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傲因，喜食人腦
「賢侄你也別為她開脫了，男兒本就應該先立業再成家，你在外面忙她有什麼好抱怨的，況且現在都還沒有成親，你不來看她也是自然的，來看她倒是她的福氣了。」
她這女兒如今還有一些價值，沒想到把姬長衫這人都招來了，還是趁著現在還沒有嫁出去先和先生打好關係吧，到時候去外面發展就有靠山了。
他那在外經商的大兒子來信說最近到處的商鋪都不太景氣啊。
「葉伯伯哪裡的話，小瑜病了我自然應該來看她，只是前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脫不開身，今天才有了這個時間。」陳浩楠這話說的葉老爺直點天。
「賢侄有心了，倒是我這孽女，唉，對不住，老是給你造成麻煩，攪你好事，今天竟然還無視你，我……」說到這又想罵人，幸好在陳浩楠的順氣下這才算了。
葉錦瑜想撇嘴，這男人啊，都認為自己該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才是對的，切。
卻見那陳浩楠起身走了過來，「我今日來其實是有正事的，小瑜你最近盡量不要出門，就算是出門也不要落單，外面出了些事，不太平。」
葉錦瑜不以為然，不太平？難道有土匪入城了？就算土匪來了，她也不怕。
「就是，最近外面不太平，你還是少出去為妙，看你剛剛竟然還丟下來浩楠往外跑，要是出了意外你連哭都沒地方哭。」葉老爺附和，只是不知真心幾何。
「最近城裡死了許多年輕女子，死狀慘烈，而又查無頭緒，警察司已經將這個案移交給我軍了。」陳浩楠嘆了口氣，似在惋惜那些逝去的生命。
「死狀慘烈？」
「不知是何死法？」門外另一道聲音同時響起。
只見那長身玉立的人兒悠悠而來。
「你是……姬長衫姬先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也認識姬長衫。
「正是在下，我剛剛在門外聽聞你談起了，最近發生的那些命案，不知能否有幸聞其細節？」姬長衫詢問，那完美的微笑讓人生不出半點厭惡。
「那就請先生坐下詳談吧。」
葉錦瑜在心中暗嘆姬長衫的名號果然好用，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初見吧，沒想到陳浩楠這麼快就被收服了。
趁著他們沒注意，葉錦瑜也偷偷的坐到了椅子上。
「說起這事啊，不得不說一個怪字。從半月前陸陸續續的就有落單的女性莫名的死亡，而他們的身上除了頭部，其他地方都沒有傷口。」
姬長衫手指敲擊著茶桌，「頭部嗎？還有什麼特別的？」
「經過驗屍之後才知曉，他們的頭中缺少了一樣東西。」
姬長衫收回手攏於袖中，「我猜，應該是少了腦子吧。」
陳浩楠一臉佩服，「不愧是姬先生，一猜即中。」
而他絲毫沒有注意在他說到姬先生三個的時候那嘴角完美的弧度瞬間變得不完美。
而葉錦瑜卻偷笑著捧著茶，同時也在思索著為何會少了腦子。
翻遍記憶，終於有了點頭緒，這事極有可能不是人乾的。
「不知道能否讓在下看看那些屍體，說不定在下能夠幫到一二了。」
葉錦瑜一聽就朝陳浩楠行注目禮。
「當然沒問題，姬先生要是能夠幫得上忙那就太好了。」
然後又朝姬長衫行注目禮，那雙恍若小狗般楚楚可憐眼睛彷彿再說帶我去帶我去。
姬長衫掩唇輕笑，「似乎葉小姐也很有興趣，要不……同去？」
葉老爺拍桌，「胡鬧，你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閨房吧。」
葉錦瑜心中罵娘，不帶怎麼搞性別歧視的吧。
轉頭將殷切的目光轉向陳浩楠，這個時候有奶就是娘，哪管的上嫌棄不嫌棄的。
「那……小瑜也以前吧，現在的女孩子也不應該管那麼嚴了。這樣，我明天早上派車來接你們，葉伯伯你要是想去的話也可以一起。」頂著葉錦瑜熾熱的目光，陳浩楠最終還是妥協。
葉老爺一口拒絕，「我明日還要去巡商鋪，就不去了。」
葉錦瑜鬆了口氣，不去才好，要不然又有被念叨，還不能反抗，怪煩人的。
又聽老爺子念叨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出了大廳，沒想到門口還有一個。
「葉小姐覺得是什麼東西殺了那些女人了？」姬長衫就負手站在台階不遠處。
「傲因。」葉錦瑜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了才懊惱。
姬長衫笑容漸開，恰似清晨的茉莉，迷了多少人的眼。
「在下亦覺。」隨後漫步離去。
靠，等在這裡難道就是套她這麼一句話嗎？也不閑得慌。
葉錦瑜絲毫不知道人家早就知道她佔了這軀殼，來這麼一趟只是想確定她是否知曉此道。
若是知曉，那就還有點用，不用他再去找人當槍了，若是不知曉，那還得尋一桿槍啊。
月華初上，葉錦瑜又要偷偷溜出去，可惜今天不太順，打開門就遇到了賞月的某人。
那月牙色的長衫在月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縹緲，就連穿這個衣服的人似乎都變得遙不可及。
「葉小姐準備做什麼，讓我猜猜，難道是想……翻牆出去？」只是一開口就讓葉錦瑜咬牙切齒。
這傢伙肯定早就知道她每天晚上的行徑了，還在這裡裝，裝吧裝吧，你裝我裝大家裝。
「姬先生說笑了，我哪能翻牆啊，這不是看月色甚好出來賞月罷了。」
「喔，那我白日里莫不是眼花了，怎麼看見小姐們坐在了牆頭上。」
……很好，來互相傷害吧。
「白日那是無奈之舉，姬先生您就！忘了吧。而且這大晚上的，誰會不睡覺翻牆往外跑。」打死不承認，看你怎麼辦。
「竟然這樣那應該是在下白擔心了。如今連白日都不安全，葉小姐你要是夜間還往外跑，說不定就出了意外了。」話一說完就沒再管葉錦瑜，徑自回了自己屋子。
而葉錦瑜卻深思了起來。
他似乎說得不錯，白日都有遇害的姑娘，夜間就更不安全了，如今自己似乎連自保之力都沒有，要是遇上那個傲因，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所以說……他這是擔心她？
而姬長衫卻不是擔心她，只是擔心自己的槍壞了又要找一個，麻煩。
擔心這種情緒，千年前他就該失去了吧，慈悲？也早該消失在他的心中了，他只是不願意有東西打破他的安穩罷了。
於是這日葉錦瑜安安分分躺在床上，給自己的小命加一層保障。
傲因，據《西荒經》記載，手為利爪，舌頭暴長，襲擊單身旅人，喜食人腦，若要殺之唯有用燙石砸舌。
不過究竟是不是傲因做的，還有到考證，明日去看了那些屍體便知。
並且，傲因躲藏起來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到時候還得費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