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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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明月當空，星光璀璨，銀色的月光傾斜在碩大的梅院里，像蒙上一層淡淡的銀紗，美得如夢似幻。
往常的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在睡覺了，然此刻大樹之下，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正把一隻腳架在石台之上，整個人身體彎下，緊緊貼住大腿，不留一點空隙。
「九兒，你已經練了一個時辰，該睡覺了。」商焰一直站在走廊下默默地陪著她，但見她這麼久依舊沒有休息的意圖，他只能開口。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我馬上就來。」九兒很平靜地回答道。
「我等你。」商焰聲音溫和，充滿柔情，這些天兩人都是同睡一張床，雖然沒有任何的親密舉動，但商焰卻感覺很滿足。
九兒沒有說話，商焰對她的深情她不是不知道，這個照顧九兒十年的男人，愛著九兒，不能說是愛著三歲痴兒，她知道一個如此痴情的男人也是在等待奇迹發生的那一天，希望九兒能成為一個正常的女人，成為他真正的娘子，但現在自己來了，也許自己對他的冷淡傷了他的心，但自己要他放棄卻是殘忍的，儘管她的心已死，但她確實還沒冷酷到傷害這樣一個守候十年的男人，所以她選擇保持這種既親密又疏離的狀況。
商焰只是靜靜地站著，一雙深邃的星眸依舊灼熱地看著他深愛的女人，好像一輩子也看不厭。
九兒再堅持了一會，才把發疼發酸的腳放下來，往屋內走來，看了眼商焰的俊臉溫軟道：「好了，去睡吧。」
「好。」商焰很乖巧地跟著她的身後，讓九兒再次腦中閃過偉傑剛開始和她在一起時畏畏縮縮的樣子，好像怕她隨時會打他一樣，她說什麼他就會說『好』，讓她哭笑不得了一段日子。
兩人回到房中，玉兒和小翠立刻讓奴才抬來了大木桶，接著是一桶桶的溫水倒下去，很快就大半桶。
九兒看了看脫下外袍的商焰，每晚他都會為她洗刷，今晚也不例外，只見他挽起袖管，走到九兒面前道：「小九兒，一定出了一身汗吧，快洗洗。」
「焰哥哥，你不覺得委屈嗎？」九兒邊脫衣服邊問道。
「什麼委屈？」商焰不懂，用手先去木桶里試水溫，滿意后才抬頭看向九兒，九兒已經脫得只剩紅色金線的肚兜，商焰俊臉立刻紅了起來，幾天下來，他依舊沒有習慣。
九兒沒有脫下肚兜，身下也是只穿著她自己縫製的短褲下了木桶，商焰所能看到的就是那玉脂凝膚，不過要不是這樣，只怕他早堅持不住了。
略微粗燥的大手幫九兒捏著玉脖香肩，力道適中地按摩著，讓九兒舒適地靠在木桶邊閉上眼睛享受，每晚這個時候是她最舒服的時候，也是她最思念偉傑的時候。
「焰哥哥，你說你師傅的話可信嗎？」九兒今晚卻只想到無道子的話。
「呵呵，師傅能觀星象，知百事，是得道高人，我對師傅從來也沒懷疑過。」商焰輕柔地回答。
「確實，他居然知道我在找偉傑，就應該不會錯，那麼他要我保護雲國是什麼意思？」九兒秀眉攏起。
「皇上是個昏君，這雲國又是九國中最小最弱的國家，他不去想怎麼強大、防禦外敵，卻只知道自己貪圖享樂、巴結八國，這到頭來是什麼結果九兒想必也知道吧。」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雲國滅亡是必經之路，可現在你師傅要我保護，我有什麼能力去挽救嗎？」
「也許師傅只是想讓你試著去做吧。」商焰也不懂，明明已經知道雲國會滅亡了，為何又出這種自相矛盾的難題？
九兒沉默了，她已經把這句話想了無數次，就是不懂無道子的意思，不過既然知道偉傑也來到這個異世，她至少有了生存下去的目標，人沒有目標很可怕，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去試試。
「明日我想去看看母后。」良久，九兒才說出了一句。
「好。」商焰依舊乖巧的回答，不過現在的情況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他俊臉緋紅，心跳不穩，手上摸到的光滑肌膚讓他心悸不已。
突然碰到那隻青銅手鐲，沾了水的手鐲閃過一道詭異的青色光芒，九兒見后又問：「焰哥哥，這個手鐲是你師傅送你的嗎？」
「是的，十年前我離開萬壽山時，師傅交給我，說這手鐲只屬於我的娘子，不能送給別人。」商焰說到這裡，偷偷地看了眼九兒的小臉，只見九兒秀眉輕蹙，一臉凝重，讓他悸動的心一下被打回原形。
「若是你送錯了呢？」九兒揮了下小手，商焰馬上走到一邊拿來寬大的厚布巾。
「什麼都能錯，這個絕不會錯的！焰哥哥已經認定九兒了。」商焰星眸猶如深潭般幽暗，卻散發著堅定如磐石般的信念，張開布巾等待九兒跨出桶來。
「要是我說不喜歡你呢？」九兒小臉冰冷，大眼低垂，冷漠淡然地瞥了商焰一眼。
「沒，沒關係，焰哥哥可以做牛做馬，只希望呆在九兒身邊。」商焰錯愕之後突然單膝跪下，低下腦袋，心似被刀狠狠地扎了一下，鮮血直湧出來。
「很好！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起來吧，早點睡，我累了。」九兒嘴角勾起冷笑，披著大布巾走向大床。
商焰慢慢站起來，身體有些微抖，他在儘力平復心中的痛苦，他沒想到九兒居然不喜歡他，這叫他情已何堪。
「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依舊是九兒的焰哥哥。」九兒見他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果然商焰立刻抬頭喜道：「謝謝小九兒。」他不知道這一起一落後，該說什麼，只想感謝她沒有徹底打擊他。
九兒一挑眉道：「我要換濕衣了，你是想留下來嗎？」說完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啊，我，我馬上出去。」商焰立刻臉紅地跑了出去，每晚他都是自覺離開一會，今晚卻忘了，實在是九兒態度的突然轉變讓他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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