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問題的究竟是誰？
?那個少女，就這麼消失不見，我被周局他們帶走。
我突然之間明白了噩夢當中所出現的那個王山的身影對我說的那一句話。
這只是剛開始，不會那麼簡單讓你死掉的。
原來是這麼一個意思啊！
哈哈，終於明白了啊。
王山那個傢伙，並不想要像殺死順子那樣殺死我，只是恐懼，對於王山來說遠遠不夠，那個傢伙想要帶給我最深最殘忍的刺激。
我是一個死刑執行人，是負責將子彈打入死刑犯心臟的人啊。
可是現在，我的結局幾乎已經確定。
我會被其他的死刑執行人，將子彈送入我的胸膛。
這就是王山那個傢伙，帶給我的最深的絕望啊。
哐啷！
伴隨著鐵門鎖上的聲音，我被關押到了拘留室裡面。
按照正常程序，是需要提審的，可是這些事情並不曾發生。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證據已經足夠充足了吧。
畢竟屍體和血衣都已經發現了，審問不審問的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拘留室裡面只有我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滿臉的獃滯，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死人。
不管是多麼堅強的人，都有軟弱的時候，而且越是堅強的時候，當一直以來支撐著自己的信念崩塌之後，那種軟弱，甚至還會顯得更加的強烈。
在我的心裏面一直都充滿了愧疚，我覺得自己沒能照顧好順子，對不住順子，尤其是面對順子的眼淚的時候，更是有種無地自容的痛苦。
我想要為順子報仇，我想要找到真兇，親手將那個真兇給槍斃，一直以來我也相信自己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
可是現在，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麼的弱小。
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強大，面對著那些科學解釋不清楚的東西，我完全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就好像是一個皮球被踢過來踢過去。
面對那些死而復生的屍體，我沒有任何反抗的本錢。
甚至現在，就連自己都被關起來了，我還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到啊。
那十八條人命，註定會落在我的頭上。
還能怎麼樣，難道說我要告訴自己的同事，那些人是被鬼殺死的，不是我殺的？
會有人相信嗎？
當你無路可走的時候，跟著你的右手？
我的腦子裡面浮現出來了那個神秘少女說的話，可是看看我的右手邊，你妹，是厚厚的牆壁，走個幾把啊。
「瘋哥，你有沒有啥需要的東西，跟我說下，我會幫你準備。」就在我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那裡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外面響起。
有些茫然的抬起頭，過去了好幾秒鐘，眼神當中的焦距，才鎖定了面前的那個人影。
是小龍啊，是局子裡面的一個同事，名字叫做黃永龍。
「給我來包煙吧。」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兩隻手都在不斷的發抖。
小龍沒有多說什麼從口袋掏出一盒煙丟給我，順便丟進來了一個打火機。
按照規定來說，這自然是不被允許的，不過現在的情況大約有些特殊吧。
「瘋哥，其實弟兄們都挺佩服你的。」小龍在外面，有些扭捏的說道，看我的眼神並沒有厭惡，相反滿是佩服。
「你做到了我們想做而不敢做也做不到的事兒。」
「那些人，早就該死了，要不是沒證據，早就把那些人抓起來了，那些混蛋，哪一個手底下不是沾染了好多的人命，出了事兒都是手底下人頂包。」
「弟兄們對那些人恨之入骨，但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有時候，也會做一下乾脆發個瘋拿把槍，把那些人都給突突了。」黃永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兒紅紅的：「可是終究也就只是做做夢。」
「可是瘋哥不一樣，你居然真的上去把那些人全都幹掉了，也算是為這個市裡面除掉了好幾個禍害。」
「可是連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啊。」小龍有些惋惜的說道。
就算是那些人都是混蛋，可沒有證據的話，那我就是殺死了十八個無辜人。
死刑沒跑。
我苦笑著咧了咧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現在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總之，你要是需要啥的話，就告訴我吧，雖然別的方面幫不了太多，但我會在儘可能的範圍內，照應一下。」小龍說道。
「謝了。」
「千萬別這麼說，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兄弟們都很佩服瘋哥你這樣有血性的人。」黃永龍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那我走啦。」
「對了，能不能叫小寶和小陽過來一下。」我想了一下，說道。
「行吧，雖然有點兒不合規矩。」黃永龍笑了一下就走了。
沒過多長時間，小寶和小陽兩個人就過來了。
兩個人的臉色看起來也是非常的差勁兒，看到我那種憔悴的模樣，倆人的眼眶也是紅彤彤的：「瘋哥，你怎麼這麼衝動啊。」
「都知道你照顧兄弟，順子的死我們也很傷心，可是也不能這樣啊。」小寶平時看起來挺跳脫的，結果也是一個軟心腸，眼眶紅紅的。
旁邊的小陽也在輕輕的抹著眼淚。
「哭什麼哭，我這還沒死呢。」我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也快了啊。」小寶愁眉苦臉的說著：「周局下午的時候開了一個會，說你這個案子沒什麼好調查的，準備直接把你這個案子結了，走過了程序之後，就要送到法院判刑了。」
我稍微愣了一下，這也太快了吧？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掛了。
不過想來也是，因為對於周局那些人來說，這個案子現在真沒什麼好調查的了，就差親眼看到我殺人了。
「那到時候，你們兩個是誰來？」我微微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兩個人。
「是我。」小寶咬著嘴唇，低聲說道。
「是嗎，那到時候拜託你了，就算是打頭都沒關係，別讓我再挨第二槍，怕疼。」我輕笑了一下，說道。
只是這句話，卻是刺中了小陽和小寶倆人心裏面的軟肋，差點兒哭出聲來。
「行了，別哭了。」我沒好氣的說道，嘴巴裡面一邊抽著煙，一邊陰沉著臉色說道：「我估摸著是要完蛋了。」
「可是殺了順子的兇手還沒找到，那個兇手，不是王海，是其他人。」我陰沉著聲音說道。
即便是現在，我依舊還挂念著順子的事兒。
我想告訴小寶和小陽，兇手可能是鬼，讓他們兩個人多提防一下。
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呢，小寶就開口了：「當然不是王海了，這個我們知道啊。」
小寶的話，讓我愣了一下：「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這事情也是我昨天去找了王海之後才確定的，我還擔心這裡面的人不知道，覺得兇手是王海，王海已經死了，就把這個案子給結了。
「我也是聽專案組的人說的。」小寶撓了撓頭：「聽說王山和王海雖然是雙胞胎兄弟，但是倆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都想當老大斗的厲害。」
「據說這一次就是王海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我們這邊才能將王山給抓了，並且掌握足夠的證據。」
「王山都是王海坑死的，王海怎麼可能會為王山報仇，所以說瘋哥，你真不應該去找王海的，完全沒意義的。」小寶說道。
咕咚！
我的喉頭蠕動了一下，吞下了一口口水。
我只感覺手足冰涼。
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
「這個情報，都有誰知道？」我低聲詢問道。
那種嘶啞的聲音，讓小寶都嚇了一跳，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旋即說道：「我估計，專案組的人應該都知道吧。」
「周局也知道嗎？」
「沒道理不知道吧，說不定是第一個知道的。」小寶說道：「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呼吸變得格外的急促，心裏面萌生出來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
周局，既然知道王海絕對不可能為順子報仇，那麼為什麼……周局還要在我面前，提起王海這個名字？
當時周局的模樣，幾乎就是在暗示王海有問題。
難道說，有問題的，是周局不成？