?」這畢竟是小火造的孽,也算是他的過錯了。
孔慈猶豫了片刻,這才伸手在耳畔的面紗處,「疤痕很明顯,我怕風少爺看了會不舒服……」
聶風沒有說話,而是雙眼盯著孔慈的動作,這充分的說明了,他要看的決心。而他身邊的步驚雲以及小火也是如此的注視著。
孔慈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都不禁顫抖了起來,這畢竟對於孔慈而言是絕對的心理障礙。
終是,那傷痕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三聲清晰的吸氣聲。那遍布整個右側兩頰的傷口,壞死的皺起的皮膚覆在其上,若不是早有了心理準備,或許會是更大的驚嘆之聲。
早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孔慈的眼神還是一黯,那個傷疤的可怖也是她為什麼終日帶著面紗的原因。
但此刻步驚雲和小火或許是因為那個疤而感嘆,小火甚至不知道那便是由他造成的,但聶風不同,他曾是看到過那傷口的,有這麼嚴重么?怎麼會變成整個半張臉?難道是他離開之後孔慈的傷又起了什麼別的變化?
收拾好了碗筷,因為傷疤的事件大家的心中皆是不好受,於是也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孔慈靜靜的離開了,而三人也開始了工作。
「雲師兄……?」
「恩?」
「我有事去找一下霜師兄,很快就回來……」聶風終是對於孔慈臉上的上太過在意,畢竟這事情實在是蹊蹺。
「恩!當心點。」步驚雲也沒多想,畢竟原本秦霜與聶風的關係便要好些,更何況今日看到孔慈的傷勢,聶風原本臉色便不好,估摸著便是與這傷勢有關了……
「恩。」應了一聲,聶風爬下了屋頂,途中看見正在鋪竹片的小火,似見小火的臉色不是如何的好,但看小火一身幹勁聶風也便沒有多注意。
聶風卻沒有想到,也就是因為他這次的忽略,造成了後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事情。
*********************無神絕宮**********************
「找到無名的下落了沒有?」絕無神一手摟著他的愛妻顏盈,一邊沖著俯跪在地上的青年問道。
「回稟爹,暫時還沒有下落。」回話的人便是絕無神的大兒子絕心,此刻的他依舊是一身的白衣,卻沒有了那日攻下天下會時的氣魄了,不知是掩去了還是當真便是如此,那日只是虛張聲勢
「雄霸呢?」
「也……沒有。」回答的有些不利落,畢竟這兩個沒有無疑是在說明他的辦事不利,但江湖如此之大,他爹有不肯將實權下放在他的手中,當真要找兩個人談何容易。
「爹,我回來了!」一個身穿著火紅衣服的少年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原先的天下會總堂,此刻的無神絕宮總壇,臉上滿是喜色。
「天兒,是有什麼好消息吧!?」「天兒回來了,快快讓娘看看,怎麼瘦了這麼多?」
兩個同樣關切的聲音從上位上想起,與剛才同絕心說話時完全不同,足可見他與絕心的不同了。
「爹,我已找到風雲的下落,不過只知這絕世好劍在步驚雲手中,可是雪飲狂刀卻不知何處……」雖說這第二句事說了自己不利,但絕天依舊昂著頭,就似乎這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一旁的絕心握緊了拳頭,同樣是兒子,可是待遇卻差得不如一截,他明明比之於絕天不知好上多少倍,可是就憑他爹對於他繼母的寵愛,他的這個弟弟便隨時都壓在了他的頭上,便是本應當屬於他的繼承權也被無情的剝奪了……
「哎?哥哥也在?」果然如絕心所料,這個弟弟從來都與他處處與他作對,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我聽說哥哥收了雄霸的女兒入房中」絕天眯著眼,臉上的表情閃爍。
雖然口口聲聲的哥哥,但對於絕心這個哥哥卻並沒有感覺到這話語中對於哥哥該有的尊敬,甚至這話語中是鄙夷的……
「是么?」這一聲帶著疑惑甚至是質疑夾雜著不悅的聲音出自於絕無神。
「爹,抓了雄霸的女兒到時才能引雄霸出來……」絕心急急的解釋道。
「是么?希望你真的能這麼做?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若是在沒有結果,那你手中的人便交給絕天吧!這事有他來辦或許更省時。」絕無神淡淡的說道,全不顧因此絕心慘白的臉色。
走出總壇的時候,絕心深深的呼了口氣,每一次看到那一家人其樂融融他都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或者說,他原本便從未被看作是家人……
「雄霸的女兒?滋味怎麼樣?」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絕心身邊的絕天湊在決心耳邊問道。
絕心的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為常態的不動聲色,「滋味?自然是很好。」看著絕天因為他的話而瞬間肅殺的臉色,絕心有一種報復的快感。畢竟只要不是在絕無神面前,他的能力從來不比這個弟弟差。
「哼……」冷哼一聲,絕天似乎極為生氣,掉頭便要離開,「你最好給我安分些,那個女人?最好不要讓我看到。」
看著絕天離開,絕心卻並沒有將絕天的威脅放在心上,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又與他何干,那只是他抓住雄霸立功的砝碼……也是逼出雄霸那身絕世武功的砝碼……這也是他放走雄霸的原因……惑人終是比死人有用,既然父親如此偏心,那麼也別怪他冷血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