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眼淚格外的刺眼

面對陸沐歌的質問，陸沐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沐歌紅著眼看向窗外，「沐擎，你到底知不知道愛而不得到底是有多苦？多疼？多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么？你不是口口聲聲想要護她一輩子周全么？可是愛而不得這樣的苦你自己嘗盡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她陪你一起嘗？和你是我親弟弟，我這輩子也就你這麼一個弟弟，按理說我萬事都應該只護著你才是，可你姐姐我也是女人，知道一個女人的心傷了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站在女人的角度，我真覺得你這事辦得糟糕透了，你知不知道？」

陸沐擎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許久了，乾澀的喉嚨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我知道。」

可愛到深處，情難自己，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罷了。

陸沐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在眼眶裡翻湧的眼淚給壓了下去，「沐擎，等媽的病好了之後，你就帶著小檬離開吧，去哪裡都好，過你們想要的生活，買一幢房子，生幾個孩子，想家的時候回來看看就行，家裡有我，我會照顧好他們。」

此時此刻，陸沐擎的心情是複雜的，腦袋裡亂糟糟的，任何想法都沒有了，便輕輕的回了一句，「好。」

接下來的一段路，兩人沉默無言。

……

把陸沐歌送回牡丹苑之後，陸沐擎一刻也沒有多留，重新發動車子回了薔薇苑。

天色漸暗，本應該喜慶無比的屋子一絲光亮都沒有，透著一股可怖的涼氣。

檬檬……

她不在家？

她去哪裡了？

停下車，陸沐擎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別墅，「檬檬！」

把燈打開之後，才發現有一抹瘦瘦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蜷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看到她，陸沐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落下，放輕腳步朝她走去。

在燈光的映照之下，鄭小檬抱著抱枕，睡得無比恬靜，但她的眼角很明顯的掛著幾顆閃閃亮亮的淚珠，臉頰也殘留著兩條清晰可見的淚痕。

鄭小檬很少哭，若不是委屈到極點，以她的性格是不會流眼淚的。

所以，她的眼淚格外的刺眼。

檬檬……

可能是他剛剛開門的時候帶入了一些涼氣，鄭小檬微微的抖了抖，下意識的把身子蜷得更緊。

陸沐擎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鄭小檬的身上，再小心翼翼的勾著她的胳膊腿將她打橫抱起來。

可能最近太忙了，鄭小檬比之前更輕了一點，陸沐擎又忍不住心頭緊縮了一下。

抱她回房的路上，陸沐擎把方才陸沐歌跟他說過的話好好想了一遍。

把檬檬帶走，離開這個城市，過他們想要的生活，她願意嗎？

而他，身為陸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人，他又能拋下整個家族不管，拋下父母不顧，就這樣離開嗎？

即便他真的能拋下，檬檬這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吧？

看著懷裡熟睡的人兒，陸沐擎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一件事讓他如此為難。

「檬檬，我該怎麼辦才好？你教教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